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出许克在剧场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到“灯光准备！”“演员就位！”的喊声。
“喂？哪位？”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声传来，带着浓浓的倦意和匆忙。
“你好，我找许克导演。”林夜说。
“哦，许导还在片场拍戏呢，我是场记小刘。您哪位？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对方语速很快，背景里还有人在喊“道具！道具快跟上！”
“我是林夜。麻烦你告诉许导，让他有空给我回个电话。”林夜简洁地说。
“林夜？你找许导什么事，跟我说一下，他很忙”，小刘有点不耐烦，还给你回个电话，你老几啊。
“我是你们老板，你跟许导说一下，他知道我！”
林夜没有跟他多说就挂了电话。
小刘一愣，挂我电话，还是我的老板，小刘不免失笑，骂了一声，就忙事去了。
等了许久，许导忙完，难得忙里偷闲跟大家开起玩笑，小刘突然想起那个电话，笑了起来，像是讲一个笑话一样，说道。
“这年头，骗子都这么早出来行骗啦！许导，刚才有个人打电话过来，说是我们的老板，我靠，听着声音就很年轻，还说什么叫您给他回个电话，还挂我的电话……”
许克一听，赶忙问道。
“他没有说叫什么吗？”
“叫什么……林什么……林夜。”
许克一听，用手指敲了一下小刘的脑壳，小刘哎哟一声。
“什么骗子！那就是我们老板！”
拿起电话赶忙回了过去。
这时陈冰冰刚好走过来。
对小刘开起了玩笑：
“小刘，你完蛋了，老板你都敢说成是骗子，看到时候老板来了怎么削你，哈哈……”
小刘一头细汗，后悔不已。
“冰冰，咱这不是不知道嘛，我以为老板就是朱音和兰姐，哪里还晓得还有个老板……”
林夜等了一个多小时过后，
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喂！林总！”
许克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背景音是巨大的机器轰鸣和嘈杂的人声。
“林总，不好意思，那个场记小刘不认识你，我把他骂了一通。”
林夜笑道：“许导，没事，你这嗓子……听着跟砂纸磨过似的，注意身体啊。”
“嗨！别提了！”许克的声音带着疲惫，但精神头很足，“拍最后几个大场面，熬得我快成仙了！不过值了！再有五天！最多五天！咱们第一部就杀青了！完美收官！”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热情：
“林总！杀青宴您可一定要来啊！必须来！咱们一起庆祝这历史性的一刻！你不来，这宴席都没滋味了！小音刚才还念叨你呢！”
林夜笑着答应：“好！刚好我这边事也忙完了，正好把剧本给你带过去！”
“什么？！剧本写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许克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林总！您和陈编剧真是高效率啊！你这剧本一出来啊，我们可就省事多了，我这边一杀青，立刻就能筹备第二季了！无缝衔接！哈哈哈！我这就让人把你们房间准备好！片场条件艰苦，但保证给你们安排最好的！干净的！带独立卫浴的！”
电话那头传来许克爽朗却沙哑的大笑。
“好，一言为定！我和陈编剧明天就动身过去！”
“太好了！我等你们！片场见！”
许克兴奋地挂了电话，背景音里似乎还传来他兴奋地大喊
“场务！给大伙儿加鸡腿！加两个！”的声音。
林夜和陈文钢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下午，林夜和代悦一起待在实验室里。
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消毒水、各种化学试剂的气息。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在各自的实验台前安静而专注地忙碌着，有的在操作精密仪器，有的在记录数据，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和偶尔的器皿碰撞声打破寂静。
曾诚教授拿着一份打印的报告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和歉意，脚步略显沉重。
“林总，代教授，”曾诚的声音不高，带着点低沉，“有个情况需要向你们汇报一下。”
林夜正和代悦一起观察一个培养皿中的细胞反应，闻言放下手中的样品管，看向曾诚：“曾教授，你说。”
代悦也抬起头，放下记录本，认真听着。
曾诚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无奈：
“我们实验室的经费……快见底了。”
林夜一听点点头。
“我下午叫财务给实验室账户转一百万。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
曾诚点点头。
林夜说道：“mAp-5肽的上市是公司当前的重中之重！收尾工作必须做到万无一失！确保产品质量和患者安全才是关键！该做的测试一项都不能省，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深海贻贝粘蛋白肽mAp-7的研究，我知道难度很大，进展慢是正常的。
不要有太大压力，曾教授。基础研究急不得，厚积才能薄发。坚持下去，突破只是时间问题！我们一定能成功！”
曾诚看着林夜那毫无保留的信任眼神，听着他坚定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力量，原本凝重的表情缓和了许多，眼神也重新变得坚定：
“谢谢林总理解和支持！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您的信任！保证完成mAp-5的收尾工作，同时继续推进mAp-7的研究！”
短暂的休息时间，林夜和代悦回到他的办公室。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整个房间暖洋洋的。
代悦有些疲惫地把自己陷进林夜那张宽大舒适的办公椅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姣好的曲线展露无遗。
林夜则绕到她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力道适中地给她按摩着有些僵硬的肩颈肌肉。
“嗯……舒服……”
代悦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刻，像只慵懒的猫，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
“手法还挺不错的。”
林夜俯下身，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低语：
“那当然，专属服务，只此一家，概不外传。”
代悦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缩了缩脖子，睁开眼，说道：
“对了，差点忘了，晚上要去爷爷家吃饭！”
“立明哥可是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把你‘押’过去！他说他上次吃到一半跑了，这次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林夜捏了捏她的鼻子。
两人笑闹了一阵，享受着这工作间隙难得的轻松和亲密。
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差不多了，林夜说道：
“走吧，先去桐音阁，把你上次给爷爷买的衣服拿上，再去爷爷家。别迟到了。”
“好！”代悦应道，从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衣摆和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