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从学校放假回家,推开门的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
屋内一片死寂。
“老妈?”她喊了一声,但无人应答。
茶几上的红茶已经凉透,母亲的手机就放在旁边,屏幕漆黑。
她翻遍了整个公寓,没有找到任何留言或者其他线索。
母亲的特工证、护照等证件,都还留在卧室的抽屉里。
她立刻意识到,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出门,母亲一定是突然离开的,甚至可能是被强行带走的。
世良真纯赶忙拿起母亲的手机,发现还有一点电量,心头一喜。
她迅速拨通了m16的紧急联络号码,却只得到冰冷的回复:“您的权限已被冻结。”
她的心沉了下去。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世良真纯攥紧母亲的手机站在m16总部三个街区外的电话亭里。
通过模糊的玻璃,她能看见远处总部大楼闪烁的警灯。
她意识到,m16内部应该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她本想直接找机会,进入总部打探消息,但转角处突然出现的武装巡逻队让她刹住了脚步。
一个戴着头套的囚犯被一队人押着上车,那人挣扎时让世良真纯识破了身份。
她瞳孔骤缩,那是与母亲关系还不错的一名中层干部!
“这……”她本能地退进阴影处。
作为从小在特工家庭长大的孩子,她清楚内部清洗意味着什么。
联想到刚刚的提示……恐怕母亲也……
她明白,m16对她来说,已经不是友好的一方了,甚至自己应该赶紧躲起来。
刚刚自己使用母亲电话的行为,可能已经被m16监控到了,说不定马上就会有人来抓自己。
她迅速将手机塞进路边排水沟的铁栅栏缝隙,水花溅起的瞬间,街角已经有黑影向电话亭包抄而来。
“得换个身份……”她压低棒球帽檐混入人群,指腹抹开便利店玻璃上的雾气,借着反光确认身后三名穿便装的追踪者的位置。
世良真纯突然拐进地铁站,在列车关门前一秒闪身挤入。
通过车门玻璃,她看见追踪者懊恼的表情。
但当列车驶入隧道时,她发现车厢另一端有个戴墨镜的女人,正对着袖口低声说话。
还有其他的人手?可恶!
她假装系鞋带,从背包里摸出一张简易的人皮面具。
这是之前学校举行义卖会的时候,她闲来无事买的,她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当地铁到达换乘站时,她已经变成雀斑少女模样,混在放学的中学生队伍里出了站。
总算是摆脱了,她松了一口气。
确认到达安全地带后,将已经不能再用的人皮面具丢掉,她便前往了新的目的地。
五天后,当她在桥洞下用黑市买的收音机调频时,突然听到突发事件的新闻:“m16总部遭遇爆炸袭击……内阁震怒……”
伴随着收音机沙沙的电流声,她的眉头皱得死紧,眼神中爬满了担忧。
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m16总部被炸,意味着所有线索中断。
一股强烈的绝望浮现在世良真纯的心头。
绝望中,她想起了大哥赤井秀一。
她知道,自己的大哥也是特工,说不定能够查出母亲的下落。
她飞往美国,因为m16的事情,她并没有再去FbI总部。
而是想尽办法,辗转找到了一个曾经见过她的FbI特工。
对方认出她后,神色复杂地告诉她:“赤井秀一?他前段时间去了东京,据说有重要任务。”
这个人告诉她,现在的东京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但世良真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买了机票。
回忆戛然而止,她睁开眼,窗外再度传来军车的轰鸣声。
她握紧咖啡杯,低声自语:“秀哥,你到底在哪儿……”
与此同时,阿笠博士家。
“博士家的冰箱空了。”灰原哀将最后半盒牛奶倒进咖啡杯,金属勺柄敲击杯壁发出清脆声响,“看来今天必须出门了。”
柯南的眼镜突然反光:“正好!我们可以趁机调查警视厅废墟周边的……”
说起来,因为戒严当天,路口被封,回不去侦探事务所的柯南,就又借住在了阿笠博士家。
虽然现在回侦探事务所的路口解封了,但是柯南也不想回去。
他觉得在这边,才能接触到更多组织的线索。
毛利小五郎倒是乐见其成,不用管小孩。
毛利兰虽然有些担心,但也在柯南的一番话术下被劝慰了下来。
“想都别想。”灰原哀打断他,手指捏紧勺柄,“现在交通管制虽然减少了,但街上的排查可没有丝毫放松。”
“所以才需要我们这样的小孩子去啊!”柯南凑近压低声音,“军警主要排查的,肯定是成年人,对小孩子的排查,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阿笠博士的鼾声从里面传到了客厅,自从戒严后,他没事儿就喜欢睡觉。
“你知道你这种想法想什么吗?”她突然放下咖啡杯,皱眉道,“像被猫堵在洞里的老鼠,偏偏只有不知死活的想探头。”
柯南已经踮脚取下挂在门边的儿童背包,出言反驳:“但老鼠能钻猫看不见的缝隙,能去有些猫去不了的地方。”
“你……工藤!”灰原哀的声音突然拔高,“你要是想死我不拦着你,你真敢去现在那么敏感的地方,军警的枪可不会管间谍是不是小孩子!”
“不是,灰原,你不用把军警想的这么凶残吧。”柯南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不服输的倔强,“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冒险都不敢,还怎么对抗组织?”
灰原哀冷笑一声,突然抱起双臂:“看来某人需要林大哥来亲自教育。”
“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你准备擅闯警戒区送死?”她的指尖,已经按亮了手机屏幕。
“等等!”柯南顿时泄了气,背包带子从肩膀滑落,“我……我只是去买一些食物而已。”
他垂头丧气地踢了踢地板,小声嘟囔着:“至于搬出林大哥吗……”
柯南是真的不想再被林无忧“教育”了,这种“教育”实在是太痛了。
比毛利小五郎的“教育”痛多了。
灰原哀冷冷地扫了柯南一眼,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两下,作势要拨号:“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表情。”
她将手机揣回口袋,转身从玄关抽屉里翻出两个购物袋,扔给柯南一个:“只买必需品,敢乱走一下,我保证等林大哥回来,你会再次被教育。”
柯南接过购物袋,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甘,却在灰原哀警告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
两人走进了被军车阴影切割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