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维新凝视着密封袋中的古朴戒指,戒面上的纹路与锦嫣佩戴的玉佩几乎一模一样。
他立刻按下内线电话:“让暗部负责人来见我。”
五分钟后,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
“老爷子。” 程维新将密封袋推到他面前:“查这枚戒指的来历,重点调查它与锦嫣的关系。所有线索直接向我汇报,不得经手他人。”
“明白。 ”
男子收起密封袋,“需要加派人手吗?”
“已经安排了。 ”
程维新指尖轻敲桌面,“程羡办公室还发现了什么?”
“一些关于长生者的古籍残页,已经封存。 白诺离开后直接去了城西的废弃工厂,我们的人正在监视。 ”
程维新眼神微沉:“看来他们已经盯上了。不要打扰他们。”
“是。 ”
此时锦嫣这边,此时的苍澜界这边。
锦嫣再次站在第九层的祭坛前,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黑色旋涡。
旋涡中,邪恶的吼声,像有无数冤魂在里面挣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妖气。
白清韵紧握着手中的长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师妹,这旋涡的封印已松动大半,若不尽快注入灵力加固,恐怕那上古邪物随时会破封而出。”
白清韵的声音带着颤抖,她转头看向锦嫣,“你那玉佩能起作用吗?”
锦嫣没有回答,她的手掌轻轻按在祭坛边缘,体内那股异能与苍澜界的灵气交织,感应到的脉动。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此刻在妖气的侵蚀下,更显诡异。
但她的眼睛,却亮得吓人,是压抑了百年的疯狂火焰。
“玉佩只是钥匙,能暂时稳住封印。”锦嫣冷冷说道,“但要彻底修复,必须找到抽走灵力的源头。有人在暗中作祟,故意引邪物出世。”
白清韵点点头,正要开口召集长老们注入灵力。
突然,祭坛旁边的阴影中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那笑声如刮骨般刺耳,带着熟悉的阴鸷,让锦嫣皱眉。
“呵呵呵……没想到啊没想到,锦家的大小姐,竟然还活着?”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他身穿一件绣着诡异花纹的黑色长袍,面容苍老却精光毕露,一双眼睛如毒蛇般阴冷。白清韵警觉,剑锋指向来者:“你是谁?胆敢擅闯锁妖塔!”
锦嫣的呼吸停滞了片刻,她死死盯着那张脸——欧阳长老!
不对,在现代都市,他叫欧阳霆,是锦家老家主的亲信,当年正是他亲手在她的饮食中下毒,联合陆兰馨和锦兰,将她诱入古墓,封印沉睡!她以为他早已死了,却没想到,到了苍澜界,还摇身一变,成为青云门的长老。
“欧阳霆……”锦嫣的声音低沉如从地狱传来,字字带着杀意,“不,应该叫你欧阳长老吧?你竟还活着。”
欧阳霆——如今的欧阳长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他摊开双手,身上涌出磅礴的灵力波动,竟已达到金丹后期境界。
“锦嫣,哦不,现在该叫你什么?苍澜界的散修?还是青云门的贵客?哈哈,当年我一手策划,让你那长生不老的身体成为锦家的祭品,你竟还能醒来,真是命大。”
白清韵震惊地看向锦嫣:“师妹,你认识他?这人是本门长老,怎么会……”
锦嫣没有解释,仇恨在心底如火山一样爆发。
一朝重逢!当年,正是这个老东西,为了炼制长生药,抽取她的力量源泉,将她当作活体容器。
锦家表面光鲜,实则被他操控,一切阴谋的源头都是他!她沉睡时,听闻锦家衰落,无数亲人惨死,都是拜他所赐。
现在,他竟在苍澜界混得风生水起,还想故技重施,释放上古邪物,借此吞噬力量,成就元婴?
“为什么?”锦嫣一步步逼近,身上死气与灵气交融,形成一股恐怖的威压,“你抽走封印灵力,就是为了让邪物出世,吞噬它的力量?”
