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都安宁王对于煜唐瑁以及第三股势力的打压已经进入到火热状态。
整个朝堂上,旁的没有牵扯进事情的人,暂且可以安稳。
其余旁的人,不是今日你进入大牢,就是我明日进入大牢。
以至于刑部和大理寺的业务剧增,朝堂上不少事都暂且搁置。
当然,指的是不太紧急的事情,有中立一派肯干实事,加上煜高宗和安宁王有意的维护,朝堂之上还算没有分离崩析。
南境传来的消息,对于勉强维持的和谐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谢澜在早朝上听到华禅寒将军去世的消息,心中猛然一空,他望着前头背影僵住的安宁王,马上便明白,这个消息对于安宁王,对于煜高宗来说,都是从未预料到过的。
“怎会如此?”,煜高宗把着龙椅,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华禅寒是怎么死的?说!”
被大煜至高无上的君这么盯着看,紧急送军报的将士肩膀一缩,忙跪在地上,“回陛下,星宸公子初步推断,华将军同黄忠然黄大人死因一致。”
人话说毕,煜高宗和安宁王的眼神出奇一致,里头带着凶意。
前段日子刚被罚过的王天佑只觉着背脊发凉,难不成这就是唐王说的好戏。
可,对付在南境的华禅寒有什么用,一个关系不到封都局势的将领,王天佑淡定低头,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这种时候,不适合出头,他是站队煜唐瑁,但不代表他不知轻重。
刀口上舔血,最忌讳的便是脑回路大条。
谢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早朝结束,华禅寒将军在南境的时候,帮了他们不少。
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只到中年的这位将军突然在军营中暴毙,且害死他的人直指煜唐瑁。
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受,煜唐瑁远在封都,都能害死在遥远边境的大将,那如今还在南境的煜星宸。
谢澜想到一个可能,他出宫的步伐便有些凌乱,还带着急。
一个拐角的功夫,同步伐同样凌乱的王天佑给撞到了一起。
两个阵营的两个人,上下级,看起来和谐,实际并不和谐。
从安宁王开始针对之后,王天佑的一系列动作,便能确认,他是煜唐瑁的人。
无需证据,事实摆在那,不傻都知道。
不然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能在安宁王他们的打压之下,只伤到表皮,是不可能的事情。
摊牌早就已经是两人私底下交谈的默契。
“王大人,这是慌到不看路?”
谢澜先开口掌握主动权。
“谢大人这说的,看你步履匆匆的样,是什么事情这么慌,难道安宁王还处理不了?”
你来我往互呛,谁都不让谁。
“王大人,下官当真想知道,您身后那位做的这一切,您可知道?怕不是瞒着您做下,您还当真信对方给的允诺。”
“那你呢,谢大人,你也当真以为安宁王可以给到你想要拥有的,姻亲关系而已,你以为系得深,你该不会不知道,安宁王可是私底下调查过你多次呢。”
谢澜脸色不变,王天佑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谢澜真这般大度,不介意岳家去查。
他继续下猛药道:“只怕你这好岳家信不过谢大人呀。”
不需要谢澜相信,只要在谢澜心中留下怀疑的种子,离间谢澜和安宁王他们的关系就成。
“这样呀?看来王大人很关心下官,既然如此,下官也不得不说点儿贴心话,煜唐瑁这般狠厉的人,亲子都能舍弃,他允诺你的东西,难道王大人当真不怕他过河拆桥,当真不怕鸡飞蛋打。”
挑拨离间,谢澜也会,更何况,他有这个自信,自己这个挑拨离间的话术,可比王天佑强多。
不知道王天佑具体要什么,但无非就是权,自己这话,确实也对得上。
而王天佑是真的不知道谢澜要什么。
他谢澜要的可不是什么权。
当然,一定的权力可行,但是权太重,也是他谢澜所担不起的。
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谢澜可从来没有觊觎过那个位置。
他并非那种穿越的龙傲天,做着推翻如今朝代的梦,如今的大煜,也并不是王朝末年。
且他谢澜也没有这个本事。
守好自己一亩三分地足矣。
同王天佑分开后,谢澜便没有那么急,他松下捏紧的心,慢慢盘算着南境的局势。
想到乌膳、乌珠,江鸳儿,南境。
这些冥冥之间都是有所关联的,且如今看着煜唐瑁同博罗国的关系,似乎有些暧昧,博罗国对大煜的挑衅,是否有煜唐瑁故意设计?
这点在谢澜这里存疑。
如今的南境,大将去世,必定需要重新派一个过去压阵,博罗国骚乱不断,这事儿必须得尽快。
谢澜想到的,煜高宗信任的人,他笃定,这一趟,除了一个资深的将军,煜星逸可能也在其中。
回到礼部,谢澜匆匆将信件写下,包括他的一些猜测。
当让江一涛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南境后,他算是完成了一项一直记挂着的事。
在朝廷商议三天,准备决定派出煜星逸同另外一位将军后,还未到出发的日子,北境和南境同时传来急报。
博罗国同大煜的摩擦,自然不可能瞒得过北境那边的蛮族。
正值入夏,北境环境怡人,修整半年的蛮人,此刻心态再度膨胀,不满足于上一次失败而签订下的条约。
仗着南境动荡,直接撕毁协议,对着北域军挑衅。
如今北域军已经同蛮人打了几仗,但蛮人来势汹汹,显然是准备打持久战的意思。
而南境那边则非外部原因,是南境军内部,内部多个将领请命,以博罗国来势汹汹,南境军无人带领为由,请命要求朝廷将原南境军领将江青松恢复原职。
让江青松戴罪立功,狙击博罗国。
南境将领们甚至不惜让士兵以绝食请命,摆明着要挟朝廷让江青松重回南境军。
在朝堂上听到这两个消息,煜高宗红着脸,显然是被气的。
当日,谢澜没有到府衙去,而是同安宁王和世子一同被请入了御书房。
“真是岂有此理!南境那帮狼子野心的人以为这般就能威胁到朕,既然一个两个不听话,那便统统砍头!”
这话一听便是气话,谢澜并没有入脑,安宁王等自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