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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外的茶馆酒肆,往日里总是人声鼎沸,此刻却透着几分异样的沉寂。茶客们端着茶杯,眼神却时不时瞟向窗外,交头接耳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什么人听了去。

“听说了吗?昨晚城西张御史家,被东厂的人搜了大半夜。”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城南的李举子也被带走了,说是牵涉到一桩‘妖书’案。”

“妖书?什么妖书竟有这么大动静?”

“嘘——”说话的人慌忙捂住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道,“那书可邪乎了,说陛下要废长立幼,改立郑贵妃的儿子为太子!上面还列了一堆‘证据’,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现在满城都在偷偷传呢。”

话音刚落,邻桌一位穿青衫的秀才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此话当真?国本乃是社稷根基,岂能如此儿戏!”

“谁知道是真是假?可这书既然敢这么写,背后定有大人物撑腰。”

议论声渐渐消散在寒风中,可“妖书”的阴影,却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至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从王公贵族的府邸,到寒门士子的陋巷,从六部衙门的公堂,到后宫的朱墙之内,这份不知来历、措辞歹毒的文书,成了所有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妖书的全名,被好事者传为《忧危竑议》。书页不过薄薄几页,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刻印而成,可内容却耸人听闻。书中直言,皇帝朱翊钧因宠爱郑贵妃,早已对皇长子朱常洛心生不满,暗中筹划废黜太子之位,改立郑贵妃所生的皇三子朱常洵。为了佐证这一“阴谋”,书中还罗列了一串官员名单,称这些人皆是“郑党”心腹,专为促成“废长立幼”之事奔走,言辞间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颠覆朝纲的恶意。

消息传入紫禁城时,万历帝正在坤宁宫与郑贵妃对弈。郑贵妃肤白貌美,深得圣宠,此刻正捻着一枚白子,娇嗔道:“陛下,您又让着臣妾了,这样赢了也没意思。”

万历帝正要开口打趣,司礼监秉笔太监李芳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跪倒在地:“陛下,大事不好!京城出现一份妖书,流传甚广,内容……内容大逆不道!”

“哦?”万历帝眉头一挑,放下手中棋子,“什么妖书,竟让你如此惊慌?”

李芳颤抖着将一份抄录的妖书呈上:“陛下您看,这书……这书说您要废长立幼,还污蔑贵妃娘娘……”

万历帝接过抄本,目光扫过几行字,脸色瞬间由晴转阴。起初只是微微皱眉,读到“郑贵妃蛊惑圣心,欲动摇国本”“皇长子仁弱,不堪承继大统”等字句时,他猛地将抄本摔在地上,龙颜大怒:“放肆!简直是胆大包天!是谁敢如此造谣,离间朕的父子之情,挑衅皇权!”

郑贵妃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倒在地,泪水涟涟:“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从未有过这般心思,更不敢干预国本之事,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

“爱妃起来,朕知道与你无关。”万历帝扶起郑贵妃,眼中怒火更盛,“这背后定有奸人作祟,意图搅乱朝局!李芳,传朕旨意,命东厂、锦衣卫即刻彻查此事,务必在三日内揪出幕后主使,从严惩处,以儆效尤!”

“遵旨!”李芳连忙躬身领旨,快步退了出去。

乾清宫的旨意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面,瞬间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东厂提督太监张鲸接到旨意时,正在府中与心腹幕僚胡孝商议要事。听闻“妖书”之事,胡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凑到张鲸耳边低语:“提督大人,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张鲸捻着下巴上的山羊须,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哦?你倒说说,怎么个良机法?”

“大人您想,这妖书直指国本之争,朝中拥护太子的官员不在少数,其中最碍眼的,便是太子讲官郭正域。”胡孝说道,“郭正域乃东林党核心人物,清流声望极高,又深得太子信任,屡次在朝堂上与大人您作对。如今正好借这妖书案,将他打成主谋或同情者,一举铲除,岂不是除去了心头大患?”

张鲸眼中精光一闪。郭正域确实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此人刚正不阿,多次弹劾东厂行事跋扈,阻碍他的敛财之路。若能借此次妖书案将其扳倒,不仅能铲除异己,还能在皇帝面前邀功,巩固自己的地位,可谓一箭双雕。

“好!就这么办!”张鲸拍案而起,“胡孝,你立刻去安排,连夜逮捕郭正域的门生故吏,尤其是那些与他往来密切的举子,务必从他们口中撬出‘证词’,指证郭正域与妖书案有关!”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该怎么做。”胡孝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他深知,东厂的刑讯手段,足以让最硬的骨头也屈服。

当晚,京城便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东厂的番役们身着黑衣,手持水火棍,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大街小巷。郭正域的几位门生,包括翰林院编修吴中行、举人邹元标等人,先后被东厂番役破门而入,强行带走。

东厂诏狱内,灯火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霉味。吴中行被绑在刑架上,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身上布满了鞭痕,嘴角还在不断渗血。一名东厂掌刑番役手持烙铁,在火中烧得通红,走到他面前,狞笑道:“吴大人,识相的就赶紧招了,是不是郭正域指使你们炮制妖书,意图谋反?”

