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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清颜小馆的门口就排起了长队,队伍从店门口一直排到了街尾的布庄,和往常不同的是,队伍里多了很多穿着体面的管家和小厮,他们手里都拿着写满需求的单子,有的还用锦盒装着银子,都是来给府里的主子代购秘制肉肠和点心的。

“王管家,你也来买肉肠啊?”一个穿着青布衫的小厮笑着问,手里的单子都快被攥皱了。

“是啊,李小厮,你家大人也爱吃苏姑娘做的肉肠?”王管家点点头,手里拿着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我家老夫人昨天吃了一根,就爱上了,说这肉肠不腻,还有花香,让我每天都来买,一定要刚出炉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家大人也是,”李小厮凑近了些,小声说,“昨天吃了苏姑娘做的樱花糕,说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甜而不腻,让我今天多买些回去,给府里的小主子们都尝尝。”

沈掌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有条不紊地指挥伙计:“大家别着急,按顺序来,每个人都有份!肉肠和点心都是刚做好的,还热乎着呢!王管家,您要的二十根肉肠、十块樱花糕,都给您包好了,放在锦盒里,不会凉。”

苏清颜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做秘制肉肠,一边做樱花糕和蛋黄酥,烤箱里的肉肠滋滋冒油,香味飘得老远。阿福在旁边帮忙递东西,脸上笑得像朵花:“苏姑娘,咱们的小馆现在太火了!不仅百姓爱吃,连国公府、尚书府的管家都来代购!刚才我还看到宫里的小太监,穿着灰色的衣服,也来买点心呢!”

苏清颜笑着说:“这都是大家支持的结果,我们要把好质量关,肉肠的肉要新鲜,点心的糖要适量,不能让大家失望。”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深蓝色官服的人走进来,官服上绣着鹭鸶补子——是御史大夫周大人。他是京城有名的清官,平时很少去酒楼吃饭,连家里的宴席都很简单,没想到会来清颜小馆。

“苏姑娘,我听说你的秘制肉肠和点心很有名,特意绕路来尝尝。”周大人笑着说,声音很温和,没有一点官架子,还主动让伙计给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不用特意招待,就给我来一根肉肠、一块樱花糕,再来一碗小米粥就行。”

苏清颜连忙请周大人坐下,亲自端上刚做好的秘制肉肠和樱花糕,还有一碗熬得浓稠的小米粥:“周大人,您快尝尝,这是我们小馆的招牌,都是今天刚做的。”

周大人拿起一根肉肠,先闻了闻,然后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不错!这肉肠外酥里嫩,用的是前腿肉吧?肥瘦三七开,既不柴也不腻;肠衣洗得干净,没有一点腥味,香料用的是当年的新桂和樱花,比御膳房用的陈料香多了,也实在多了!”

接着他又尝了一块樱花糕,用指尖捏着糕体,轻轻咬了一口:“这樱花糕甜而不腻,糕体软糯,还带着淡淡的樱花香,没有加太多糖,很合我的口味。苏姑娘,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比御厨做的还强——御厨做的点心总爱加太多糖,甜得发腻。”

苏清颜笑着说:“周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做些家常口味的东西,想着大家吃得舒服就行,不用太花哨。”

周大人摇摇头,放下筷子,语气很认真:“家常口味才见真功夫啊!现在京城很多大酒楼,为了赚钱,用的都是不新鲜的食材,还卖高价,一盘红烧肉就要五两银子,百姓根本吃不起。像你这样用心做美食、价格又实惠的小馆,真是难得——一根肉肠才十文钱,百姓都买得起,这才是真正的良心铺子。”

他又喝了一口小米粥,粥里的米油很厚:“我回去一定要在朝堂上好好夸夸你,让更多人知道你的小馆,也让那些大酒楼好好学学,什么才是真正的美食,什么才是做生意的本分。”

苏清颜心里一暖——没想到周大人这么认可她,还愿意在朝堂上帮她宣传,这对小馆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周大人走后,百姓们都兴奋地议论起来,声音都提高了些:“连御史大人都来吃了,还说苏姑娘的手艺比御厨好!这下咱们清颜小馆可出名了!”

“以后我们更要常来清颜小馆吃饭,支持苏姑娘!”

“我要把亲戚朋友都带来,让他们也尝尝苏姑娘做的美食,这么好的铺子可不能错过!”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下午的时候,更多的权贵派管家来小馆代购,小馆门口的马车排得更长了,马车上的标识五花八门,有国公府的、尚书府的、甚至还有将军府的。宫里的太监也来了,穿着灰色的宫服,手里拿着腰牌,说要给太后带些樱花糕和肉肠回去,太后听说小馆的点心好吃,特意让他来买。

沈掌柜笑得嘴都合不拢,手里的算盘都快拨不过来了:“苏姑娘,咱们现在每天的收入都比以前多好几倍!照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我们就能盘下旁边的铺面,把小馆扩大成酒楼了!到时候咱们就叫‘清颜酒楼’,雇几个好厨子,再请个账房先生,您就不用这么累了。”

苏清颜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好啊!等扩大成酒楼,我们就不仅卖早点、家常菜和点心,还卖宴席,不管是百姓的婚宴,还是权贵的家宴,我们都接,让更多人吃到我们做的美食。”

这天上午,小馆里突然来了几个穿着宫廷服饰的人,为首的是御膳房的总管刘公公,他穿着红色的宫服,手里拿着拂尘,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还有一个御林军,气势汹汹的,一进门就大声说:“苏清颜接旨!皇上听说你的手艺很好,特召你进宫,担任御膳房总厨,以后专门给皇上和太后做菜!”

