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越往南行,空气中的湿气越重。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如蟒蛇般缠绕在虬枝上,林间弥漫着淡淡的腐叶与奇异花香混合的气味。
再往前就是苗疆地界了。李景天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十八洞就藏在那些云雾深处。
秦墨凝视着窗外,手中的玉佩微微发烫。自进入苗疆以来,玉佩就时常泛起温热的感应,仿佛在回应着这片土地隐藏的秘密。
突然,车队猛地刹住。前方道路被倒下的巨木阻断,树身上爬满色彩斑斓的毒菇,散发着诡异的荧光。
小心!李景天突然大喝,这些是迷魂菇,孢子能惑人心智!
话音未落,林间传来窸窣声响。数十个身着苗家服饰的村民从树后走出,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他们的脖颈处隐约可见蛛网状青纹,正是蛛心蛊发作的征兆!
退后!秦墨跃下车,银针已扣在指间。针尖青芒流转,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村民们触及青光,动作顿时迟缓,眼中浮现挣扎之色。
用清心咒!李景天急促结印,他们被蛊控制了心神!
苏清婉立即取出药囊,将特制的药粉撒向空中。药粉与银针青光相触,化作淡金色雾霭,村民们吸入后渐渐软倒在地。
只是暂时昏睡。秦墨擦去额角细汗,但要彻底解蛊,需找到施术者。
周警官带人清理路障时,在树根下发现个古怪的蜡封竹筒。筒中藏着一张兽皮地图,标注着通往十八洞的密道,旁边还有行娟秀小字:
蛛母苏醒,速往蛇窟。
这字迹......苏清婉仔细端详,像是女子所书。
李景天脸色骤变:蛇窟是十八洞禁地,传说那里葬着历代洞主的蛊母。莫非......
他突然剧烈咳嗽,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瓶中爬出只通体赤红的蛊虫,正焦躁地撞击瓶壁。
本命蛊示警......李景天声音发颤,前面有极凶之物!
绕过主路,循密道而行,众人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谷中雾气氤氲,奇花异草遍布,却寂静得可怕——没有鸟鸣,没有虫声,唯有溪水潺潺。
谷底有个被藤蔓遮掩的洞穴,洞口立着尊石刻蛛像。石蛛八目猩红,獠牙毕现,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这就是蛇窟?周警官握紧配枪,怎么立着蛛像?
秦墨俯身察看地面,眉头紧锁:泥土下有东西。
银针探入土中,带出缕银白蛛丝。蛛丝触风即长,瞬间缠向秦墨手腕!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玉佩青光大盛,蛛丝如遇克星般退缩。
以玉克丝......李景天若有所悟,我明白了!这玉佩是克制蛛蛊的关键!
洞内幽深曲折,石壁上刻满古老的蛊文。秦墨以玉佩青光照明,只见文中多次出现、等字眼,还绘着幅诡异的仪式:少女被蛛丝缠绕,心口绽放出蛛网状光芒。
原来如此。李景天声音发颤,他们想以清婉为祭品,唤醒蛛母!
深入洞穴,眼前豁然开朗。巨大溶洞中,无数蛛网如幔帐垂落,网上悬挂着蚕蛹般的人形茧。有些茧还在微微颤动,发出细微呜咽。
他们还活着!苏清婉惊呼。
秦墨银针飞射,精准切断蛛丝。茧中人跌落在地,露出苗家装扮,颈间皆有蛛纹。
是十八洞的族人!李景天检查后震惊,他们竟对自己人下手!
溶洞深处传来打斗声。众人疾奔而去,只见个白衣女子正与三个黑袍蛊师激斗。女子身手矫健,银镯飞舞间击退蛊虫,但渐显劣势。
是她!苏清婉指着女子腕间银镯,与地图上的印记一样!
秦墨九针齐出,青光如流星破空。黑袍蛊师见状大惊,吹响骨笛,无数毒虫从暗处涌出!
结阵!周警官率队组成防线,药粉与银针交织成网。李景天咬破指尖,以血画符,毒虫触之即溃。
白衣女子得以喘息,急声道:蛛母将醒,必须以青帝血镇之!
混战中,个黑袍蛊师突然扑向苏清婉。秦墨闪身拦挡,银针直刺其心脉。蛊师狞笑着不闪不避,胸口猛然裂开——只硕大的蛛蛊扑向秦墨面门!
小心!白衣女子掷出银镯,击偏蛛蛊。秦墨趁机针出如龙,蛛蛊尖啸着化为黑烟。
黑袍蛊师们见状急退,消失暗洞中。白衣女子踉跄跪地,呕出大口黑血。
你中了蛊毒。秦墨立即施针。
女子摇头推开:来不及了......我是十八洞圣女阿箬,奉命看守蛛母。但大长老叛变,欲以苏家血脉唤醒蛛母......
她扯开衣襟,心口蛛纹已发黑:我以本命蛊压制蛛母,撑不了多久。唯有青帝传人以心头血注入祭坛,方能重新封印......
洞窟突然剧烈震动,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阿箬脸色骤变:蛛苏醒了!快走!
众人冲出洞穴,整座山都在震颤。阿箬指向东侧山峰:去祭坛!必须在月升前完成仪式!
她突然咬破嘴唇,以血在秦墨掌心画下个符文:以此可过蛊阵......保重......
话音未落,她心口蛛纹爆裂,整个人化作蛛丝消散于风中。唯留银镯在地上叮当作响。
月升时分,众人抵达峰顶祭坛。坛中央矗立着玉石蛛像,八目空洞,獠牙滴着露珠般的毒液。坛周刻满蛊文,中央凹槽恰与玉佩形状吻合。
就是这里。秦墨取出玉佩。
突然,阴笑声四起。大长老率众蛊师现身,几个黑袍人押着个被蛛网缠缚的苗家少女。
幸好备了祭品。大长老狞笑,虽不及苏家血脉,也够用了。
秦墨眼神一凛,银针已扣在指尖。
月华照在祭坛上,玉石蛛眼泛起红光。决战,一触即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