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的铁皮落在杂草里发出脆响,林舟攥着双身能量的手僵在半空——穿白大褂的男人转过脸,眉眼和父亲的旧照片分毫不差,只是鬓角多了些白发。魏明扶着开裂的时钟踉跄走出,老周的拖延症雾气还裹着半透明的身体:“林建军?你真的没死!”男人笑着点头,抬手示意他们噤声:“先躲进厂房,提纯派的效率派快到了。”
废弃厂房的玻璃满是裂纹,阳光透过缝隙照出悬浮的灰尘,墙角的服务器突然嗡嗡启动,屏幕亮起滚动的“加班通知”。“这是我当年的实验室。”林建军摸了摸服务器外壳,上面刻着小小的香菜花纹,“我假死是为了避开园丁的追杀,同时研究‘社会病根治方案’。”他指向屏幕,“但这里被‘内卷之灵’污染了,它是我当年没治愈的畸变体。”
苏晴展开U盘地图对照:“地图标记的秘密基地就在服务器机房。”话音刚落,打印机突然自动运转,吐出的A4纸上写着“今日加班任务:修复服务器核心,未完成者永留此处”。纸张飘到林舟面前,突然化作淡青色藤蔓,缠住他的齿轮臂——藤蔓上的纹路,竟和林舟左臂的齿轮纹路完全吻合。
“能量同源!”林舟的齿轮臂解析出数据,“这畸变体的能量来自‘过度劳动焦虑’,和我996时的情绪残留共鸣!”服务器突然炸开,淡青色雾气凝成穿格子衫的人影,戴着厚重眼镜,手里举着考勤机:“检测到非加班人员,触发‘内卷惩罚’!”他抬手一挥,厂房里的旧电脑全亮起,键盘自动敲击,射出文字形成的利刃:“完不成KpI,就别想走!”
“这是‘内卷之灵’的具象化形态!”林建军突然将一枚旧工牌扔给林舟,“这是你父亲的工牌,能暂时屏蔽它的攻击。”林舟接住工牌,冰凉的金属牌上刻着“林建军 研发部主管”,背面的香菜花纹比男人的徽章浅了半分。他刚将工牌按在藤蔓上,藤蔓就化作纸灰,“认知弑杀者·能量共鸣!”双身能量顺着工牌涌入,“我能感知到它的核心——在服务器机房的主机里!”
“效率派的人来了!”相亲焦虑神的简历从窗缝飘进来,上面印着追兵的头像,“他们是提纯派的分支,信奉‘用效率消灭异常’,带着‘KpI枷锁’,能强制绑定畸变体当劳动力!”林建军脸色微变,推了林舟一把:“你们去机房救核心,我和老周断后!”他掌心泛起和林舟同源的金光,“认知弑杀者的能力,我没丢!”
机房的门被密码锁锁住,屏幕上跳着“请输入加班时长验证”。苏晓掌心代码扫过屏幕,屏幕突然显示出童年画面——年幼的林舟和苏晓在实验室门口等父亲下班,林建军抱着个金属盒出来,笑着摸他们的头。“这是父亲的记忆碎片!”苏晓的代码突然融入屏幕,“密码是哥哥当年等父亲的时长——3小时27分!”
门锁“咔哒”打开,机房中央的主机泛着淡青色光芒,内卷之灵的半透明人影正趴在主机上,嘴里念叨着“再加班一小时就能完成”。魏明突然按住时钟,表盘的金光与主机共鸣:“这主机是当年第九档案馆的旧设备,魏明的‘合理化场域’能暂时压制它!”时钟的19:00刻度对准主机,内卷之灵的动作果然慢了下来,“但我撑不了多久,时钟快碎了!”
“互助小组,掩护!”林舟刚要上前,厂房外传来爆炸声,林建军的声音带着喘息:“效率派的‘KpI枷锁’激活了!他们在强制绑定老周!”林舟回头,透过窗户看到老周的拖延症雾气被金色枷锁缠住,正被迫加快动作修理服务器,“老周的拖延症是内卷之灵的克星,他们要逼老周反过来强化它!”
