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三江被反扭着胳膊,跪在院子当中。
脸上还有两个通红巴掌印,一双三角眼里全是阴毒之色,死死盯着黄元江。
他身后还跪着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丫鬟。
“严县…”
“老爷……老爷……放开我!老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黄元江正欲开口,结果手下押着一个又老又丑的肥婆出来,一顿在那乱叫。
“放开我!我是县令夫人!老爷你快说到底怎么……”
“严夫人?县令夫人?”黄元江忽然有了看戏心思。
“你是谁?!你们是什么人?!”
严氏尽显刁妇嘴脸,瞪着黄元江开口质问,跟没睡醒似的。
“怎么?小爷这一身盔甲,很难让你害怕吗?”
黄元江玩味开口,看了看严三江,又看了看他身后低头跪着的丫鬟。
“难怪严大人要跟丫鬟相好呢,这老货不但丑如蛤蟆,还蠢似猪猡,换做小爷见一次也能吐八回,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院中众骑兵也都大笑了起来。
“你!你…你你……!”
严氏一张脸成猪肝色,气的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忽然她反应过来了,猛地瞪向严三江身后的丫鬟,再看看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哪能不明白。
“贱人!你个该死的贱皮子!竟然敢勾引老爷!看老娘今个不挠死你!”
说着严氏就要扑过去,可惜她被押跪在地上起不来,
黄元江微微探出身上看向严氏,神色很认真的开口,“你放心,她以后没机会勾搭你男人了?”
“啊?”严氏心不可谓不大,“你要杀了她吗?”
黄元江笑着点头。
“哈哈!杀得好!这种贱货就是该死!”
“别急,”黄元江坐正了,“杀了她你还要闹心,因为她会变成鬼,你家老爷呢,也一样,她还会缠着他。”
“啊?”
“所以呢,小爷人善,只能顺道把你也杀了,这样你还能接着骂她!”
“啊?!!!”
“全部带走!封门!”
黄元江没了兴致,直接甩了一下马鞭下令!
…
泽陵县县衙。
宋高析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衙役以及几个官员。
魏季魏飞以及十几个兵士正抬着桌子搬着椅子。
菜鸡搂着令签桶,签桶里面全都是绿头签。
要知道衙门内的令签共有两种颜色,一种红头签一种绿头签。
红头也叫朱签,绿头也叫刑签。
红头签?的作用,主要用于下令衙役火速处理公务,比如需要抓捕案犯,出县衙带证人等等……
一般都是在当堂审案之时发令签给衙役。
至于绿头签?,顾名思义不同于红头签,其主要用于执行刑罚。
例如将案犯收监大牢,打板子,还有监斩时使用。
林校尉说了,红头签今个用不上了,菜鸡便全装了绿头签。
耗子拿着惊堂木,与菜鸡走在一起,一众人等皆是抬着东西出县衙。
县衙外有一小广场,广场上有石台,审案的桌子椅子全都摆在石台上面。
二皇子要公审泽陵县!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来宣判诸恶人罪行和后果。
因为封城,抓人押人闹得动静大,到了这时,城中百姓几乎全到了这里。
泽陵县可从未来过皇家之人,一来就是个二皇子,身为普通百姓,谁不想瞅瞅皇家人。
再一个,连审县衙官员和城中恶绅,这可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石台之下人山人海不为过,百姓将石台周边围的是水泄不通。
方玲儿胳膊挎着一个小竹筐,与二叔一道也挤在前面。
“姑娘,这么爱凑热闹呢?买菜的功夫还来看戏?”
方玲儿对大婶笑了笑,没有开口解释。
这老婶子是个热心肠嘴闲不住的人。
“当心别把鸡蛋挤破了,贵着呢,姑娘你不怕啊?要杀人会见红的。”
方玲儿也不知咋接话,还是冲大婶笑了笑。
老婶子心中感叹,多好的丫头,命苦,是个哑巴。
自然也没再好意思开口和方玲儿说话,扭头看向身边另外一个丫头。
“姑娘你叫啥名字?你咋也来凑热闹呢?不害怕吗?”
那个姑娘可没方玲儿性子好,直接给了老婶子一个白眼。
老婶子心中又感叹,多好的丫头,命不好,眼睛有点问题。
“让让!让让!”
……马蹄哒哒哒……哭声哗啦啦……
被押人群到了石台这里,不远处的黄元江也押着严府的人缓缓靠近。
碍于骑兵身上的威压,百姓自觉让出了一条通道。
望着满脸惊恐害怕哭个不停的乡绅族人,百姓脸上表情各异。
有唏嘘的,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有愤怒的,恨不得上去踹两脚。
有表情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有叫好叫骂的,叫好皇子贤明,叫骂杀了这些吸血馒头。
“二皇子到……!”
随着林安平一声高喊,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接着纷纷跪到地上。
“皇子千岁!”
百姓齐呼!
“乡亲们都起来吧,”宋高析双手面向百姓虚托。
待百姓全都起身后,再度开口。
“今公审泽陵县县令严三江,严府恶少严光标,恶绅恶官恶衙役!只为还泽陵县一片清明,还百姓一个公道!”
“好!”百姓之中不知谁带头,紧接着一片喝彩叫好声。
宋高析转身坐到堂案后面,猛地一拍惊堂木。
“将罪首之人一并带上来!”
石台上站着的两排兵士,齐声喊道。“带人犯!”
那气势比徭役站堂喊出的“威武”不知要霸气多少倍。
严三江、几个县衙官员、乡绅家主,班头全被押了上去。
“二殿下!下官冤枉啊!”
严三江跪下就开始高呼冤枉,余下几人有模学样。
“下官冤枉……”
“草民冤枉……”
宋高析没有搭理他们,他在等,瞥了一眼远处。
下面百姓也跟着看向那里,只见十几名兵士拖拽着几人到了近前。
正是严光标和他大哥,以及几个乡绅家少爷。
百姓看到后纷纷咂舌,拖拽的几人已经看不清人样。
若不是时不时“哼唧”一声,百姓还以为他们都是死人。
人群外的老大夫抹了抹额头汗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啊!”
就在严光标几人路过方玲儿身边时,方玲儿尖叫一声,紧接着拿起筐里鸡蛋便朝几人脸上用力砸去。
老婶子一瞅!一拍大腿,她就感觉今天看热闹缺了点啥。
不就是烂菜叶子石头子臭鸡蛋……
低头寻摸了一下,弯腰捡起地上一个石块,一甩胳膊就扔在严光标头上。
石台上严三江见状,目眦欲裂,再次磕头。
“二殿下!下官冤枉啊!下官是皇亲国戚!皇后娘娘是下官的……”
“来人!掌嘴!”宋高析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