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暖阁里,熏香袅袅。李砚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指尖捻着颗西域进贡的葡萄,果皮薄如蝉翼,汁水滴在玉盘里,映出烛火的光晕。殿中央,十余名西域舞姬正踏着《胡旋舞》的节拍旋转,腰间的金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裙摆扬起时,露出脚踝上系着的红宝石链——那是用罗马贵族的血玉磨成的,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
“陛下,尝尝这杯‘醉流霞’?”身侧的印度舞娘跪坐着,双手捧起镶金的酒杯,腕间的银镯蹭过李砚的手背,带来微凉的触感。她的眼眸如秋水,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金粉,是上个月刚从印度俘虏营里挑选出的美人,据说曾是某个土邦王的宠妃。
李砚接过酒杯,却没饮,只是将杯中酒洒在舞姬旋转的地面上。酒液落地的瞬间,舞姬们的动作更显妖娆,金铃的响声与殿外传来的更鼓声交织,竟生出几分靡丽的和谐。“这酒不如长安的‘龙涎酿’醇厚。”他轻描淡写地说,目光掠过舞娘眉心的朱砂——那是按大秦的规矩点的,抹去了她原本的异域妆容。
印度舞娘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却不敢表露,只是更温顺地伏在榻边。她知道,自己与这些西域舞姬、欧洲舞女一样,不过是陛下排遣时光的玩物。她们的故乡正在战火中燃烧,亲人或许已死在矿场或战场,但在这里,她们必须强颜欢笑,用舞姿换取生存的机会。
殿门轻启,两名金发碧眼的欧洲舞女被带了进来。她们穿着改良过的罗马式纱裙,裙摆绣着大秦的龙纹,显然是被刻意“驯化”过的。为首的舞女抱着一把鲁特琴,指尖拨动琴弦,弹出的却是中原的《霓裳羽衣曲》,虽生涩,却别有一番风味。
“这曲子练了多久?”李砚问。
舞女的声音带着颤音:“回陛下,三个月……”
“还需再练。”李砚把玩着酒杯,“下次若弹错一个音符,就去养龙池给蛟龙当诱饵。”
舞女脸色煞白,琴声顿时乱了节奏。李砚却已移开目光,看向殿外——那里的夜空被远处的火光映得微红,是镇边大将正在夜袭欧洲残部的方向。他能感觉到,随着厮杀声起,空气中的灵气正变得愈发浓郁,养龙池的蛟龙也发出兴奋的低吼。
“死的人越多,这天地就越‘肥沃’。”李砚对身侧的皇后说,语气像在谈论农事,“就像耕地前要先施肥,这天下要想彻底属于炎黄子孙,也得用足够的血来‘浇灌’。”
皇后是中原世家之女,端庄温婉,此刻正为他剥着荔枝,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陛下圣明。臣妾听闻今日又有三万罗马俘虏被押到长安,正好可以送去修建明堂。”
李砚满意地点头。皇后从不干涉他的决策,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迎合他的心意。这正是他想要的后宫——美人在怀,歌舞在侧,没人追问外面的鲜血与死亡,只需陪他享受这用无数生命换来的“神仙日子”。
为了让这日子更添情趣,李砚在后宫建了座“百戏园”。园里有西域的驯兽师表演狮虎钻火圈,那些猛兽都是从非洲运来的,被铁链锁着,眼神里没了野性;有印度的杂技师走钢丝,钢丝下垫着锋利的刀,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还有欧洲的乐师演奏改编过的秦曲,若是跑调,就会被割掉舌头。
“陛下,新来的罗马乐师弹错了音。”内侍在他耳边低语。
李砚正看着舞姬们抛接金丸,头也不抬:“按规矩办。”
片刻后,百戏园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惨叫,随即又恢复了歌舞升平。舞姬们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惨叫只是乐曲的一部分。李砚端起酒杯,对着夜空遥遥一敬——敬那些死去的异族,敬这愈发“肥沃”的天地,更敬他自己这无穷无尽的岁月。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欣赏这些异域美人的“蜕变”。西域舞姬初来时跳的是胡旋舞,如今已学会了中原的《踏歌》;印度舞娘原本眉心点着朱砂痣,现在已改成大秦的花钿;欧洲舞女刚来时金发披肩,现在都梳着汉人的双环髻。她们在日复一日的歌舞中,忘记了自己的语言、习俗、故乡,彻底变成了大秦后宫里的“装饰”。
“陛下,美洲进贡的鹦鹉学会说汉话了。”三皇子李屿抱着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跑进来,鹦鹉扑腾着翅膀,叫道:“陛下万岁!炎黄永存!”
李砚笑着摸了摸鹦鹉的头,这鸟儿是从印第安部落里捕获的,原本野性十足,被关在笼子里教了半年,竟也学会了谄媚。“赏它一颗龙涎果。”他对李屿说,“你也该学学你兄长们,多去封地看看,别总在后宫里玩。”
李屿噘着嘴应了,抱着鹦鹉跑开。李砚望着他的背影,又看向那些舞姬——他们都是一样的,在他的掌控下,慢慢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夜深时,百戏园的歌舞渐渐散去。李砚独自站在观星台上,望着长安城上空的气运金龙。金龙的身躯比三年前又凝实了几分,龙爪上的鳞片映出无数人影,细看竟都是死去异族的面容——这便是他所说的“温养”,用亿万人的生命,喂养出一条属于炎黄子孙的气运之龙。
“陛下,镇魔司奏报,欧洲的法兰克残部已被全歼。”内侍捧着战报,声音在夜风中有些发飘,“周烈将军说,此战斩敌五万,俘虏三万,足够修建罗马行省的驰道了。”
李砚接过战报,随手丢在一旁。五万也好,三万也罢,不过是些数字。他更在意的是,随着法兰克的灭亡,欧洲的灵气又浓郁了几分,养龙池的青蛟今夜怕是又要蜕一片逆鳞。
“让周烈把俘虏押去修驰道,男的修到死,女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送到各皇子的封地,给他们当侍妾也好,做奴隶也罢,随他们处置。”
内侍领命而去。观星台上只剩下李砚一人,与上空的气运金龙遥遥相对。他知道,这金龙每增长一分,就意味着更多的异族死去;后宫的歌舞每热闹一分,就代表着外面的战火更炽烈一分。但他不在乎,甚至有些享受这种反差——前方越是血流成河,他这后宫的岁月就越显静好。
他想起年少时读过的《道德经》,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时他不懂,如今却深以为然。天地本就无情,他不过是顺天而行,用异族的血肉,铺就炎黄子孙的康庄大道。
远处的火光渐渐熄灭,天边泛起鱼肚白。李砚走下观星台,后宫的美人已在殿内候着,为他奉上早膳。西域舞姬剥好的荔枝,印度舞娘泡的香茶,欧洲舞女烤的胡饼,一一摆在玉盘里,丰盛而精致。
李砚拿起一块胡饼,慢慢咀嚼。饼的味道不错,带着淡淡的奶香味,只是不知做饼的面粉,是用哪个奴隶的血汗换来的。他笑了笑,不再去想——想那么多做什么?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品尝这天下,慢慢等待那最终的圆满。
殿外传来青蛟的低吼,想必是又蜕了逆鳞。李砚放下胡饼,走向养龙池——新的一天开始了,又会有新的异族死去,又会有新的灵气滋生,而他的后宫岁月,还将这样神仙般地继续下去,直到这世界彻底属于炎黄子孙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