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山脉的风裹着碎石子,刮在脸上带着熟悉的刺痛感。林澈站在山口的巨石上,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那里曾是他守护灵脉的地界,山脚下的灵渊洞天,此刻正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灵光,像在回应他的归来。
“灵气比当年浓郁几倍不止。”苏清月的淬灵手轻轻拂过岩壁,指尖的绿光触到一处焦黑的痕迹,微微一颤,“这里被邪力侵蚀过,时间不算太久,大约在半年前。”
叶凝霜拔出灵犀剑,剑尖在地面划出一道银线,线痕处的碎石突然泛起黑气:“是玄阴宗的‘蚀骨粉’,撒在地上能慢慢污染地脉。看来他们早就来过青岚域,只是没敢惊动灵渊洞天。”
水怜月抱着凝冰玉,警惕地望着四周:“寒水阁的分舵就在山坳里,按说该有人来接应,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的冰蓝色灵力悄然散开,在周围布下一层薄冰,只要有人靠近,冰面就会发出脆响。
林澈的神识借镇魂经之力扩散开,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住整座山脉。他“听”到地脉深处的微弱哀嚎,“看”到几处隐蔽的山洞里藏着黑色的身影,更在灵渊洞天的入口处,感应到一股熟悉的邪力——与黑风谷祭坛的气息同源。
“别等了。”林澈握紧渊麟剑,极境元婴初期的灵力在体内流转,“分舵的人恐怕已经出事了。玄阴宗的余党就藏在西侧的山洞里,大约有二十人,领头的是个元婴后期的邪修。”
“我去清理他们!”叶凝霜的灵犀剑泛起银光,元婴中期的威压如潮水般铺开,“正好试试灵犀剑在青岚域的威力。”
“等等。”林澈拦住她,目光落在灵渊洞天的方向,“他们的目标不是分舵,是灵渊洞天。这些人只是诱饵,想引我们出手,好让暗处的人趁机偷袭洞天。”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青色玉简,注入灵力后抛向空中。玉简化作一道青光,径直飞向灵渊洞天的方向,那是他当年留下的“护洞符”,能暂时激活洞天的防御阵。
果然,青光刚靠近洞天入口,就从山壁后射出数十道黑色符箓,符箓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毒针射向青光。护洞符的光芒剧烈闪烁,勉强挡住了攻击,却也因此暴露了位置。
“果然有埋伏。”苏清月的淬灵手凝聚起绿光,“东侧的山涧里藏着三个人,气息比西侧的邪修更强,有一个接近化神初期。”
“分头行动。”林澈迅速分配任务,“叶师姐去西侧,解决那些诱饵,动静越大越好;清月跟我去灵渊洞天,护住入口;灵月师妹留在原地,用冰阵监视东侧的埋伏,一旦他们动了,就用传讯符通知我们。”
水怜月虽想跟林澈一起去,却还是点头应下:“放心,我不会让他们靠近的。”她看着林澈的背影消失在山道上,悄悄将发间的同心花摘下来,放在贴身的香囊里——这是林月送的,说能保平安。
林澈和苏清月刚靠近灵渊洞天,就见三名黑袍人正试图破解入口的防御阵。为首的是个独眼邪修,手里拿着一柄骨杖,杖头镶嵌着颗黑色的珠子,正源源不断地喷出邪力,腐蚀着阵纹。
“林澈?”独眼邪修转过头,猩红的独眼里闪过贪婪,“灵族圣女的儿子,果然送上门来了!交出灵渊洞天的控制权,老夫可以让你死得体面些!”
林澈没说话,渊麟剑直接出鞘,青蓝色的剑光如流星般斩向骨杖。独眼邪修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仓促间举起骨杖格挡,“铛”的一声,骨杖上的黑珠竟被剑光震得裂开一道缝。
“极境元婴?”邪修又惊又怒,“难怪魔影殿主会忌惮你!可惜,在化神面前,极境也没用!”他挥动骨杖,杖头的黑珠喷出一股浓黑的邪雾,雾中隐约有无数冤魂在嘶吼。
“小心,这是‘聚魂雾’,能引动人心底的恐惧!”苏清月的淬灵手立刻展开绿光屏障,将两人护在其中。那些冤魂一触到绿光,就像冰雪遇阳般消融,连嘶吼声都变得微弱。
林澈趁机运转万渊圣灵诀,渊麟剑上的灵族符文与灵渊洞天的防御阵产生共鸣。洞天入口的阵纹突然亮起,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墙,将三名邪修困在里面。
“破阵!”独眼邪修怒吼着让同伴攻击光墙,自己则手持骨杖,死死盯着林澈,“你以为凭这破阵就能困住老夫?等玄阴宗的长老来了,别说灵渊洞天,连你的骨头都会被炼成法器!”
“玄阴宗的长老?”林澈冷笑一声,“你说的是半年前潜入青岚域,却被灵脉反噬,断了一条胳膊的那个废物吗?”
独眼邪修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正是他本人。半年前他奉命来探查灵渊洞天,却被林澈留下的灵族符文重伤,没想到今天竟被当面揭穿。
“找死!”邪修彻底被激怒,不顾同伴的阻拦,疯狂催动骨杖,黑珠里的邪力如火山般爆发,光墙的阵纹开始出现裂痕。
苏清月的淬灵手绿光大涨,试图修补裂痕,却被邪力震得后退半步,嘴角溢出鲜血:“林澈,他在燃烧修为强行破阵!”
林澈眼神一凛,识海的镇魂经运转到极致,神识如利剑般刺入邪修的识海。独眼邪修正全力破阵,神识防御出现破绽,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得惨叫一声,骨杖脱手飞出。
“就是现在!”林澈纵身跃起,渊麟剑的青蓝光华贯穿天地,极境灵力与灵族符文之力交织成一道光柱,狠狠砸在光墙内的邪修身上。
“不——”
惨叫声在光墙内回荡,待光芒散去,三名邪修已化为飞灰,只有那柄骨杖掉在地上,杖头的黑珠彻底碎裂。
灵渊洞天的防御阵缓缓收起,露出里面氤氲的灵气。林澈扶住苏清月,看着她苍白的脸:“还好吗?”
苏清月摇摇头,淬灵手轻轻按在他的胳膊上:“我没事。倒是你,刚才强行催动神识,识海肯定受了震荡。”她的绿光顺着他的手臂渗入,像一股清泉滋养着他的识海,镇魂经的金光也因此稳定了不少。
就在这时,西侧传来灵犀剑的清越剑鸣,紧接着是水怜月的传讯符亮起——
“东侧的埋伏动了,有两个人正往灵渊洞天赶来,速度很快!”
林澈望向东方的天际,那里的云层被一股强大的邪力搅得翻滚不休。而灵渊洞天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在呼唤,又像是在预警。
青岚域的风,突然变得更加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