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侍如今已是四殿下的人,断不敢再回想过去之事。”
“也还请太女殿下,别再旧事重提,也别再那般唤臣侍的闺名了。”
“这宫中人多耳杂,切莫让人听了去。”
“若是传到太女侧君耳中,该误会了。”
风烬月见徐闻舟如今与自己这般疏离,眼中也没了从前那般看自己的爱意。
但却还是如从前那般清冷端庄,她的心底竟也有了些悔意。
明明眼前这个人就该是她的。
明明从前她最讨厌徐闻舟这一副总是端着的姿态。
厌恶他全然不如徐闻笙那般,娇俏可爱、会示弱、惹人怜惜。
可如今,就算她已经得了心心念念的徐闻笙。
那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很会讨她欢心,惹她怜惜。
但风烬月就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心底总是空落落的。
就算她在太师府回门那日,见徐闻舟过得好像不如意,心底也没觉得有些什么?
甚至还在心底骂他活该、不识好歹。
可后来,每日见着徐闻笙那般讨好迎合自己,在自己身下娇魅婉转的模样。
风烬月的脑海中,总是会想起徐闻舟那张倾国倾城,却又向来清冷矜贵的面容来。
明明她从前对这个只有姿色和自持矜贵的男人,都是满心的不屑。
可现在,风烬月好像幡然醒悟了一般。
觉得就该徐闻舟这般容貌、才情集一身,又端庄矜贵的嫡子,才配得上她这太女的身份了。
每每看着徐闻笙那张稍逊徐闻舟的容貌, 以及只会讨好自己的模样。
她的心底一开始虽是欢喜的,可这般多了,有时候总是会感到厌倦和无味。
尤其是那日在宫里,再次见着徐闻舟被风炽念牵着往宫门外跑去时。
微风拂面,将它鬓角的碎发吹散,映得徐闻舟那苍白的面容,更加惊为天人。
她的心也跟着牵动了。
今日远远地瞧见徐闻舟,风烬月一眼便认出来了。
她连忙压下心底那抑制不住的欢喜,径直地朝着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男人走来。
这会子,看着这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人,风烬月的心里有了将人占为己有的想法。
她是身份尊贵的太女,只要徐闻舟愿意,他总会有办法将人给弄回来的。
至于那风炽念,一个贱奴才生的帝女罢了,她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当初她能从风炽念手中夺了徐闻笙,往后也定能从她手中将徐闻舟给夺回来。
风烬月下了决心后,便当即对着徐闻舟开门见山地问道:“舟儿,你如实告知月姐姐,你在风炽念府中,是不是过得不好?”
“你心中定然还是有月姐姐的对不对?”
“当初嫁给风炽念,只是为了与本殿赌气对不对?”
不等徐闻舟回应,她又说出一句让徐闻舟和阿语都吓破胆的话来:“只要舟儿你愿意,月姐姐一定将你要回来。”
徐闻舟闻言,差点晕厥。
他没想到,自己方才将话都说得那么明白,那么想和她划清界限了。
这个风烬月竟还是这般不依不饶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可是帝宫啊!
刚才的那些话,怎么能就这样说出来。
这风烬月怕是故意的吧!
方才这些话,要是被人听了去,胡乱传出。
到时候风烬月会怎么样,他不知晓。
毕竟她是太女,总归不会被人诟病治罪。
可他就不一样了,很有可能会被传成个耐不住寂寞的荡夫。
说他因着四殿下离京,受不住寂寞,特意去勾引太女殿下。
反正这传出去的谣言,都是怎么难听怎么来的。
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法定他的罪,他也逃不了被人鄙夷看轻的结局。
最恐怖的是,要是传到风炽念那个变态耳中,自己一定一定,死得非常惨非常惨。
想到这里,徐闻舟来不及回应风烬月,连忙下意识地左顾右盼,就连宫墙上方都环视了一圈。
他就怕有别的人在,将风烬月这些恶心人的话给听了去。
也在心里暗自庆幸起来,还好止一没跟着来。
这宫中守卫森严,其她在暗中的几只,应当也是进不来的。
要不然,这事一定会被她们传到她们主子那里去的。
到时候,他是有嘴也解释不清的。
徐闻舟收回思绪,稍稍缓了口气。
正抬眼准备和风烬月说清楚,便撞见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直将徐闻舟看得一阵恶心哆嗦,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连忙对着风炽念福了福身,而后冷着脸,不留情面地说道:“太女殿下,请自重。”
“臣侍既然已是人夫,便与太女殿下再无任何关系。”
“若是无事,臣侍便先行离开了。”
“太后还在等着臣侍。”
说罢,便示意阿语赶紧溜,此地不宜久留。
风烬月本想再出声挽留,却见徐闻舟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的心底瞬间一阵阵的挫败感袭来,直让她捏着拳头在宫墙上捶了又捶,面露狰狞之色。
正埋头思索着,她该怎么将徐闻舟夺回之时,眼角余光便发现身侧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身着与方才的徐闻舟一样,浅清色的衣衫,身材纤细。
风烬月以为是徐闻舟改变主意了,瞬间喜从心来,抬眼转头看向男人。
当即脱口而出一句:“舟儿……”
却在看清来人之时,瞬间凝住了上扬的嘴角。
那人像是没听见她唤的这身舟儿,和没看见她嘴角凝住的笑意一般。
对着风烬月缓缓福了福身,笑得甜甜的说道:“殿下!怎么独自在此?”
“侍身久久不见殿下回去,心下担心不已,这才出来寻殿下。”
风烬月听着徐闻笙的贴心问候,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方才她与徐闻舟说的话,笙儿有没有听见?
想到这个可能,她当即潋了潋不自在的面容,柔声对着徐闻笙问道:“笙儿,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可有听见些什么?看见些什么?”
徐闻笙面上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当即摇了摇头。
柔柔地回应道:“殿下,侍身没有瞧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呀!”
说着又疑惑地问道:“方才这里,不是只有殿下一人么?”
“是侍身错过了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