“呸!”吴中行啐了一口血沫,怒目而视,“你们这群奸佞小人,想诬陷郭大人,做梦!妖书之事,与郭大人无关,更与我们无关!”

“嘴硬?”番役冷笑一声,将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吴中行的肩膀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刑房,吴中行浑身抽搐,几乎晕厥过去。

邹元标也遭受了同样的酷刑。夹棍、烙铁、鞭笞,种种残酷的刑罚轮番上阵,让他痛不欲生。可即便如此,他也始终不肯屈打成招,一口咬定郭正域清白无辜。

“大人,这几个书生骨头太硬,死活不肯招。”掌刑番役向胡孝禀报。

胡孝阴沉着脸,说道:“给我继续打!打到他们招为止!实在不行,就按咱们备好的供词,让他们照着画押!”

在东厂番役的威逼利诱和残酷刑罚下,几名举子渐渐支撑不住。吴中行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番役们趁机拿着早已写好的“供词”,强行按着他的手指画了押。邹元标见状,悲愤交加,却无力反抗,最终也被逼迫着签了字。

几日后,妖书案的初步卷宗被移送至兼管刑名事务的司礼监。陈矩坐在值房内,窗外寒风呼啸,案上的烛火跳跃不定,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忽明忽暗。他拿起卷宗,仔细翻阅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卷宗中,指控郭正域的“供词”看似详实,实则漏洞百出。吴中行的供词中,称妖书是在郭正域府中炮制的,时间是十月初三晚。可陈矩记得,十月初三那天,郭正域正在翰林院为太子讲学,有多位官员可以作证,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炮制妖书。邹元标的供词更是矛盾重重,一会儿说自己参与了抄写,一会儿又说只是知情不报,逻辑混乱不堪,显然是屈打成招的产物。

“哼,张鲸这手段,也太过拙劣了。”陈矩放下卷宗,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与郭正域虽无深交,但深知其为人正直,忠心耿耿,绝非会炮制妖书、动摇国本之人。张鲸借妖书案铲除异己的心思,昭然若揭。

“来人。”陈矩沉声唤道。

心腹太监李忠应声而入:“公公,有何吩咐?”

“备轿,随我去诏狱。”陈矩站起身,“我要亲自提审那几名举子。”

“公公,诏狱是东厂的地盘,张提督那边……”李忠有些担忧。

“陛下命我兼管刑名,提审人犯乃分内之事,张鲸无权阻拦。”陈矩语气坚定,“即刻出发。”

东厂诏狱的守卫见陈矩前来,不敢怠慢,连忙放行。走在阴暗潮湿的甬道里,两旁的牢房中传来阵阵呻吟声,令人不寒而栗。陈矩面无表情,径直走向关押吴中行等人的牢房。

牢房内,吴中行、邹元标等人蜷缩在角落里,气息奄奄。他们身上的伤口化脓发炎,脸上布满了血污和泪痕,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看到陈矩走进来,几人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随即又黯淡下去。

“陈公公……”吴中行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伤势过重,又重重摔倒在地。

陈矩示意狱卒打开牢门,屏退左右,只留下李忠在一旁伺候。他走到吴中行面前,蹲下身,声音温和:“吴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前来,是想听听实情。妖书案到底与郭大人有没有关系?你们的供词,是不是被逼着画押的?”

吴中行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哽咽道:“陈公公,冤枉啊!妖书之事,与郭大人毫无关系,我们也从未参与其中!那些供词,全是东厂番役逼着我们背诵的,稍有错漏,便是一顿毒打。我们实在熬不住了,才被迫画押的!”

邹元标也连忙附和:“是啊,陈公公!东厂的人还威胁我们,若是不招,就杀了我们全家!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才屈打成招啊!”

陈矩静静地听着,心中的疑虑得到了证实。他看着几人伤痕累累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张鲸为了铲除异己,竟然如此草菅人命,诬陷忠良,实在是罪无可赦。

“你们放心,”陈矩站起身,语气坚定,“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让你们白白受冤。只要你们如实陈述,我担保你们的性命无忧,还会为你们洗刷冤屈。”

几人闻言,连忙磕头道谢:“多谢陈公公!多谢陈公公!”