周围的客人都惊呆了,手里的筷子都停在了半空中——进宫当御膳房总厨,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多少厨子挤破头都想进御膳房,苏姑娘这是走了大运了!很多人都羡慕地看着苏清颜,觉得她这下发达了,以后就是皇上面前的人了。

苏清颜却愣住了——皇上怎么会突然召她进宫?她一个民间女子,连宫廷的规矩都不懂,怎么可能当御膳房总厨?肯定是三皇子或者柳姨娘搞的鬼,想把她骗进宫里,再趁机害她——宫廷里尔虞我诈,她一个没有背景的人进去,根本无法立足,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妖女”,因为她的罗盘和玄学本事丢了性命。

她连忙跪下,恭敬地说:“刘公公,多谢皇上的厚爱,但恕民女不能进宫。民女的小馆刚起步,还有很多老主顾等着吃饭,要是我走了,小馆就开不下去了;而且民女只是个普通的民间女子,没受过专业的宫廷厨艺训练,不懂宫廷的规矩,要是在宫里出了差错,比如做的菜不合皇上的口味,或者坏了宫里的规矩,反而辜负了皇上的厚爱,还会连累刘公公您。”

刘公公脸色一变,拂尘往地上一甩,声音沉了下来:“苏姑娘,你知道抗旨是什么罪名吗?皇上的旨意,可不是你能拒绝的!上个月城西张厨子抗旨不进宫给贵妃做菜,第二天铺子就被封了,人还被打了二十大板,你可别犯傻!”

沈掌柜立刻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手里还拿着刚烤好的肉肠递给刘公公:“刘公公,您先尝尝这肉肠,消消气。苏姑娘不是抗旨,只是实在舍不得这个小馆和这些支持她的客人。您看,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吃饭,从早排到晚,要是苏姑娘走了,大家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美食了。而且苏姑娘的手艺虽然好,但确实没受过宫廷训练,要是在宫里出了差错,不仅她自己倒霉,还会连累您和御膳房的兄弟们,这多不划算啊。”

周围的客人也纷纷说:“是啊刘公公,苏姑娘不能走!我们还想吃她做的秘制肉肠和樱花糕呢!”

“苏姑娘要是进宫了,这个小馆就没了,我们以后去哪里吃这么实在的家常菜啊?”

“刘公公,您就行行好,跟皇上说说,让苏姑娘留在小馆吧!”

刘公公看着周围热情的客人,也有些为难。他其实也知道,皇上只是听说苏清颜的手艺好,想尝尝她做的菜,并不是一定要她进宫当总厨——御膳房里的厨子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苏清颜一个民间女子进去,确实不一定能适应。他想了想说:“那这样吧,苏姑娘,你明天进宫一趟,给皇上和太后做几道菜尝尝。要是皇上满意,你不想进宫也可以,皇上不会为难你的;要是皇上不满意,这事也就算了。”

苏清颜心里一松——只要不是让她进宫当总厨就行,去宫里做一顿饭,小心点应该没事。她点点头,恭敬地说:“好,民女明天一定进宫给皇上和太后做菜,保证用心做,不让皇上和太后失望。”

刘公公走后,沈掌柜担心地拉着苏清颜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苏姑娘,进宫太危险了!三皇子和柳姨娘肯定会在宫里设陷阱害你,比如在你的菜里下毒,或者故意说你的菜不合皇上口味,到时候你就是有嘴也说不清啊!”

苏清颜点点头,心里也很清楚这一点:“我知道,但皇上的旨意不能违抗,只能去了。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而且萧将军也会帮我的——他在宫里有熟人,能帮我留意着点。”

当天下午,萧惊寒坐着轮椅来了,林风推着他走进小馆,门口的客人都纷纷给他们让路,知道这是战功赫赫的萧将军。他听苏清颜说了进宫的事,手指轻轻敲着轮椅扶手,声音低沉而严肃:“进宫的时候,让林风跟着你,他熟悉宫里的规矩,也能帮你盯着人。三皇子和柳姨娘肯定会在菜里动手脚,你要多加小心,食材和水都不能用宫里的,让林风提前准备好,带进宫去。”

他从轮椅侧面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瓶身是暗黑色的,上面刻着一个“萧”字,递给苏清颜:“这里面是解毒药,是御医特制的,能解百毒。不管在宫里吃什么东西、喝什么水,都先吃一粒,别大意。还有,进宫后别离开林风身边,有什么事就让林风去做,别自己动手碰不认识的东西。”

苏清颜接过小瓶子,心里暖暖的,手里的瓶子沉甸甸的——这是萧将军在战场上用的解毒瓶,他居然给了她,可见有多关心她。她点点头:“谢谢将军,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明天我会小心的,做完菜就赶紧回来,不会在宫里多待。”

萧惊寒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声音柔和了些:“嗯,我在宫门口等你,别怕。”

而此刻的三皇子府里,三皇子和苏雨柔正在密谋,房间里的烛火晃来晃去,映得他们的影子很是狰狞。“苏清颜明天就要进宫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三皇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玉如意,眼神阴狠,“我们在她给皇上做的菜里下点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吃了当时没事,过几天才会发作。到时候皇上以为是苏清颜想谋害他,就算萧惊寒想保她,也保不住,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雨柔笑着靠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药瓶:“殿下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御膳房里有我的人,是张嬷嬷的远房侄子,在御膳房当杂役。到时候他会趁苏清颜不注意,把毒药撒进她的菜里,保证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们干的。”

他们不知道,萧惊寒已经为苏清颜做好了万全准备。一场宫廷里的生死较量,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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