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较量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的时候,虞卫东家的院门被一脚踢开。虞卫东和虞凤娇领着一伙小将们卷土重来。
“给我搜!活要见谱,死要见灰!” 虞卫东声嘶力竭的咆哮震得屋檐瓦片簌簌掉落。
虞明死死攥住父亲衣角,掌心沁出的冷汗将布料浸湿。就在这时,一枚铜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掌心,正面刻着 “光绪通宝”,背面纹路竟与自己手腕红印一模一样。铜钱边缘渗出细密的血珠,如同活物般在地面蜿蜒爬行,渐渐勾勒出一道指向新房主柱的箭头。虞明惊恐地抬头看向父亲,眼中满是慌乱与求助,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爹…… 这、这是……”
虞正清的心猛地一沉,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他深知,最危险的时刻已然降临。强作镇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将虞明悄悄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则缓缓探入怀中,紧紧握住那半截刻着 “虞氏秘钥” 的桃木符。符文中传来的温热触感,仿佛是祖先在传递力量,却也难掩他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小将们在虞卫东的驱使下,如同一群疯狂的恶狼,朝着新房方向蜂拥而去。他们的脚步声混着歇斯底里的呐喊,如同密集的鼓点,重重地敲击在虞正清的心坎上。每一步逼近,都像是死神的镰刀在收割生命的倒计时。
拼了!虞正清咬破食指,鲜血滴落在地面的瞬间,他以血为墨,快速画出一道古朴的符咒。刹那间,整个院子的槐树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树干发出令人牙酸的 “咔咔” 生长声,树枝如巨蟒般扭曲着疯狂延伸,交错缠绕在一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荆棘屏障。尖锐的枝刺泛着森冷的寒光,树叶摩擦发出沙沙声响,仿佛是无数冤魂在低声诅咒。
正往里冲的人们一头撞在屏障上,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锋利的枝刺划破他们的皮肤,鲜血渗出,染红了老槐树的树干。但在虞卫东的呵斥下,他们仍挥舞着铁钳、斧头,疯狂地砍向树枝。木屑纷飞间,槐树伤口处涌出黑色的汁液,如同鲜血般流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
凤娇冷眼旁观,红唇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被狠厉取代。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漆黑如墨的小瓶子,瓶口飘出的黑色雾气在空中凝结成骷髅的形状。随着她轻轻倾倒瓶身,黑色液体泼洒在树枝上,所到之处,原本生机勃勃的槐树瞬间枯萎,树皮皲裂,枝叶化为灰烬,屏障上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裂缝。
虞正清看着逐渐瓦解的防线,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知道,此刻已退无可退。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睛,开始默念族谱中记载的古老咒语。随着念诵,他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发丝无风自动,空气中的尘埃仿佛受到召唤,纷纷汇聚成古老的符文。怀中的桃木符光芒大盛,照亮了他坚毅而决绝的脸庞。
然而,虞卫东却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带着他的手下从裂缝处强行闯入。他手中的刺刀寒光闪烁,直刺虞正清:“交出族谱,饶你父子一命!” 话音未落,刺刀已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虞明手腕上的红印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那枚神秘铜钱也随之悬浮在空中,高速旋转。铜钱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一道古朴的大门虚影若隐若现。虞正清抓住机会,大喝一声,将桃木符抛出。桃木符化作一道金色流光,与铜钱力量融为一体,形成一道坚固的金色光幕,将虞卫东等人的攻击尽数挡下。
“哼,垂死挣扎!” 凤娇见状,再次掏出一个绣着诡异符文的布袋,口中念念有词。布袋口突然张开,从中爬出密密麻麻的蛊虫。这些蛊虫形态各异,有的浑身长满毒刺,有的口吐绿烟,它们如同黑色的潮水,朝着虞正清父子涌来。
虞正清面色凝重,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咒语不断。地面上的符咒光芒大盛,升起一圈金色火焰,将蛊虫阻挡在外。但蛊虫数量太多,前赴后继,火焰渐渐变得微弱。虞明看着父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苍白的脸色满是疲惫,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勇气。
他咬紧牙关,伸手握住父亲的手,手腕红印与父亲掌心的符文产生共鸣。刹那间,两人周身光芒暴涨,金色火焰化作一条巨大的火龙,直冲天际。火龙仰天长啸,口吐烈焰,将所有蛊虫焚烧殆尽,余威还将周围的小将掀翻在地。
虞卫东见势不妙,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那符纸上的字迹鲜红如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他将符纸点燃,口中念念有词。符纸燃烧后的灰烬在空中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恶鬼虚影。恶鬼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虞正清父子扑来,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变形,地面出现一道道裂痕。
生死关头,虞正清突然想起族谱中记载的终极秘术。他与虞明心意相通,双手紧握,同时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向桃木符。桃木符吸收鲜血后,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与恶鬼虚影激烈碰撞。光芒闪烁间,整个院子地动山摇,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