离开诏狱,回到司礼监值房时,已是深夜。陈矩没有歇息,而是独自一人摊开所有与妖书案相关的文书证物,秉烛细查。他将东厂提交的供词、妖书的抄本、相关人员的往来信件一一铺开,逐字逐句地分析。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份当铺的抵押记录上。这份记录是东厂在搜查吴中行住所时查获的,上面显示,吴中行曾在十月初一将一块玉佩抵押给了京城的“福康当铺”,换取了五十两白银。陈矩心中一动,他记得,妖书流传的时间正是十月初二,而吴中行抵押玉佩的时间,恰好是妖书出现的前一天。

“五十两白银,对于一个翰林院编修来说,并非小数目。他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抵押玉佩?”陈矩心中起疑,连忙让人去传唤福康当铺的掌柜。

掌柜很快被带到司礼监。面对陈矩的询问,掌柜如实答道:“回公公,十月初一那天,确实有一位自称吴中行的大人来抵押玉佩。不过,当时还有一位姓胡的先生陪同,说是吴大人的朋友,还帮着讲了价。”

“姓胡的先生?”陈矩心中一凛,“你可认得这位胡先生?或者记得他的样貌?”

掌柜想了想,说道:“那位胡先生身材微胖,留着山羊须,说话带着江南口音。对了,他腰间好像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鲸’字。”

“张鲸!”陈矩心中豁然开朗。张鲸的幕僚胡孝,正是江南人,身材微胖,留着山羊须。而且,胡孝作为张鲸的心腹,经常替张鲸处理一些私事,腰间挂着刻有“鲸”字的玉佩也不足为奇。

陈矩又拿起几份用来誊写诬告材料的纸张,仔细观察。这些纸张的质地、纹路,与他之前在张鲸府中见过的纸张极为相似。他立刻让人去查证这些纸张的来源,结果证实,这些纸张正是京城“文墨斋”特制的贡纸,而近期大量购买这种贡纸的,正是张鲸府中的管家。

线索渐渐清晰起来。用来誊写诬告材料的纸张来自张鲸府,陪同吴中行抵押玉佩的是张鲸的幕僚胡孝,而吴中行抵押玉佩的时间又恰好是妖书出现的前一天。种种迹象表明,所谓的“供词”并非吴中行等人自愿招认,而是张鲸的幕僚胡孝一手策划,逼迫他们画押的。

这发现让陈矩脊背发凉。张鲸此举,已不仅仅是陷害郭正域那么简单,他是在利用皇权,制造冤案,清除异己,其心可诛!若不及时制止,恐怕还会有更多忠良被诬陷,朝纲将会被搅得一塌糊涂。

陈矩当机立断,一面让人将吴中行等人从诏狱转移到司礼监下辖的牢房,派太医好生诊治,一面写就密奏,连夜送入宫中。

密奏中,陈矩详细陈述了自己提审举子的经过,指出了供词中的种种漏洞,列举了指向张鲸幕僚胡孝的证据,直言道:“陛下,妖书一案,初看骇人,然经细查,诸多指控漏洞百出,实为屈打成招。臣怀疑,此案背后有人借机倾轧忠良,扰乱朝纲,其祸更甚于妖书本身!张鲸的幕僚胡孝形迹可疑,恳请陛下允许臣继续深入调查,查明真相,还朝堂一个清明。”

万历帝接到密奏后,心中也起了疑心。他想起之前张鲸力主严查郭正域,如今看来,确实有几分刻意为之的嫌疑。于是,他下旨准许陈矩继续调查,并要求东厂配合司礼监的工作。

得到皇帝的授权,陈矩更加大胆地展开调查。他绕开张鲸的东厂系统,动用自己的情报网络,明察暗访。经过几日的追查,线索几经周折,最终指向了郑贵妃的娘家兄弟郑国泰的家人。

原来,郑国泰一直想让自己的外甥朱常洵成为太子,以便将来能攀龙附凤,权势滔天。他见皇帝宠爱郑贵妃,对朱常洵也颇为喜爱,便心存侥幸,认为有机可乘。于是,他暗中指使家中的几个家奴,炮制了这份《忧危竑议》,并散布出去,意图挑起国本之争,打击太子朱常洛的势力,为朱常洵上位铺路。

而张鲸得知妖书之事后,便想借刀杀人,将郭正域牵连进来,铲除异己。胡孝陪同吴中行抵押玉佩,正是为了制造吴中行缺钱炮制妖书的假象,而那些诬告材料,也是胡孝按照张鲸的授意伪造的。

