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机里经过处理的机械声，还在空气中残留着回响。 锦嫣腕间的佛珠，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十八颗血玉珠子滚落一地，在应急红灯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每颗珠子在地面滚动时都映出不同的画面。 一颗珠子映出实验室景象，穿着白大褂的林至明正在调配血清，试管中的液体泛着不祥的紫色光芒。
另一颗珠子映出锦家族老们围着一处古老祭坛吟唱，祭坛中央刻着与佛珠上相似的符文。
第三颗珠子映出陆兰馨将染血的族谱投入火盆，火舌吞噬纸页的瞬间，她的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
程涵毅的冰刃仍抵在林正峰咽喉上，异能凝成的寒气让林正峰颈侧结起薄霜。
“解释。”程涵毅的声音比冰刃更冷。
林正峰的视线追随着满地滚动的血玉珠子，脸色越发苍白。
“这不是异调局的系统故障，是有人启动了最高级别的清除程序。” 整栋大楼的灯光在此时彻底熄灭，连应急红灯都停止了闪烁。
黑暗中，只能听到异能抑制器过载的爆裂声。
锦嫣在黑暗中轻笑一声，指尖亮起柔和的光芒。光芒映亮她苍白的脸，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现在，该去抓老鼠了。”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听到的人脊背发凉。
程涵毅的兵刃又逼近一分：“你们内部出了叛徒。”
林正峰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擦过冰刃边缘：“地下七层有独立供电系统，我的办公室可以启动。”
锦嫣指尖的金芒，分裂成数十道光丝，精准地缠绕住每一颗滚动的血玉珠子。
珠子悬浮在半空，映出的画面更加清晰。
“林至明还活着。”锦嫣看着其中一颗珠子，映出的实验室画面，“他穿着现在的异调局制服，胸卡上的日期是上周。”
林正峰猛地瞪大眼睛：“不可能！我亲眼确认过他的死亡报告和遗体！”
另一颗珠子映出的画面上，陆兰馨焚烧的族谱，最后一页显露出一行小字：双脉之血，封印之钥，得之者可掌血狱。
程涵毅看向锦嫣：“族谱被裁掉的四页不是销毁，是被替换了。”
大楼的备用供电系统，此时启动，灯光重新亮起。
广播里传出机械的警告声：“检测到未授权异能波动，启动清除程序。”
林正峰推开程涵毅的冰刃，扑到办公桌前输入一串代码。
“清除程序针对的是佛珠的能量波动。他们想把你们和证据一起销毁。”
锦嫣收起金芒，血玉珠子纷纷落回她掌心。她将珠子放入风衣口袋，拿起桌上的录音机。
“带我们去核心数据库。”
林正峰犹豫一刻：“跟我来，但你们要保证不破坏数据核心。”
特遣队员们试图阻拦，程涵毅周身散发的寒气让他们无法靠近。
林正峰示意他们退下：“执行命令，所有人员退回安全区。”
走廊里的幽蓝灯光，让一切显得不真实。
林正峰带领他们穿过三道加密门，每道门都需要他的虹膜和密码双重验证。
“异调局的数据核心在地下九层，正常情况下需要三名高层同时授权才能进入。”
林正峰一边走一边说，“但清除程序启动时，安全协议会降级，我可以单独开启紧急通道。”
锦嫣突然停下脚步，指尖再次亮起金芒。金芒指向走廊右侧的墙壁：“这里有隐藏空间。”
林正峰脸色微变：“那是废弃的通风管道，不通往任何地方。”
程涵毅的冰刃已经抵上墙壁，寒气让金属墙面发出脆响。
“打开它。” 林正峰深吸一口气，在墙面上敲击出一串复杂的节奏。
墙面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狭窄阶梯。
“这是建设初期留下的应急通道，直接通往数据核心层。”
林正峰说，“但我必须警告你们，下面的防御系统不受清除程序影响，会攻击任何未授权进入者。”
锦嫣率先走下阶梯，她的身影在幽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却没有任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