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得引以为戒。”张国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指了指那断掉的竹蜻蜓，“现在，咱们得讨论个新问题。这玩意儿，这损坏的道具，该怎么处理？”
秦圣义又习惯性地恢复了那副老实沉默、尽量不惹人注意的模样。
他看着张国栋，眼神里没什么波澜，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仿佛喉咙里堵着什么：“你不是警匪套装系列的拥有者吗？这种事，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
张国栋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无奈的苦笑。
他心里那点没说出口的吐槽翻腾了一下——“嘿，老秦，才出个差，锐气就磨没了？还跟我玩起推诿扯皮的官场把戏来了！”
但这话终究是没说出口，两人现在面上都挂不住，撕破脸更没什么好处。
张国栋又长叹一口气，像是被这气氛压得有些透不过气。
他拿起那个断掉的竹蜻蜓，把玩了两下，才缓缓说道：“获取道具的时候，系统就给出了修复方法。一共两个选项。第一呢，就是公布出去，宣称国家发现了这些神秘道具，让咱们645所这地方获得足够的曝光和影响力，用影响力值来修复。第二呢……就是杀人。三个敌人的人头，就能换一个道具的修复。”
秦圣义听到这里，猛地一震，夹着烟的手指都微微抖了一下，烟灰簌簌落下。
第一个办法？开玩笑！那不是自寻死路吗？645所可是国家机密，怎么能随便曝光？上面的命令是压热度，不是制造热点！
第二个办法更不用说了，他们代表的是官方，是体制！在法制社会里，杀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秦圣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又重新把头埋了下去，装作研究桌上的文件，彻底没了声音，继续扮演着他的“鸵鸟”。
会议室里，只剩下两根烟头偶尔爆出的微小火星，以及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张国栋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会议室里只剩下烟头燃烧的细微噼啪声。秦圣义依旧低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烟灰，仿佛那沉默能永远持续下去。
张国栋终于忍不住，自顾自地开了口，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显得有些干涩：
“我那边也跟上面磨了很久，”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更合适的措辞，“他们倒是松口说，可能会匀给我们一些死囚。但你也知道，指望那点货色，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不够塞牙缝的。至于第二个法子嘛…”
他拿起那个断掉的竹蜻蜓，轻轻掂量了一下，“只能我们自己动手，研究破解这些破玩意儿里的门道。科技要进步，道具也得修复，两不误。”
空气仿佛凝滞了。
秦圣义终于将烟蒂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唉，还能怎样？也只能走这条路了。”
他抬起头，眼神里掠过一丝精明算计，“我这里还有些老关系，或许能想法子搞到比他们拨的更多的囚犯。关键是，我们必须尽快弄到更多完好的道具！靠官方那套流程，处处受掣肘，根本快不了！”
他话锋一转，追问道，“对了，老张，你那边呢？这次带回来的那些道具，还能用不？我这次扑了个空，连个影子都没摸着。”
张国栋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疲惫：“损失惨重啊，老秦。”他掰着手指算，“盗贼包巾破损了三条，警察套装里的枪支报销了四把。好在都是同一系列的，三个脑袋就能回血。”
他话音一转，带着几分苦涩，“至于那个烤箱系列的…已经跟研究所里的小王绑定了。”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可惜，那玩意儿也废了。填充物和瓦斯用光，烤箱本身还被撑得裂了道缝儿。”
他抬起眼，看着秦圣义，“又是三个脑袋。关键是，这回不光要人头，还得是带着‘敬意’去杀，不是随便弄死就行。而且，还得是道具的原持有者亲自出手。”
张国栋摊了摊手，又是一声长叹：“我？杀几个不费事。可那个小王，就是个搞研究的老实人，让他去杀人？这任务，他怕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来啊！唉！”
话音落下，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烟灰缸里多了几截烟蒂，空气中的烟雾似乎更浓了，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这间会议室，这两人，代表着整个645所——拿着国家的资源，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步履维艰，每前进一步都异常困难。
这般境地，真是叫人扼腕，又让人心寒。
既然话匣子打开了，那秦圣义也聊了起来！
秦圣义又点了一根烟，但抽在嘴里，顿时觉得没味，在那底下的时候，自己还能偷偷抽根雪茄，现在抽的这烟简直寡淡无比！
“ 你觉得这些道具是浑然天成，还是有人在背后作怪，故意制造这些东西？”
张国栋也又点了一支烟抽了起！
“嘿，你别说以前没有考公之前的时候就爱聊这些，有的没的！什么神秘事物啊，灵异事件或者外星人，没想到如今倒真给遇上了！说不定就是那外星人造的！故意试探我们地球人！”
秦圣义点了点头！
“有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也有可能是人为的！嗯，物理学家中的杨教授不都说，可能存在造物主吗？物理规则精妙的，就像人为的一样，也说不定这是浑然天成的呢！”
张国栋听着秦圣义所说，也点了点头！
“嗯，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听过一句至理名言，邪乎到家必有鬼，绝对有可能是在背后捣鬼，管他人为的还是神造的，咱们代表的可是国家，就跟和对方掰扯掰扯！”
秦圣义猛扎了一口烟，用手指了指上面，郑重的说道：“差不多吧，上面人的命令也是如有能力除掉创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