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鸢也觉得奇怪,她能感觉到,僵尸身上的阴气虽然依旧浓烈,却没有再主动散发凶煞之气,反而对着她的方向,隐隐透出一丝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很淡,像是隔着一层浓雾,让她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青鸢,别靠近它!”九叔立刻反应过来,大喊着甩动锁阴链,铁链带着风声缠住僵尸的腰,“它可能是被你身上的气息吸引,说不定你父亲以前跟这皇族打过交道!”
这话点醒了石青鸢——父亲石坚是茅山代理掌门,早年常处理边疆异邪事件,或许这皇族生前,难道真的与父亲有过交集?而自己身上带着父亲教的术法气息,才让僵尸有了异样反应?
就在这时,僵尸突然猛地挣开锁阴链,朝着石青鸢的方向扑来!众人都以为它要攻击,秋生立刻挥剑去挡,却没想到僵尸只是擦着秋生的剑刃掠过,径直停在石青鸢面前,伸出干枯的手掌,似乎想碰她的肩膀,又在半空停住,动作僵硬又怪异。
石青鸢握紧桃木剑,却没有立刻刺出——她注意到,僵尸的眼神里没有杀意,反而有一丝困惑和熟悉,像是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只记得要找到她。
“青鸢师妹,小心!”秋生连忙上前,想把石青鸢拉到身后,可僵尸突然转头,对着秋生发出一声凶戾的嘶吼,猩红双眼瞬间变得更红,指甲也再次弹出,显然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石青鸢。
“它这是……在护着青鸢?”一休大师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捏着念珠,满脸诧异,“从未见过这般通人性的僵尸,莫非它还残留着生前的意识?”
四目道长立刻掏出几张符纸,却没敢贸然掷出:“要是有残留意识,说不定能找到化解尸毒的办法,可别伤了它的灵识!”
九叔皱着眉,仔细观察僵尸的动作:“它的意识很模糊,只能凭本能行动。青鸢,你试着跟它说句话,看看能不能唤醒它的记忆!”
石青鸢深吸一口气,对着僵尸轻声开口:“你认识我吗?我叫青鸾?
听到“青鸾”两个字,僵尸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它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却只能发出低沉的“嗬嗬”声。它缓缓抬起手,指了指石青鸢的,又指了指自己。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天空又闪过一道闪电,暴雨更大了,雨水顺着僵尸的铠甲往下流,冲刷着它身上的尸液,也让它的动作越来越僵硬,眼神里的清明渐渐褪去,重新被凶戾取代。
“不好!它的意识要消失了!”千鹤道长大喊,“再不动手,它就要彻底变成凶尸了!”
僵尸猛地晃了晃脑袋,像是在抵抗尸毒的侵蚀,它最后看了石青鸢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随即转身,朝着山林的方向跑去,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消失在雨幕中。
众人都没来得及阻拦,只能看着它的背影消失。秋生喘着气,看向石青鸢:“青鸢,它……它怎么跑了?”
众人追到山林边缘,却再也找不到僵尸的踪迹。九叔看着漆黑的山林,脸色凝重:“这尸身带着执念,又有变异的阴气,躲进山林后怕是会更难对付。而且它盯着青鸢丫头,以后恐怕还会来找她。”
暴雨倾盆而下,打湿了众人的道袍与僧衣,山林边缘的杂草被雨水压弯,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青黑色脚印,朝着林子深处延伸,很快又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
九叔蹲下身,指尖触碰地面残留的尸液,指尖瞬间泛起一层薄霜。他起身皱眉道:“这尸液带着极重的阴寒之气,比寻常尸毒更烈,它躲进山林,怕是会吸食山中阴气,变得更难对付。”
千鹤道长收起桃木剑,面色凝重:“更棘手的是,它对青鸢丫头有异样反应,既不攻击也不远离,反而带着执念,以后怕是会一直缠着青鸢,以后说不定会主动找上门来。”
石青鸢攥紧桃木剑,心里满是疑惑:“它听到我的名字时,反应很强烈,会不会他真的认识我?或许它的执念,跟我有关?”
九叔沉吟片刻:“现在不是猜的时候,我们得先回道院,等雨停了再做打算——今晚雨太大,进山寻踪太危险,还容易被邪祟偷袭。”
众人只能暂时返回道院。刚进门,就看到乌侍郎和小皇子站在屋檐下焦急等待,见众人回来,乌侍郎连忙上前:“道长,那皇族……”
“暂时跑了,但它没伤人。”九叔打断他的话,怕吓到小皇子,“我们会想办法找到它,你们安心待在屋里,别担心。”
乌侍郎这才松了口气,带着小皇子回了房间。家乐和菁菁早已烧好了热水,菁菁递过干净的布巾给石青鸢:“青鸢姐,快擦擦吧,别着凉了。”
石青鸢接过布巾,道了声谢。秋生则主动去收拾被雨水打湿的法器,把桃木剑、符纸一一擦干,又重新用朱砂加固符纹,他记得石青鸢的桃木剑刚才被僵尸打偏时磕了个小缺口,特意找了块细砂纸,小心翼翼地打磨剑刃。
等众人都换了干净衣服,围坐在火堆旁,九叔才开口:“接下来我们分两步走。第一步,明天雨停后,我和四目师弟、一休千鹤师弟、一休大师进山寻踪,用‘寻阴符’找僵尸的踪迹;第二步,青鸾留在道院,加固结界,保护乌侍郎和小皇子,顺便教秋生、家乐和菁菁画‘避邪符’,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