闺女不想下地干活,桑爹以己度人,觉得很能理解,反正她的力气也就那么点大,去不去的,作用也不大。
但大不大是一回事,谈条件又是另一回事了。
直到闺女承诺,今天回来给他带肉吃,才善罢甘休,管他什么肉呢,哪怕只是个鸟腿,也勉强是沾了荤腥了,他很好打发的。
桑掌珠也很久没吃过荤腥了,上一次吃,还是过年时,去村长伯爷爷家做客,才混上那么一口。
老桑家再会用旁门左道弄钱呢,也只不过是勉强饱腹而已,多得是别想了。
但人家就是安贫乐道,不思进取,真拿他们没有半点办法。
桑掌珠说是进山,其实也就是借着进山的幌子,从山里小道转到了地主家的老宅子附近。
“系统,开始干活了。”
“比起干活,我更想罢工。”
系统跟老桑家的观念,真是该死的契合,或许当初它就绑错了人?
“这样,等我炼气中期后,我就不找你了,如何?”
“唉,行吧,谁让你是我的宿主呢。”
虽然系统上班是迫于无奈,但干起活来,还是不含糊的,桑掌珠成功从地主家的犄角旮旯的地缝里,又找到了几个小巧的金银珠子。
这些不过是顺带手的,最大的收获,还是桑掌珠在系统的提醒下,在院中凉亭下方地窖内弄到的一笔漏网之鱼。
许是因为知道,一旦动用这笔钱财,便是走投无路之时,所以这里面的东西,显得很是杂乱。
既有大块的金砖,也有便于携带的小黄鱼,还有一些好脱手的金银玉制的戒指、手镯等首饰和小巧的元宝。
上述用中等箱子装着,各有一箱,还有个小箱子装着袁大头,50个一封,一共4封,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点小麦,不多,也就两个麻袋。
主要也是怕一时不趁手才放进来的,毕竟,有钱在,总能买到东西。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也是,一个乡下的地主,虽然不是人了点,但前些年一直不怎么太平,要留也是留黄金,这才是硬通货。
这些东西,桑掌珠只收走了那箱子金砖和一大半的小黄鱼,金砖这玩意目标太大,不好出手。
收走小黄鱼是因为,留下的东西太多,她怕桑家这群人丧失了斗志。
虽然,这玩意于他们来说,本就不多就是了。
用小箱子将剩下的小黄鱼装好,将地上的灰尘扫均匀,掩盖两个大箱子留下的痕迹,这才原路返回。
干啥?回去叫人,按道理来说,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扛不动这么老多的东西。
再说了,这东西就算偷偷拿回去,也不可能只有她们一家三口用,那凭什么只有自己出力?
她所料不错,等她回去偷摸将事情跟桑爹一说,人第一反应就是拉着几个兄弟一起,眼巴巴的等着她带路。
桑掌珠:...懒蛋真是有细糠都吃不上。
“大侄女,东西呢,快带我们去守着啊,别让人截胡了。”
桑掌珠抹了把脸:“你们跟我来。”
不得不说,桑家人都是偷鸡摸狗干熟了的,专业程度不比桑掌珠差,一行人性子各异,在面对满室财宝的时候,愣是能忍住一声不吭。
望风的,前头当斥候的,传递消息的,甚至为了逼真,还把地主家的墙头给拆了,每人用背篓装了点,大大方方的背着往家走。
许是往日闯下的名声余威还在,别人都不想沾他们的边,无惊无险的就回了家。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院门一关,几家长辈加上桑掌珠这个功臣,头碰头的开始分赃。
别看东西多,但桑拿五兄弟加桑老头老两口,以及功臣桑掌珠,按房头一分就成了七小堆,回头再往下分,那就更分散了。
愉快的分享完,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做,各家抱着属于自己那房的财产回屋藏东西去了。
快速又隐秘的放好,院子里才恢复成往日的生气,看着几个婶娘又在为该谁进厨房帮忙的争吵,大富几个绷紧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唉,这把风的日子,他们真是过得够够的了。
娘出门吵架了,屋内只剩下桑掌珠和桑拿在密谋:“爹,这么多钱呢,你咋漏出去了捏?”
“闺女,咱家可没有吃独食的规矩,要真这样,我们这一房早饿死冻死了。
你叔伯以前没嫌弃咱懒,有好事该有咱一份的,从没缺过,现在你找到了好东西,就得有来有往。”
“还挺义气。”
“那可不的,你爷说了,正因为咱家是无赖,所以更得心齐,弄到手的钱不一起用,就会有私心。
私心一起,就容易被人钻了空子,咱家又无权无势的,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说到这,桑拿语重心长的道:“闺女啊,别看咱家名声不好,也不像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可你爷奶靠着这一手,愣是护住了家里的孩子,以前那会多乱啊,今天活得好好的,明天可能就见不到早上的太阳了。
可咱家愣是好好的,没有折一人,反正,这就是咱家的生存之道,你要是看不惯,就出嫁吧,嫁出去了,就不用看了。”
“你瞅你,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么,说啥嫁不嫁的,我可不想嫁人。”
“不嫁人好啊,你手头上这么多钱呢,一个人过,那小日子不知道多滋润。”
说得好好的,突然话音一转:“话说,闺女啊,你那么老些钱,能花明白不?要不让爹来帮你保管?”
桑掌珠无语,这人真是得寸进尺:“你不是刚分了一笔巨款么,现在又盯上我的了?”
“什么叫盯?我就是怕你被小白脸给骗了。”
“净想些美事,到了我的口袋,还能有出来的?你老跟我说规矩。
我们老桑家的规矩就是,儿女没成家,吃喝都是爹妈管,所以虽然我有钱了,但你可不能让我自己出口粮。”
“啧,真是越有钱越抠,你可得藏严实些,别让人半夜给摸了。”
“瞎操心,您呐,管好自己那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