格子衫人影突然暴怒,主机射出无数文字锁链,缠住苏晴的脚踝:“干扰加班者,同罚!”苏晴的左手再次变得透明,却咬牙放出净化金光:“林舟,快用《劳动法》!它的核心是‘加班合理化’,你的话术解构能破!”林舟立刻掏出手机里存的《劳动法》原文,双身能量注入声音:“《劳动法》第四十一条:用人单位由于生产经营需要,经与工会和劳动者协商后可以延长工作时间,一般每日不得超过一小时……”
文字锁链在声音中寸寸断裂,格子衫人影抱着头惨叫:“不可能!加班是为了效率!不加班就会被淘汰!”林舟步步紧逼,双身能量化作金光裹住主机:“效率不是靠无意义的加班!你看这些旧文件!”主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当年的研发记录——林建军为了让员工休息,故意删掉加班任务,“我父亲当年就知道,过度内卷只会催生畸变体!”
“说得好!”厂房门口突然传来掌声,穿西装的男人举着“效率派”的徽章走进来,“但林建军的‘仁慈’,让内卷之灵活了十年!”他抬手一挥,金色枷锁缠住魏明,“魏馆长,你的‘合理化场域’最适合当我们的工具!只要你帮我们驯化内卷之灵,我们就帮你复活女儿!”魏明的时钟猛地震颤,表盘上浮现出女儿的虚影:“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西装男抛出个金属盒,“这里是你女儿的‘情绪残留’,只要用内卷之灵的能量激活,就能复活她!”林舟突然怒吼:“别信他!复活畸变体是违反治愈原则的,只会制造新的灾难!”他的齿轮臂突然预警,金属盒上泛着和园丁同源的绿雾,“这盒子里是寄生雾,会把你女儿变成园丁的傀儡!”
“我知道。”魏明突然将时钟砸向金属盒,盒子炸开绿雾,“但我要试试!”他的时钟彻底碎裂,淡金色雾气裹住内卷之灵,“我当年没保护好女儿,现在就算变成傀儡,我也要再见她一面!”内卷之灵的人影突然与魏明共鸣,淡青色雾气和金色雾气缠绕:“我能感知到你的执念……只要你帮我‘完成KpI’,我就帮你复活女儿!”
“魏明,别糊涂!”林建军突然冲进机房,掌心金光打散共鸣雾气,“你女儿的死不是你的错,是园丁的寄生雾导致的!当年我和你女儿的父亲一起对抗园丁,他牺牲前让我照顾你,我假死也是为了研究克制寄生雾的方法!”他掏出个旧相册,里面有张合影——林建军、魏明、苏晴的父亲和年幼的魏明女儿,“这是我们当年的战友照,你忘了吗?”
魏明的身体颤抖着,碎片般的记忆涌上心头:“战友……对,我们一起在实验室研究治愈方案……”他的淡金色雾气突然转向,缠住西装男:“效率派的走狗,敢骗我!”西装男惊恐地后退:“你别过来!提纯派的主力马上就到,园丁大人也在附近!”他掏出个信号器,“只要我按下,整个产业园都会被‘效率场’覆盖,所有人都得强制加班!”
“认知弑杀者·双身共生!”林舟不再犹豫,金光与黑雾彻底融合,形成半金半黑的能量球,“断舍离之火·执念净化!”能量球砸向信号器,信号器化作纸灰,西装男被能量震飞:“不可能!你怎么能完全掌控双身能量?”林舟冷笑,父亲的工牌在掌心发烫:“因为治愈不是消灭执念,是接纳它——就像我接纳自己的996过去!”
内卷之灵的人影突然变得清晰,格子衫换成了当年实验室的白大褂:“我终于明白了……”他的雾气融入林舟的齿轮臂,“我是你父亲当年没完成的治愈实验,他把我的核心留在主机里,就是等你用认知弑杀者的能力完成它。”林舟的齿轮臂突然泛起青光,解析数据暴涨:“你是我父亲的‘实验残留’,和我的血脉同源!”
