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欢.....嗯……喜欢....
那声音里的痛苦和羞耻几乎要溢出来,却依旧在竭力迎合。
“这才叫玩物。”
顾衍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墙壁,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懂规矩,知道怎么让主人满意。”
玩物....
这两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在我的灵魂上。
隔壁传来的每一个声音--那虚假的哭喊、刻意的呻吟、男人冰冷戏谑的评判--
都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将我按进污秽的泥潭里反复摩擦。
它们不再是隔壁房间的声响,它们变成了对我未来的预言,对我此刻处境的精准注解。
我就是那个“玩物”。
无论我如何自欺欺人地用“保姆”的身份来麻痹自己,
在他眼中,在隔壁那场正在进行、并被他亲口定义的“游戏”里,
我林晚,和那个正在被迫表演“喜欢”和“愿意”的女子,没有任何区别!
巨大的屈辱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海般将我彻底淹没。
我死死捂住嘴,指甲深深陷进脸颊的皮肉里,才阻止了自己崩溃的尖叫。
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残烛,牙齿咯咯作响,连灵魂都在恐惧和羞耻中战栗。
那令人作呕的声音还在继续,女人被迫发出的、越来越失控的哭喊和呻吟,
男人偶尔冷酷的点评,手指搅动的水声....它们混合成一首来自地狱的协奏曲,
在我耳边无限循环,将我牢牢钉死在““玩物”的耻辱柱上。
我蜷缩在冰冷的床脚,月光惨白地照在我身上,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死寂。
隔壁的声音是永无止境的酷刑,反复提醒着我:
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我唯一的价值,就是作为一个供他发泄、供他掌控、供他评判的“玩物”。
逃不开。挣不脱。
那令人作呕的声音,那冰冷的“咔哒”声,那雪松冷杉的气息......
它们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牢牢困死在这片名为顾衍的、永恒的指尖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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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场令人作呕的“表演”终于落下了帷幕。
死寂重新笼罩了整座别墅,但这死寂比任何声音都更沉重,带着未散的污秽和冰冷的绝望。
我蜷缩在床脚,像一尊被抽干了灵魂的冰雕。
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深入骨髓的认知——顾衍亲口定义的“玩物”,就是我的身份,我的宿命。
任何关于“保姆”的自欺欺人,都在那赤裸裸的评判声中碎成了齑粉。
那一晚,我睁着眼睛直到天色泛白。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屈辱的钝痛,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冷的铁锈。
第三天清晨,我像个提线木偶般被吴妈的声音唤醒。
“林小姐,先生吩咐了,今天要回A市主宅。您收拾一下,车子很快出发。”
A市主宅?那个象征着顾衍权力中心、冰冷奢华如同巨大囚笼的地方?
我麻木地起身,机械地收拾着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
也好,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从一个笼子换到另一个更大的、更冰冷的笼子罢了。
车子在沉默中驶向A市。顾衍坐在前座,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仿佛昨夜那个冷酷评判“玩物”的人不是他。
陈默专注地开着车,吴妈坐在我旁边,脸上带着惯常的谨慎,
偶尔投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怜悯和担忧的目光。
我不敢看顾衍,只是将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死如灰。
抵达那座令人窒息的顾家主宅时,一种更深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高耸的雕花铁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空旷得能听到回声的巨大厅堂,
每一处都彰显着主人的权势,也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顾衍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主楼深处。
他却忽然停下,头也没回地对陈默丢下一句冰冷的命令:
“把她安排到西翼尽头那间空置的佣人房。离主楼远点。”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厌恶的疏离。
陈默微微颔首:“是,先生。”
吴妈的眼神飞快地在我和顾衍的背影之间扫了一下,最终归于沉默。
西翼尽头。佣人房。离主楼远点。
这几个词像冰锥,刺穿了我麻木的外壳,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
但紧随其后的,竟是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扭曲的轻松!
他不想看见我。
这个认知无比清晰。他把我打发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这或许是他对自己昨夜失控行为的粗暴处理方式?
又或者,是他终于意识到我这个“麻烦”的存在本身,就让他感到“不正常”?
无论如何,这对我来说,是绝境中意想不到的喘息之机!
我被陈默带着,穿过长长的、光线幽暗的回廊,走向宅邸最偏僻的西翼。
尽头那间所谓的“佣人房”,虽然比云栖市海边别墅的客卧小了很多,
陈设也简单朴素,但胜在干净,有一扇小小的窗户。
更重要的是——它远离主楼,远离顾衍可能活动的所有区域!
当陈默面无表情地离开,房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时,
我背靠着门板,身体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剧烈颤抖。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我滑坐在地,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他终于……暂时放开了扼住我咽喉的手。
这短暂的、被他厌弃的“放逐”,竟成了我唯一的生路。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却又是我这几个月来,难得的、带着一丝微光的平静。
顾衍果然没有出现在西翼。
偌大的主宅,我活动的范围被严格限制在西翼的走廊和尽头那个小小的、
供西翼佣人使用的简易厨房(吴妈会定时送来食材)。
我像一个真正的、最低等的佣人,做着打扫西翼走廊、擦拭窗台、整理空置房间的简单工作。
工作量不大,时间却多得令人发慌。
然而,这种“发慌”对我来说,却是千金难买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