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层关键之处,徐闻洲当即识趣地起身,再度屈膝跪在冰凉的青砖上。
起身的瞬间,他刻意微微偏过头,让领口滑落少许。
露出脖颈间密密麻麻、尚未消退的暧昧红痕。
那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扎眼,任谁看了都能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俯身叩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顺与惶恐:“臣侍请安来迟,已然触犯宫规。”
“不敢求父君宽恕,还请父君责罚。”
这番以退为进的姿态,彻底将徐闻笙的情绪点燃。
他坐在圈椅上,看着徐闻舟脖颈间的红痕。
一股混杂着怒意与醋意的情绪猛地涌上心头,让他胸口发闷。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腿上的衣摆,指节用力到泛白,布料被揉得皱成一团。
昨日风炽念还在他面前温声细语,满脸深情地说心里只有他一人,说只要他的。
可转头回了槿延宫,竟就与徐闻舟圆了房!
看那红痕的密集程度,哪里是简单应付,分明是极尽缠绵。
就在徐闻笙心绪翻涌之际,徐闻洲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灵灵一的声音。
带着例行公事的机械,又透着几分雀跃:“系统检测到,宿主攻略对象风炽念的爱慕者徐闻笙,对风炽念的好感度降低10点。”
“有助于宿主推进攻略任务,特奖励宿主1积分!”
“还请宿主再接再厉!”
徐闻洲一愣,随即心头涌上一阵惊喜。
原来让徐闻笙对风炽念降低好感,也能获得积分?
他连忙在意识里追问:“灵灵一,这徐闻笙是不是见我和那变态女人圆了房,吃醋了?”
“是的宿主。”灵灵一的回答干脆利落。
“徐闻笙一直坚信风炽念对他专一深情,将其视为专属的‘偏爱’。”
“如今突然看到自己视作‘舔狗’的人,转头去‘舔’了别人。”
“心理落差极大,故而产生强烈的不爽与醋意。”
“呵!”徐闻洲闻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
在心底腹诽:“这徐闻笙倒真是霸道得可笑。”
“都已经想着法子嫁给风烬月做侧君了,还妄想风炽念对他一心一意?”
腹诽过后,他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又急忙追问:“那是不是我让徐闻笙对风炽念的好感度降得越多,就能获得更多积分?”
“理论上是这样的,宿主。”灵灵一的声音依旧平稳。
“除此之外,宿主若能提升攻略对象风炽念对你的好感度,同样可获得相应积分奖励,且积分数额更高。”
得到肯定答复,徐闻洲心里瞬间亮堂起来。
积分越多,能兑换的道具就越多,攻略风炽念的难度自然会降低。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眼底闪过一丝自信。
看来这任务,也并非那般难办。
徐闻洲正在心底盘算着,如何利用徐闻笙的醋意赚取更多积分,对未来任务多了几分期许时。
上座的凤后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他目光扫过跪地的徐闻舟,语气听不出喜怒。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罢了,看来四帝女正君确实是个识大体的。”
话锋稍顿,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才继续说道:“本来,本宫念你新婚燕尔,身子又弱,不愿多加责罚。”
“可既然你自己求罚,本宫也只好顺了你的意。”
“也好给后宫上下立个表率,免得旁人说本宫偏袒,心生怨言。”
说罢,他还故意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仿佛是迫于无奈才同意责罚。
一旁的徐闻笙听得这话,眼底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他偷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徐闻洲,心里暗爽:总算让你吃些苦头了!
徐闻洲却心里透亮,凤后要的本就是这个结果。
这位凤后看似和蔼,实则心思深沉。
不过是借他的“请罚”,既能“公报私仇”,又维护了宫规威严,还避开了太后那边的压力,一举三得。
明知逃不过,徐闻洲便愈发恭顺,再次俯身叩首:“谢父君体谅。”
“臣侍误了请安时辰,触犯宫规,本就该罚,绝无半分怨言。”
凤后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放缓了些:“既如此,本宫也不重罚你。”
“回去后好生休养,只罚你抄写《男德》《男戒》各十遍,以儆效尤。”
“十日后,将抄本送至本宫这里过目。”
“……”徐闻洲心里瞬间翻了个白眼。
《男德》《男戒》哪本不是厚厚几百页?
抄十遍还说“不重罚”?
这凤后当真是会说场面话!
可他如今也算是身份低微,哪里有辩驳的资格?
只能压下心底的吐槽,恭顺地应道:“臣侍接旨,叩谢父君体谅。”
徐闻笙在一旁看得心花怒放,暗自得意:徐闻舟,你也有今天!
就算你是太师府嫡子又如何?
还不是被我这个庶子算计,落得个罚抄的下场!
凤后见徐闻舟这般听话,也没打算再为难,轻轻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臣侍告退。”
徐闻洲与徐闻笙一同行礼,而后起身。
徐闻舟故意放缓动作,起身时微微晃了晃。
一只手轻轻揉着腰侧,脸上露出几分疲惫,活脱脱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身后的阿语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眼底满是心疼。
他家主君本身子本就受了伤,方才还在殿内跪了许久,接下来又要受罚抄之苦。
定然早就撑不住了,方才那般镇定只是一直在强撑罢了。
徐闻笙将徐闻舟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的火气又“噌”地冒了上来。
昨夜风炽念还在他面前温言软语,说只对他一人上心。
转头就与徐闻舟缠绵到让他连请安都来迟,还露出这般暧昧的姿态!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却又不得不压下怒意,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两人一同走出凤鸾宫,刚到宫门口,徐闻笙突然开口叫住徐闻舟:“哥哥,等等。”
徐闻洲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脸上带着几分刻意的虚弱:“太女侧君,有何事?”
说着,顿了顿,又“好心”提醒道:“对了,如今你我皆已嫁入帝室,不再是太师府里的公子。”
“入了宫,规矩为重,便别再以‘哥哥弟弟’相称了。”
“免得被旁人瞧见,说咱们太师府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