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的虚空风暴仍未平息,破碎的空间碎片如刀刃般四散飞溅。龙渊抱着昏迷的灵儿,龙翼残破不堪,逆鳞剑黯淡无光,剑身上的“心剑无界”四字微微闪烁,仿佛在提醒他——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灵儿……醒醒!”龙渊低声呼唤,掌心贴在她冰冷的额头上,试图以龙血之力唤醒她。然而,灵儿的身体却呈现出诡异的状态——她的右半身依旧如常,肌肤莹润如玉,而左半身却已近乎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于虚空之中。
更可怕的是,她的胸口处,那道原本被斩断的锁魂印竟再度浮现,银灰色的纹路如毒蛇般蔓延,与逆鳞印记纠缠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昊天……你究竟做了什么?”龙渊咬牙,眼中血丝密布。
就在此时,灵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缓缓睁开右眼——赤金色的瞳孔依旧明亮,但左眼却已彻底失去神采,灰白一片。
“哥哥……”她的声音虚弱至极,仿佛随时会消散,“暗灵……被带走了……”
龙渊心头一震。
暗灵——那是灵儿被锁魂印污染的另一半魂魄,承载着她被折磨的所有痛苦记忆。昊天在最后一刻强行撕裂她的灵魂,将暗灵夺走,化作自己的傀儡。
“我会把她带回来。”龙渊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灵儿却轻轻摇头,颤抖的指尖触碰自己的胸口:“不……哥哥,暗灵不仅仅是我的魂魄……她……她是昊天计划的一部分……”
就在此时,虚空之中,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龙渊,你终于明白了。”
龙渊猛然抬头,只见一道虚幻的龙影缓缓凝聚,正是此前消散的龙皇虚影!
“龙皇?!”龙渊震惊。
“我并非真正的龙皇,只是一缕残念。”虚影低声道,“昊天夺走暗灵,并非仅仅为了折磨她……而是为了‘祖龙之心’。”
“祖龙之心?”龙渊瞳孔骤缩。
“当年,我陨落之前,将‘祖龙之心’一分为九,藏于九处禁地。其中一份,便封印在葬龙渊底。”龙皇虚影缓缓道,“而灵儿……她并非普通的龙族后裔。”
“她是……”龙渊心跳加速。
“她是我的幼女,也是‘祖龙之心’的容器。”
龙渊如遭雷击!
灵儿虚弱地闭上眼,轻声道:“哥哥……我早该告诉你的……但我怕……”
龙皇虚影继续道:“昊天当年背叛我,不仅是为了神帝之位,更是为了夺取‘祖龙之心’的力量。但他发现,祖龙之心早已与我血脉相融,无法强行剥离。于是,他设下锁魂印,试图通过折磨灵儿,逼出祖龙之心的力量。”
“而现在,他夺走暗灵,便是想利用她的痛苦,反向侵蚀祖龙之心的封印!”
龙渊浑身发冷。
原来,昊天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仅仅是复仇,而是——重塑祖龙之心,掌控混沌本源!
“哥哥……”灵儿艰难地抬起手,触碰龙渊的脸颊,“暗灵……她承载了我所有的痛苦,但她……也是我的一部分。如果昊天彻底掌控她,祖龙之心的封印……会崩溃。”
龙渊握紧她的手:“我不会让他得逞。”
“但……我们现在的力量,不足以对抗昊天。”灵儿苦笑,“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找到剩余的祖龙本源。”龙皇虚影沉声道,“九份本源,集齐之后,才能真正对抗昊天。”
“剩余的本源在哪里?”龙渊急问。
“第一份,在葬龙渊底,已被昊天夺走。”
“第二份,在凤凰族的‘焚天塔’。”
“第三份,被玄武族守护在混沌海深处。”
“第四份……”
龙皇虚影的声音逐渐微弱,最终消散于虚空之中。
“龙皇!”龙渊伸手,却只抓住一缕残光。
灵儿轻声道:“哥哥……我们得尽快行动。”
龙渊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好,我们先去混沌海,找到玄武族!”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身时,灵儿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左半身的透明化再度加剧!
“灵儿?!”
“哥哥……暗灵……她在呼唤我……”灵儿痛苦地捂住胸口,“昊天……他在用她的痛苦……撕裂我的灵魂……”
龙渊咬牙,猛然将逆鳞剑插入地面,剑身嗡鸣,混沌龙炎爆发,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隔绝了昊天的影响。
“撑住,灵儿!”他低吼,“我不会让你消失!”
灵儿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但她的左眼,却彻底失去了光芒……
虚空风暴渐息,龙渊抱起灵儿,逆鳞剑化作流光,指引着通往混沌海的方向。
而在视线的尽头,九根通天彻地的锁链虚影若隐若现——那是比葬龙渊更加古老的封印之地,也是暗灵消失的方向。
“昊天……”龙渊眼中燃起冰冷的杀意,“你夺走的,我会亲手夺回来!”
灵儿的右眼微微睁开,虚弱却坚定:“哥哥……我们……一起。”
龙渊点头,龙翼一震,冲入混沌海的深处。
**——光与暗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