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胡大海的【优点选择版】，不光能给自己加力量，也能帮你们几个都提一提劲；至于王小侣，就算没胆子当刺客，也该练练胆量，把【潜地衣】的优势用起来——在地底下高速移动，带着大家转移、突围，这本身就是多大的优势？”
刘年这番话，没有半分轻视，全然是作为元老、作为精通道具运用的前辈，将自己多年的经验与理解倾囊相授。
他望着眼前四人，眼神里带着期许，只盼他们能听进心里。
在他看来，这四人最大的问题从不是道具弱，而是心不齐、不会配合。
若是能把这些道具的作用拧成一股绳，今天又怎么会被官方追得如此狼狈，落得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周克华始终没吭声，眉峰微蹙着，没人能猜透他到底听没听进去。
场面上的气氛一下又冷了下来，几人各怀心思地沉默着，空气里只剩些微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心思最细腻的邓玉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她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又藏着期待：“元老大人，有件事想请教您——那位大人对我们今天的行动，不知是否满意？他当初吩咐的任务，我们眼下算不算完成了？后续……我们是不是能自由行动了？”
刘年抬眼看向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教主大人当初具体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邓玉娇回忆着，语气稍显笃定：“那位大人只说，让我们杀了他指名道姓的三个女人，之后便让我们随意发挥。我们想着既然要做，就做得更彻底些、更‘刺激’些，把事情闹大，让全国人都知道这里的邪恶与藏污纳垢，这才策划了今天这一出。”
说到最后，她语气里多了几分自得：“想必这会儿，相关的新闻早就满天飞了。这么看，我们最初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吧？”
刘年闻言，鼻腔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嗤笑，眼神里满是嘲弄：“新闻是不是满天飞，你们自己掏出手机查查，不就清楚了？”
邓玉娇几人立刻摸出手机，指尖飞快滑动着搜索今天武汉的相关信息。
可越查，几人的脸色越沉——刚开始还能刷到零星的现场视频和照片，可点进去没两秒，页面就提示“内容已删除”，发布账号更是直接显示“已封禁”。
翻遍了各大新闻平台，也没有任何一家官方媒体报道此事。
杀了好几位副部级干部，这么大的事，按理说早该震惊全国，可现在网上却静得像没发生过一样。
邓玉娇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这、这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刘年双手抱胸靠在墙边，看着他们慌乱的模样，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现实：“个人再折腾，也斗不过国家机器。你们是把事闹大了，但官方的控场能力比你们想的强得多，封消息不过是分分钟的事，至少网络舆论根本没机会发酵——除非你们能把消息发到外网，可你们会翻墙吗？”
他顿了顿，话锋稍缓：“不过你们今天在街头撒传单的举动，倒还算有点脑子。至少武汉大学周边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情况。人都有八卦心，就算明面上不让说，私下里也会传。但也就仅限于那几个区，你信不信，出了这几片地方，别说全国，武汉城里能知道这事的，撑死了也就四分之一，这还是往多了说的。”
刘年抬眼扫过几人，语气带着点凉薄：“除非你们能搞出蘑菇蛋，让蘑菇云在武汉上空升起来，那才是真的瞒不住。不然，就别指望事情能闹到你们想要的地步。”
最后，他直起身，摆了摆手：“行了，既然教主大人交代的任务你们已经办完，就赶紧离开武汉吧，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了。任务算你们完成，以后你们自由了，天涯海角，爱去哪去哪。”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茫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方才的不甘与期待，此刻都化作了不知所措。
邓玉娇攥了攥手心，还是忍不住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忐忑：“那……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吗？能不能成为内阵成员？之后还会有任务派给我们吗？”
刘年垂眸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角，语气平和得没有太多波澜：“嗯，这得看情况。至少我先锋门下，眼下暂时不需要人。”
他抬眼看向四人，话语里多了几分实在的提点：“只要你们别被官方抓住，还能继续在道上闯点名头，总会有其他元老愿意招揽你们的。不过说实话，现在的元老们，大多更倾向于从零开始培养自己的门人。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加油吧。”
话说到这份上，已是把话挑明，再无多余牵扯。
刘年说完，也不停留，周身光影微动，下一秒竟化作一只苍鹰，振翅一声长鸣，径直冲上云霄，很快便成了天际的一个小点，彻底消失在视野里。
没有过多挽留，也没有刻意疏离，只留一句简单的祝福与提点，便潇洒离去，倒真有几分好聚好散的利落。
……………
【1950年1月】【魔都】
暮色里，张爱玲正快步往家赶，一身剪裁合宜的旗袍外罩着件网眼白绒线衫，衬得她身姿愈发清丽，可眉宇间却拧着化不开的忧色。
沿途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在这满眼粗布麻衫、灰蓝中山装的魔都，她的衣着太扎眼了，是人群里突兀的一抹亮色，更是格格不入的“异类”。
这份不适早在文化局的交流会上就已发酵。
夏衍力保她参会，可一进会场她便愣住：满场男男女女皆是统一的灰蓝中山装，唯有她，旗袍配绒衫，成了众目睽睽下的“例外”。
所有人好似有意无意的看向他，眼中尽是一种排斥或者嘲讽以及对他这个鹤立鸡群之人的关注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