欧阳霆大笑:“聪明!当年在都市,我没能彻底炼化你,现在在这里,苍澜界灵气充沛,我欧阳霆岂会放过机会?上古邪物体内有纯净的魔源,能助我突破化神!至于你……呵呵,你的血脉之力,正是最好的引子。当年没杀成你,这次,我要你亲眼看着锦家余孽——哦不对,你现在孤身一人吧?看着一切毁灭!”
白清韵怒喝:“大胆叛徒!原来锁妖塔异变是你一手造成!”她剑光一闪,直刺欧阳霆。
但欧阳霆早有准备,他袖中飞出一道黑芒,化作无数毒针,逼退白清韵。
“白长老,你太天真了。青云门长老,有一半是我的人。今天,我便借此塔,祭炼邪物,顺便除掉你们!”
锁妖塔第九层,妖气翻腾,祭坛摇晃。
白清韵召唤火焰剑气,与欧阳霆缠斗,但欧阳霆修为高深,毒功诡异,一时间难分胜负。
锦嫣站在一旁,眼睛赤红,她没有立刻出手,而是暗中运转异能,感应着欧阳霆体内的弱点。
“师妹!”白清韵被毒雾逼退,嘴角溢血。
锦嫣动了。
她身形如鬼魅,身体内能量,爆出超凡的速度和恢复力。
一掌拍出,直击欧阳霆后心。
“老狗,当年你害我沉睡,杀我亲族,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欧阳霆狞笑转身,一道魔掌迎上:“小丫头,百年过去,你还是那么天真!”
两掌相撞,灵力爆炸,锦嫣倒退数步,口中喷血,但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欧阳霆则闷哼一声,手臂焦黑——她的异能,竟带着诡异的腐蚀,连灵气都无法完全抵挡。
“不可能!你怎会有如此力量?”欧阳霆震惊。
锦嫣擦拭血迹,冷笑:“活了二百多年,什么没见过?你的毒,你的魔功,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孩子把戏!”
眼中的狠辣尽显。
手中多出一柄从隐形匕首,融合苍澜灵气,化作血光,直刺欧阳霆咽喉。
白清韵趁机加入,二人联手,剑气与异能交织。
欧阳霆节节败退,他怒吼着召唤旋涡中的邪物触手,试图反扑。但锦嫣眼神冰冷:“动我可以,动他——死!”
她祭出玉佩,玉佩爆发出璀璨光芒,暂时封住旋涡。
同时,她疯批般冲入战圈,一指点在欧阳霆眉心,注入自身力量源泉的精血。那是她的本命之力,能腐蚀一切生机。
欧阳霆惨叫,身体迅速枯萎:“不……你疯了!你会耗尽自己!”
“只要你死!”锦嫣的声音阴冷:“当年你让我痛失一切,今日,我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欧阳霆跪地,灵力崩散,他试图逃遁,却被白清韵趁机一剑封喉。
鲜血喷溅,染红祭坛。
锦嫣站在尸身前,胸口起伏,百年怒火终于宣泄。
这只是开始。欧阳霆背后,还有更大势力。
旋涡稳定下来,邪物嘶吼渐弱。
白清韵扶住摇晃的锦嫣:“师妹,你……没事吧?他究竟是什么人?”
锦嫣深吸口气,眼中闪过狠辣的光芒:“他无恶不作。现在,都结束了。”
锁妖塔外,夜风呼啸。青云门长老们赶来时,只见第九层血迹斑斑。
但此刻,她只想撕开更多伪装。
欧阳霆的尸体倒下时,锦嫣的脑海中闪回百年往事。
都市的雨夜,她信任的欧阳霆端着毒酒,笑容温和:“大小姐,喝了吧,为了锦家。”
然后是无尽黑暗,亲人的惨叫,锦家的崩塌。她醒来时,一切都变。
“为什么……为什么?”锦嫣喃喃,蹲下身,搜查欧阳霆的储物袋。
里面有几枚传音玉简,记录着与锦家老家主的密谋,还有苍澜界的地图,标着一个隐秘的洞府。
白清韵皱眉:“他竟是外来者?像你一样?”
锦嫣点头:“他追逐长生,穿越而来。苍澜界对他来说,是炼药的天堂。”
她站起,身上伤口已愈,但力量耗损严重。
长生不老并非无敌,过度使用源泉,会让她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