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枭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林薇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看着自己,看着林薇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娇羞,得意和迫不及待,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刚回来。”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磁性的蛊惑,“这不,就想见你了。”
林薇一听这话,心花怒放,简直要飘起来了,看吧!她就知道!就算有未婚妻又怎样?陆承枭心里还是有她的!上次在酒店,她想方设法才见到陆承枭,第二天媒体就写陆承枭深夜密会女友,她心里不由得开心,可她自己知道,她连陆承枭的衣角都没碰到。今晚,她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主动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给陆承枭空了的酒杯斟上琥珀色的液体,然后整个身体几乎要贴到陆承枭身上,攀附着他的肩膀,吐气如兰,柔声说道:“陆总,我喂您喝一杯?”
陆承枭看着她这番作态,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些,眼神却愈发幽冷:“这么热情?”
林薇故作羞涩地低下头,声音愈发娇媚:“人家......人家是好几天没见到陆总了,心里......是想您了嘛。”
“哦?”陆承枭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却没有喝,而是递回到她唇边,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你喝。”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笑逐颜开,以为这是陆承枭的情趣,连忙就着他的手,乖巧地把那杯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微微蹙了蹙眉,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陆承枭看着她喝完,才状似随意地问道:“今天去哪里玩了?”
林薇心中一喜,以为陆承枭是在关心她的行程。
她刚回国不久,急于融入港城的上流圈子,也更想抓住陆承枭这根高枝。她早就听说陆承枭一点也不爱他的前妻蓝黎,离婚离得干脆利落,于是便想着趁机诋毁蓝黎一番,既能讨好陆承枭,又能凸显自己的“懂事”和“与众不同”。
她立刻绘声绘色地说起在马场的见闻,当然,是经过她添油加醋的版本。她极力渲染蓝黎如何“不识抬举”、“故作清高”,如何“招惹”了何婉茹,重点描述了何婉茹抽蓝黎那一巴掌的“精彩”场面,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
她只顾着口若悬河地分享着自己扭曲的“见闻”,沉浸在自己即将攀上高枝的幻想里,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男人那双深邃眼眸,在她提及蓝黎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沉了下去,眸底寒意肆虐,冷得可怕。
等她终于说完,带着一副求表扬的神情看向陆承枭时,陆承枭才缓缓转过头,玩味地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听说你说我前妻?”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是裹着冰碴,“像个木头,无趣得很?”
林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一点点褪去,她没想到陆承枭会突然提起这个,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很快强自镇定下来,想着男人嘛,尤其是陆承枭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肯定更喜欢知情识趣、放得开的女人,贬低前妻或许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或者共鸣?
她立刻重新堆起娇媚的笑容,身体又往陆承枭那边靠了靠,试图用柔软的部位蹭他的手臂,声音愈发甜腻:“陆总,我......我只是随便说说嘛。不过说真的,看她那副清汤寡水的样子,在床上肯定也像根木头,哪里懂得伺候人,怎么会满足陆总您呢!”
陆承枭笑了,他的笑容越发深邃,甚至发出了低低的轻笑声,可那笑声回荡在空旷奢华的包厢里,却无端地让人心底发毛,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骤然降温。
林薇看着他脸上的笑,心里那点侥幸和得意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将是她自以为是的人生中,最惨痛、最黑暗的代价。
陆承枭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依旧维持着那副玩味的笑容,语气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你好像......很喜欢动?是不是很喜欢刺激的?”他微微倾身,靠近她,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确实,那方面无趣太没意思了,像木偶,我也不喜欢。”
林薇的心猛地一跳,她误解了陆承枭的意思,以为他口中的“刺激”是男女之间的情趣,苍白的脸上又勉强挤出一丝红晕,带着劫后余生的娇羞,试探着问:“陆总......您,您喜欢在这里玩吗?”她暗示性地看了一眼宽敞的沙发。
陆承枭勾唇一笑,那笑容邪肆而冰冷,如同暗夜里盛开的罂粟,美丽却致命。“你不是喜欢有趣,刺激的?”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满足你。”
说罢,陆承枭重新靠回沙发背,优雅地交叠起长腿,拿起茶几上那根价格不菲的上好雪茄,动作娴熟而优美地拿起纯金打火机,“啪嗒”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点燃了雪茄。他缓缓吸了一口,然后朝着林薇的方向,轻轻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烟圈。
烟雾缭绕中,男人俊美矜贵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冰冷如寒潭。
林薇被那烟圈呛得轻轻咳嗽了一声,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被“满足你”三个字冲昏了头脑,她鼓起勇气,站起身,就想往陆承枭的大腿上坐去。
就在此时,包厢那扇厚重的隔音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了。
阿武去而复返,而他身后,跟着七八个男人进来,他们个个眼神呆滞,在看到林微的那一刻,眼睛一亮,像是看到猎物一般。
林薇的动作僵在半空,她愕然地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男人,又回头看向依旧慵懒坐着、慢悠悠抽着雪茄的陆承枭,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藤般疯狂蔓延,声音都带上了颤抖:“陆总......他们......他们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