“还有个秘密!”内卷之灵的声音渐渐虚弱,“林建军当年假死,不仅是为了研究我,更是为了保护‘社会共识代码’的另一半——就在你父亲的工牌里!苏晓体内的只是一半,两半合一才能对抗园丁的寄生体!”话音刚落,工牌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金色芯片,与苏晓掌心的代码产生共鸣。
“芯片给我!”林建军突然扑过来,掌心的金光竟带着绿雾,“只要有了完整代码,我就能成为新的‘社会共识之神’!”林舟惊得后退,苏晴立刻放出净化金光挡住他:“你不是林建军!林建军的香菜花纹徽章,花纹是顺时针的,你的是逆时针!”男人的脸突然扭曲,白大褂裂开,露出里面的植物纹路:“既然被识破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是园丁制造的复制体!”老周突然冲进机房,拖延症雾气缠住男人,“我在传承阵里见过园丁的寄生纹路,和他的一模一样!”复制体怒吼着挣脱雾气,绿雾化作藤蔓缠住苏晓:“苏晓的代码我要定了!”林舟突然将工牌抛给苏晓,双身能量爆发:“认知弑杀者·代码共鸣!”工牌芯片与苏晓的代码融合,金色能量形成屏障,将藤蔓弹开。
“真正的林建军在哪?”林舟的齿轮臂抵住复制体的喉咙,复制体狂笑着咳出绿血:“他早就被园丁寄生了!现在的他,是园丁的‘意识容器’!你手里的工牌,就是找到他的钥匙!”他突然看向魏明,“魏明,你女儿的复活方法,园丁知道!只要你帮他拿到代码,他就帮你复活女儿!”
魏明的身体猛地一震,碎片般的记忆再次涌现——女儿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爸爸,别为了我做坏事。”他突然举起碎裂的时钟残骸,砸向复制体的头颅:“我不会再被你骗了!”时钟残骸的金光穿透复制体的身体,复制体化作绿雾消散,只留下枚逆时针的香菜花纹徽章。
机房突然剧烈震动,服务器屏幕上跳出园丁的脸:“林舟,你很厉害,竟然识破了我的复制体。”他的笑容阴狠,“但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林建军,他的意识马上就要被我完全寄生了。”屏幕突然切换画面,显示出被绿雾包裹的林建军,正被绑在巨大的寄生装置上,“想要救他,就带着完整代码来香菜花田的核心——我等你。”
屏幕黑掉的瞬间,林舟的副作用突然狂暴触发,他不受控地掏出笔记本,自动写下“加班周报”:“本周完成任务:识破复制体、激活内卷之灵核心;遗留问题:真正林建军位置未知、园丁的寄生装置原理不明;下周计划:前往香菜花田救父亲。”写完后,笔记本突然自动翻页,出现一行陌生的字迹:“魏明的时钟碎片,能定位寄生装置位置——来自互助会会长。”
魏明捡起时钟碎片,碎片突然泛起金光,指向厂房外的香菜花田方向:“这碎片能感应到园丁的寄生能量。”苏晴收起净化金光,左手恢复了大半实体:“互助会的会长应该是真正的自己人,他知道我们的情况。”林舟握紧双身能量,工牌芯片与苏晓的代码还在共鸣:“不管园丁设了什么陷阱,我都要救父亲。”
众人刚走出机房,就看到远处的香菜花田泛起绿雾,空中飘着无数半透明的“加班族幻影”。“园丁在激活花田的寄生能量!”苏晓的代码突然预警,“他要把整个花田变成‘社会共识寄生场’!”林舟刚要冲过去,相亲焦虑神的简历突然飘过来,上面多了个新的人影照片:“互助会的会长来了!他说要帮我们救林建军!”照片上的人,戴着和林建军一样的顺时针香菜花纹徽章,笑容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