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郎一时嘴快,差点惹怒了老爹,还好他机灵,三两句赶紧把话题扯到父亲爱听的上,这不就又给哄好了。
老爹对于把三郎一家撵出去,懊悔是肯定的,自己也懊悔,他不愿意提起那一家子,那就不提,分完家,以后见面的日子也没几天。
正想再说几句,许二老头却小跑着过来道:
“你还嫌不够丢人?非要再闹出点大动静出来,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你心里想什么没人在乎,但你老让许家这么出名,能忍吗?”
“又咋啦?”
“别啰嗦了,赶紧回去!村长他们已经先过去了”。
“二叔,我们只是想卖地,怎么还惊动了村长?让他回去吧!”
臭泥腿子们!怎么哪里都要掺一脚?
“再啰嗦下去,等老二把你娘逼死,老许家可就真出大名了!”
“什么?”
许二郎对许大郎也是很了解的,知道他留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说,不过自己有自己的事要办,懒得跟他们父子俩耗。
说父亲的那些话,是自己的真心话,而且早就想说,只是一直没有个适合的机会,现在好了,说完痛快。最主要的是,不说这些话,老大找不到出来充好人的借口,不能把他们父子俩留下来,自己接下来的的行动不方便。
许老太婆还真把许二老头的话听进去了,吃完一瓦罐羊肉,不再动不动就拉肚子,家里确实太乱了,慢慢收拾,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刚扫完院子,坐下歇一会儿再煮饭,也不想太省了,就熬稠米粥。
许二郎进了村,还真是全村都去赚钱了,从与别村分路进来,除了在岔路口遇上爹和老牛之外,再没遇上任何一个人。
自己家的大门是关着的,瞧老爹那神态,老娘不是可能连开个大门也不行。
“娘!开门!”
边喊边抬手拍门。
哎哟!大门没栓,一推就开了。
老娘就是会享福啊!正半靠半躺在她的宝座上,冬日的太阳晒着暖暖的,这舒服劲,也就只有自己的老娘才会享受。
两个丑婆娘还想将她活活饿死,太大意了,论玩阴私耍手段,她俩就是再修炼十年二十年,也不可能赶上老娘,对付老娘,还得是自己来。
“二郎!你终于还是是舍得回来了,娘还以为你真被段氏给迷惑住了,连爹娘都不认了”。
“哪能够呢?儿子这不是回来了么,这事总要解决,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是得好好处理一下了,两个丑不是死的恶妇,竟然敢给老娘下泻药,而且还是不丘在一处下,锅碗瓢盆,吃的用的,哪里都下了药。最可恨的是粮食里面,她们竟然把药先调成稀糊糊,然后才抹了上去,到下面点的粮食,粘做一团团的,发霉腐烂,煮的时候,就算淘洗几十遍也吃不成。
两个毒妇!老娘还没与她们算总账,她们倒先沉不住气,一蹿老高。真以为有两亩地的嫁妆,许家就能将她们一直捧在手心里?做梦!
老二,你找什么?”
“绳子,娘继续说,我自己能找到”。
“你找绳子干什么?”
“自然是有用处,我记得咱家绳子不少,老三家几乎是人手一根,不会是上次厨房起火,全给烧没了吧?”
“没有,在那间新的杂物间里。你到底要找绳子做什么?老二,别怪为娘没有提醒你,段氏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善类,如果这次下毒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以后就收拾不住她们了。
爹娘都老了,陪不了你们几年,但你们的日子还长,要撑起一个家,真的不容易,如果当家主母不得力,一个家想旺起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且不说休了她们,但她们给公婆下毒,这是杀人行为,已经超出了孝不孝的范畴,她们这是要拌脑袋的行为”。
许老太婆有太多的话想说,以前,除了每天固定的那几句话,她几乎不怎么张嘴,一院子的人,见了谁都烦。
老三家一家七口,一直都窝在后院里,他们说不清楚说话,又或者说些什么话,从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突然之间,一家七口都离开了,家里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宁静美好。
家里比以前更脏更乱,尤其静得可怕,那两个丑毒妇在家的时候,总有点说话的由头,随便提一件事,就足够骂上两刻钟。如果两个丑毒妇再也顶上几句嘴,那就继续骂,双方都气得够呛,就这样,家里反倒有一丝生气。
也正是因为和两个丑毒妇吵架,这才发现,原来不停地讲话也能使人快乐。
儿子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婆二从小就嘴甜,应该算是三个儿子中最会讨喜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