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个沈大柱顿时急了,心虚的高声叫嚷道“谁说的没有的事……”
外面好些村子的水井都干涸没水了,也就沈家村的水井能打上些水来。
村长严格警告过村里人不得张扬,不可以跟村外的人说。
可他娘想着靠自家水井里的水来挣钱,一桶水能卖一百文呢。
她们家的人知道了这一桶水竟然能卖这么多钱,也就把村长的警告给抛之脑后。
一家人悄悄的忙活着往外卖水,这才短短几天时间她们家就靠卖水挣快一两银子了。
简直就跟白捡的一般。
随后想着村里的水井只要是村里的人就可以每天打一桶水,他们自然也不想放过这个便宜。
那可是一百文呢。
沈大海冷笑一声,“有没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明日我就告诉村长,说你们一家偷偷往村外卖水!”
沈大柱猛然就精神了,梗着脖子喊道。
“我们卖自家的井水咋了……告诉村长我们也有不怕……”
很显然不以为意……
“好啊……明日我就告诉村长让你一家都跪祠堂……”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听到些许声响,瞬间顿住。
沈大海立刻警觉,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漆黑的夜色里,借着微弱的亮光突然看到村口处有几道晃动的影子。
大海瞬间瞪大双眼,惊呼,“谁在那里?快出来。”
那身影飞快闪过,沈大柱却一皱眉四下看着,并没有看到。
“你是不是看错了,哪里有人?”
大海并没有理会沈大柱,而是继续盯着刚刚人影晃动的方向。
再次看到有影子晃动现在可以完全肯定,树林里有人,立刻抓起身旁的铜锣。
大力的敲击,刺耳的声音瞬间响起。
“有人来了!快来人啊!”
沈大柱见到沈大海这般也变得惊慌起来,猛然往家跑去。
外面的难民老大,狠狠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被发现了!
弟兄们,别藏着了,抄家伙走!”
“好嘞,抄家伙……”
随即树林里的的黑影迅速向沈家村而去。
沈大海在村里跑起来,动静也是惊醒了沈家村的众人。
匆忙从床上爬起来,手上也拿着木棍和锄头出门查看。
木门“吱呀”一声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刚探出去的脑袋还没看清院外情形。
就撞上几张沾满尘土、目露凶光的脸,此刻眼里却只剩掠夺的狠戾。
想要关门已经来不及了,“砰!”粗糙的手掌猛地拍在门板上。
木门被硬生生推得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三四道佝偻却凶狠的身影瞬间涌进院里,直扑屋内。
缸里的水被瓢舀得哗哗响,还有直接一头扎进缸里大口的喝起来。
没一会半缸水就被争抢殆尽。
粮缸的木盖被粗暴地掀开,玉米面、红薯干滚了一地。
难民们像饿狼般扑上去,抓起来就往怀里塞,甚至为了半块窝头互相推搡咒骂。
听到动静的老人,早已吓得浑身瘫软在地。
拿了吃的还不够,难民继续在房间内翻找。
见到任何值钱的东西或者能吃的都不放过。
看着一个个如狼似虎的难民,村民也只能失声痛哭。
“啊——爹娘!我怕!”孩童的哭喊猝不及防地响起,瞬间点燃了恐慌的引线。
“你们是什么人!滚出我家!”壮实的汉子红着眼扑上去,却被几人合力按在地上,闷哼一声没了动静。
“救命啊!当家的!快来人救我!”女人的呼救声被更嘈杂的抢夺声淹没,断断续续地飘在风里。
哭喊、怒骂、器物破碎声、孩童的惊啼、老人的哀求……无数声音缠在一起。
这边沈明礼听到动静很快召集了巡逻的青年还有自家两个儿子。
大喊道,“都拿上家伙事,将这些难民赶去出去!”
良久沈家村的村民才反应过来,开始反抗!
“对,大家把这些人都赶出去!”
“狗剩你带着几个人去东边,还有大牛二牛你们去西边……”
沈家村的人开始举起手中的棍棒往毛难民身上招呼。
有了人带头渐渐的便不再那么害怕这些难民。
借着手边的东西开始当作武器,一个个往难民身上招呼。
这些难民大多都渴了饿了许久,并没有多少力气,很快便没了优势。
村民和难民很快就打在了一起,难民见势不妙!只能纷纷逃窜,往回撤。
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两边这才停手,众人歇息片刻。
沈大海几个竟然捉住几个没来的急跑的难民。
经过询问才知道难民之所以这么准确的找到沈家村全是因为王氏。
一个个对王氏恨的直咬牙,尤其是那些家里被洗劫的人家纷纷往沈庆河家走去!
住在镇上的沈青山一家全然不知道沈家村发生的事。
而是一家人平静安稳生活着,自从杨玄离开后。
沈锦程在家待了两日平复心情。
才准备好去明经堂报到,因为他们现在距离明经堂的距离并不算太远。
步行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所以便没有让他爹送。
自己背着简易的小书包就出发了。
顺着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一直走到尽头,便是明经堂。
沈锦程迈着小短腿没一会就到了看着面前两扇朱漆木门。
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匾额,“明经堂”
轻轻点头,这里以后就是自己上学的地方了。
因为有杨玄提前打过招呼,沈锦程只是刚报上名字。
门口看门的老伯便将其让了进去。
很快沈锦程就被老伯领着来到了院内。
沈锦程双眼好奇的打量着皱眉的环境装饰和建筑。
一边走一边点头,不错,很简单中式的装饰给人很舒服感觉。
随着逐渐的深入,一阵阵朗朗读书声传入耳中。
沈锦程轻轻弯起唇,读书的气氛也很不错。
“呵呵,小公子您这边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沈锦程微微点头,随即踏入一间充斥着墨香的房间。
上下打量起来,房内陈设简素,靠墙立着半旧书橱,零散摞着些经卷。
正中梨木书案上,堆叠着未整理的文稿、几册卷边的旧书。
案头一方砚台压着张墨迹未干的宣纸,旁侧斜倚两支狼毫,倒显几分随性。
这里应当是一间书房……正打量间突然听到一声爽朗的声音。
沈锦程忙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国字脸膛,鬓角微霜,鼻梁高挺,嘴角抿着时,自带一股沉稳气场。
睿智的双眼停留在沈锦程的身上。
“嗯嗯,小娃娃你就是杨先生收的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