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末将立即照办”!
原以为大将军召集灭莲军是要与白莲教火拼,没想到却听到他们归顺朝廷的消息,看来徐天德没有说谎。
汉中府衙
“当真?白莲教教众都举兵投降朝廷了”?
在听到德楞泰的话后,严如熤一脸的不可置信。尽管大将军此前曾与他提起白莲教可能会归顺朝廷一事,可当时他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大将军喝醉了酒和他开玩笑的。
如此一来,他以后就再也不用将脑袋时时刻刻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千真万确,不然本将军怎么让你协助明日的归顺仪式呢”?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
说罢,严如熤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竟连招呼也没给德楞泰打一个,可见走的有多匆忙。
……
翌日,在汉中知府严如熤的见证下,福长安在众将士和百姓的目光中接过徐天德撰写的投降书。
然后扶起徐天德,与他并肩地面向众人,握着他的手举在空中。
……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百姓看到他们握手言和,都不禁高呼万岁。他们身在汉中,祖辈都在这里,白莲教教众中免不了有许多兄弟姐妹都在其中。
朝廷军队刚来的时候,他们还担心灭莲军会与白莲教打起仗来,毕竟昨日还集结军队了。
声势浩大,人声鼎沸,他们在老远都能听见军队的呐喊声。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白莲教教众大多都归顺了朝廷,亲人朋友也会相安无事的。
要放到几个月前,他们可能会反感朝廷的军队,毕竟他们的朋友加入白莲教,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起来还要多亏当今皇上,他推行的新政让百姓对朝廷又重新有了认同感。
一边是朝廷的正义之师,一边是自己兄弟姐妹所在的白莲教。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受到伤害了,他们都会于心不忍。
从今开始,他们再无后顾之忧了,双方皆大欢喜啊!
……
妥善安置完汉中的白莲教教众后,福长安开始与徐天德商量起兴安府的白莲教归顺事宜。
“徐天德,给本将军讲一讲兴安府的白莲教划分吧”?
果然有熟人好办事,都不用派人去侦察,就能得到侦察也得不到的内部消息,只需询问一声即可。
“启禀大将军,兴安府的白莲教教众基本都活跃在洵阳县一带,那里官府的控制力量薄弱,地势复杂,正适合我们在那里安身立命”。
不得不说,白莲教所控制的地盘基本上都有几个共同点。那就是官府力量薄弱,同时地势错综复杂,易守难攻。
“哦?洵阳县?这个地方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对了!兴安府可有话事人?他为人怎么样”?
在听到洵阳县的时候,福长安就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地名。他猜想的不错,当初他的兄长福康安曾在洵阳县的鹰嘴山与白莲教交过手,发生过激烈的交战。
“当然有,负责兴安府区域的话事人是高二。他曾是张汉潮的部下,后面因看不惯张汉潮的所作所为,就率手下的教众从湖北安溪一带前来陕西投奔草民,草民也就顺势而为地接收了他们。后来将兴安府交给了他来打理,不过一切行动受汉中府节制”。
说到这里,徐天德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福长安,见他面无表情后继续说道:“至于这高二为人如何?草民…草民……”。
徐天德说到这里,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没有之前冷天禄的事情发生,他可以拍着胸膛保证高二一定会听从他的劝说,让一众兄弟归顺朝廷。
如今经历过这件事情后,他已经没有什么信心了。因为比起冷天禄来,高二与他的交情并不是特别深。
……
“算了,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本将军又不会勉强你”。
看到徐天德纠结的模样,福长安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无非是怕再次打脸罢了,自己还是不挑明了,给他留点面子。
“多谢大将军理解草民”。
“徐天德,本将军这次还打算故技重施,派个人与你一同前往洵阳县,本将军会率大军在城外接应你,如何”?
虽不至于信任这所谓的高二,但以他对徐天德的了解来看,洵阳县兵不血刃的拿下想必会有极大的把握。
“谨遵大将军吩咐,草民定然不辱使命”。
说罢,徐天德便带着上回一起去汉中府的那个人出发前往洵阳县了。
……
待他们走后,福长安当即吩咐全体将士休整半日,明日拂晓时分前往洵阳县。
翌日,福长安告别严如熤后,率领大军离开。
……
兴安府
“启禀知府大人,府衙外有一士兵求见”。
知府周光裕正在后堂洗漱,听见门外管家在通传。
“士兵?他有没有说是那个衙门任职的”?
难不成是总督衙门?可陕甘总督管着两省兵马调动,怎么会派士兵前来他区区一个兴安府?
“说了,好像说是灭莲军什么的,属下也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灭莲军!你确定没有听错”?
说起来,周光裕担任兴安府知府也才个把月的光景。他与林则徐一样,是嘉庆帝亲政后高中的两榜进士。
离开京城时候,他曾亲眼见证灭莲军出征,讨打白莲教叛逆,那时候他还为之鼓掌,高兴地喝了个酩酊大醉。
为什么呢?因为接到吏部公文,让他去兴安府任知府。如果不了解兴安府,周光裕可能会非常高兴。
因为很多进士都是知县或者偏远地方的知府开始任职,而他却可以去紧靠六朝古都西安府的旁边,在别人看来,这是求爷爷告奶奶,巴不得去呢?
但是他却知道,兴安府有白莲教经常活动的区域——洵阳县。
朝廷派兵剿灭白莲教这么多年,大大小小战役打了几百场,都没能彻底镇压。
就凭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又怎么能说服白莲教与他相安无事,并且在他的任期内不扰民,这不是天方夜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