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大伯眼红，上门索利
腊月的风裹着雪粒子，在药铺门口打了个旋儿，却没挡住屋里的暖意。陆清正低头给村民抓治咳嗽的药，陆墨在一旁帮忙递药袋，陆月则踮着脚整理柜台上的药瓶，一派忙碌又温馨的景象。
“砰——”
厚重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寒风裹挟着一股蛮横的气息闯进来，打断了屋里的节奏。陆清抬头，就见大伯陆大柱和大伯母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脸上带着明显的倨傲，眼神扫过药柜上整齐的草药，又瞟了眼门口排队候诊的村民，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清丫头，忙着呢？”陆大柱双手叉腰，故意提高了声音，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听见，“正好，我们来跟你说个事。”
陆清放下手里的药秤，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自从药铺试营后，每天都有村民来问诊抓药，陆大柱夫妇路过时总忍不住往屋里瞟，眼神里的嫉妒藏都藏不住，今天怕是终于按捺不住要来找麻烦了。
“大伯找我有什么事？”陆清语气平淡，没有要请他们坐下的意思。排队的村民也看出气氛不对，纷纷停下交谈，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陆大柱见众人都看过来，清了清嗓子，摆出长辈的架子：“你这药铺开在村口，占的可是咱们陆家的老宅基地！当年你爹分家时，这片地就该有我一份。现在你用它开铺子挣钱，按规矩，该分我三成利！”
这话一出，排队的村民都炸开了锅。
“什么陆家宅基地？这不是李大叔家的闲置屋子吗？”
“就是啊！前几天我还看见李大叔帮着修屋顶呢，怎么成陆家的了？”
“我看他就是眼红清丫头挣钱，想讹钱！”
大伯母立刻跳出来，指着村民反驳：“你们懂什么！这地几十年前就是陆家的，后来借给李家种，现在当然要收回来！清丫头用自家地开铺子，给大伯分点利怎么了？”
陆清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递到陆大柱面前：“大伯，你说这是陆家宅基地，那你看看这个——这是我跟李大叔签的租房字据，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租他的屋子开铺，每月付租金，还有村长做见证，你要不要念念给大家听听？”
陆大柱的目光落在字据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只知道这屋子是李家的，却没想到陆清还签了字据，连村长都掺和了进来。他伸手想抢字据，却被陆清轻轻避开。
“大伯别急着抢。”陆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还记得，上个月我采了些天麻想拿去镇上卖，你说‘都是陆家子孙，你的就是我的’，硬把天麻抢去卖了钱，那时候怎么没提宅基地的事？还有去年冬天，我和墨儿、月儿冻得没棉衣穿，你家炖着肉，却连一口热汤都不肯给，那时候怎么不说陆家情分？”
这些事都是村民们隐约知道的，此刻被陆清当众说出来，大家看向陆大柱夫妇的眼神顿时充满了鄙夷。
“原来是这样！抢侄女的草药，现在还想讹钱！”
“太过分了！哪有这样当大伯的！”
“清丫头真是可怜，以前受了不少委屈吧！”
陆大柱的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急，指着陆清骂道：“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抢你草药了？你别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陆清眼神坚定，“张猎户可以作证，那天他亲眼看见你从我手里抢走天麻；王大娘也可以作证，去年冬天她给我们送棉衣时，你还在门口嘲笑我们是‘没人管的野孩子’。”
人群里的张猎户立刻站出来，瓮声瓮气地说：“没错！那天我确实看见了，陆大柱抢了清丫头的天麻，还推了她一把！”王大娘也跟着点头：“是真的！我去年给清丫头送棉衣，还听见他在屋里骂孩子呢！”
证据确凿，陆大柱夫妇再也没法抵赖。大伯母见情况不对，拉了拉陆大柱的衣角，小声说：“咱们...咱们还是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陆大柱狠狠瞪了陆清一眼，又看了看周围村民愤怒的眼神，知道再待下去只会更难堪，只能咬着牙，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拉着大伯母灰溜溜地往外走。路过门口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在雪地里，引得村民们一阵哄笑。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陆清松了口气，转身对排队的村民说：“让大家见笑了，耽误大家看病了，咱们继续吧。”
“清丫头，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一个村民笑着说，“他们就是眼红你挣钱，没安好心！”
“对啊！以后他们再来捣乱，我们帮你拦着！”
“你放心给我们看病，别的事不用怕！”
村民们的安慰让陆清心里暖暖的。她重新拿起药秤，继续给村民抓药，陆墨和陆月也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帮忙递药、整理药袋，药铺里的气氛很快又变得温馨起来。
傍晚时分，药铺打烊后，陆墨帮着陆清收拾药柜，小声说：“姐，今天大伯太过分了，以后他要是再来怎么办？”
陆清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别担心，有村民们帮我们，他不敢再来捣乱了。而且我们有租房字据，他就算想耍赖也没用。”她顿了顿，继续说，“以后我们好好开铺，好好治病，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陆月也凑过来说：“姐，我以后会好好学辨药，帮你看铺，不让坏人欺负你！”
陆清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心里满是欣慰。虽然陆大柱夫妇的刁难让她有些生气，但村民们的支持和弟妹的懂事，让她更有信心把药铺开好。她知道，只要自己不退缩，只要身边有这些温暖的人，就没有什么困难能打倒她。
雪已经停了，月亮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月光。姐弟仨手牵着手往家走，陆墨和陆月还在讨论着今天的事，陆清走在中间，看着身边两个小小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她的药铺，不仅要治病救人，还要成为她和弟妹的避风港，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能堂堂正正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