真相大白,陈矩却陷入了两难境地。若如实禀报皇帝,必然会深深得罪正得圣宠的郑贵妃,甚至可能激怒皇帝,毕竟郑贵妃是他极为宠爱的女人。而且,将郑国泰牵连进来,很可能会将后宫直接卷入政治漩涡,引发更大的动荡。可若隐瞒不报,不仅会让郭正域等无辜之人蒙冤,还会让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后患无穷。

陈矩在值房内徘徊良久,思虑再三,终于想出了一个巧妙的处理方式。他召集心腹幕僚商议,说道:“妖书的真正炮制者是郑国泰的家奴,这一点证据确凿。但郑贵妃深得圣宠,郑国泰又是皇亲国戚,若将此事牵连过广,恐会动摇国本。不如将案件性质严格限定在‘恶奴欺主,造谣生事’的范围内,只追究那几个家奴的责任,绝口不提郑国泰本人是否知情或指使,更不牵连郑贵妃。这样一来,既查明了真相,给了朝廷一个交代,又保全了皇家颜面,避免了更大的风波。”

幕僚们纷纷点头称是:“公公高见!这样处理,既稳妥又周全,可谓面面俱到。”

于是,陈矩在最终呈交给皇帝的结案奏疏中,清晰列出了查明的事实:妖书系郑国泰家奴刘三、王五等数人,为“邀宠生事”,私自伪造并散布,意在离间天家父子,搅乱朝局。奏疏中附上了刘三、王五等人的供词、妖书的原稿、相关的人证物证,证据确凿,人犯供认不讳。而对于郑国泰,陈矩只字未提,更未牵连郑贵妃半个字。

万历帝看到奏疏后,心中或许也猜到了几分真相。他知道郑国泰对太子之位心存觊觎,也明白妖书之事不可能完全与他无关。但陈矩如此处理,既查明了妖书来源,平息了朝野的议论,又保全了郑贵妃的颜面,避免了将后宫卷入政治斗争,可谓深得他心。

“也罢,就按陈伴伴所奏。”万历帝沉吟片刻,下旨道,“将刘三、王五等涉案家奴以‘大不敬’之罪凌迟处死,暴尸三日,以儆效尤!妖书案就此了结,任何人不得再随意攀咬,否则以诬告罪论处!”

旨意下达后,京城的妖书案终于尘埃落定。刘三、王五等人被处决后,人心渐定,那些因妖书案受到牵连的官员也纷纷被释放,郭正域的冤屈得以洗刷,张鲸陷害郭正域的图谋彻底破产。

张鲸得知结果后,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他没想到,陈矩竟然如此厉害,不仅识破了他的计谋,还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并且处理得如此周全,让他无从反驳。经此一事,张鲸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大打折扣,而陈矩则因处事公正、深谋远虑,更加深得万历帝的信任。

结案那日,陈矩心绪难平。他深知,妖书案虽然了结,但国本之争的隐患并未消除,朝堂上的权力斗争也远未结束。他特意来到文华殿,求见皇长子朱常洛。

此时的朱常洛虽然尚未正式册立为太子,但已是事实上的储君。他刚满十岁,面容清秀,眉宇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见陈矩进来,朱常洛连忙起身行礼:“陈伴伴。”

“殿下不必多礼。”陈矩躬身回礼,示意左右退下。

文华殿内只剩下两人,殿外寒风呼啸,殿内却异常安静。陈矩看着眼前这位年幼的储君,心中感慨万千。他将妖书案的起因、调查经过、背后涉及的权力争斗以及最终的处理考量,用浅显易懂的语言,一一向朱常洛道来。

他没有隐瞒朝堂的黑暗,也没有回避权力的残酷,而是如实讲述了张鲸如何借机陷害忠良,郑国泰的家奴如何炮制妖书,以及自己为何选择只追究家奴的责任。

朱常洛静静地听着,小脸上满是认真。虽然有些事情他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他能感受到陈矩话语中的深意。

最后,陈矩看着太子尚且稚嫩却已需承担重任的脸庞,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今日之案,看似复杂,究其根本,在于‘是非’二字。治国之道,千头万绪,然首要在于明辨是非。亲贤臣,远小人,察实情,断公道,则谗言不入,奸佞难逞,社稷方可永安。望殿下谨记。”

朱常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明辨是非”四个字牢牢刻在了心中。他抬起头,看着陈矩,眼神坚定:“陈伴伴的话,常洛记住了。将来我若登基,定会做一个明辨是非、公正无私的君主。”

陈矩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稍感欣慰。他躬身行礼:“殿下有此心志,乃国之幸事,百姓之幸事。老奴先行告退,殿下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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