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时,曾洁才慢慢睁开眼。昨夜的争吵像场混乱的梦,醒来后只剩下胸口淡淡的闷意。她翻了个身,触到身边冰凉的床单,才想起老许昨晚在书房待了一夜,今早却不见踪影。
起身走到客厅,餐桌上还放着昨晚没收拾的餐具,佣人张婶正低头擦着桌子,见她出来,眼神有些闪躲:“太太,先生今早天没亮就出门了,没说要去哪里。”曾洁“嗯”了一声,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以往再吵再闹,老许从不会这样不告而别。
她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里面的灯还亮着,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沙发上搭着老许昨晚穿的西装外套,空气里残留着烟草和淡淡的陌生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款。曾洁皱了皱眉,伸手拿起外套,指尖却触到口袋里一张揉皱的纸巾,上面沾着一点不属于她的口红印。
心脏猛地一沉,她攥着纸巾的手指微微发颤。但很快,她深吸一口气,把外套放回原位——她不想用无端的猜测破坏好不容易下定的和解决心。转身去厨房,她亲自煮了老许爱喝的豆浆,煎了他喜欢的溏心蛋,摆在餐桌上,等着他回来。
可从清晨等到正午,老许的身影始终没出现。曾洁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却只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她又发了条微信:“我煮了豆浆,等你回来吃。”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下午,她去了老许的公司。前台看到她,恭敬地迎上来:“许太太,许总这两天都没来公司,说是有私事要处理。”曾洁点点头,转身离开,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她想起老许昨晚烦躁的模样,想起他眼底的挫败,不知道这两天他到底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
回到家时,夕阳已经西斜。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手里反复摩挲着手机。佣人张婶端来一杯热茶,轻声说:“太太,您别等了,先生说不定今晚也不回来了。”曾洁抬头看她,发现张婶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奇怪的情绪,却又很快低下头,转身走进了厨房。
夜幕彻底降临,家里静得能听到时钟滴答的声音。曾洁走到阳台,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心里空落落的。她原本以为,经过一夜的冷静,他们能像从前一样,坐下来好好谈谈,把争吵的不快都抛开。可老许的消失,像一道无形的墙,把她的和解心意挡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老许正躲在城郊的酒店里,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小山。他看着手机里曾洁发来的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迟迟不敢回复。那晚失控的画面反复在脑海里回放,厨娘的脸和杨洁的笑容交织在一起,让他既愧疚又恐慌——他不敢面对曾洁,更怕自己的错误会彻底毁掉这段感情。
而曾洁在空荡的家里,等到豆浆彻底凉透,鸡蛋也没了温度,才慢慢起身,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她坐在床边,看着墙上两人的婚纱照,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知道这场等待还要持续多久,更不知道那个曾经对她许诺“一辈子不分开”的男人,此刻正背着她,藏着怎样无法言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