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这名老将把话说完，楚圣抬手一拂，老将直接喷血倒飞了出去。
“别在本圣面前哇哇叫。”
随后，楚圣闪身来到了撤离的龙骧军兵士上空。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
龙骧军兵士大多穿着统一战铠，而混在其中的世家之人，可不会穿如此不便的东西。
炎靖远已经身亡，现在世家领头的是糜家家主，糜文。
见楚圣眼中毫不掩饰的冰冷。
糜文挺起胸膛，一脸的矜傲。
“怎么，楚圣难道是想继续中州之事，屠杀我等世家？”
“你可知道，不是我们，盘龙关早就守不住了，整个西境也早该落入异族之手了。”
“我西境来援之世家总共四千余人，现在还剩下不到五百人，难道这还不能让你对我等世家改观？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这番话有理有据，连那些因功法一事对他们不满的龙骧军将领，都露出了犹豫神色。
显然也觉得世家此次确实有功，楚圣不该如此对待他们。
可楚圣只是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的确有所改观。”
糜文眼中刚闪过一丝松快。
可楚圣接下来的话却如冰锥般砸在他心头，一字一句清晰而决绝。
“不过你们还是得死。”
“你！”糜文脸色骤变，矜傲瞬间被惊愕取代。
“我们有功于西境！有功于大夏！你凭什么杀我们？！”
楚圣缓缓降下身形，瞳孔里没有半分波澜。
“有功，不代表可以抵过。”
“你们守西境，保大夏，是为了自家的根基；而我杀你们，是为了大夏真正的安稳。”
“这两者，从来都不冲突。”
糜文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刚想开口辩解。
可话还没到嘴边，便见万兵噬渊化作一道黑芒飞射而出。
“噗嗤！”
万兵噬渊直接穿透了糜文的胸膛。
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重重倒在地上，双眼圆睁，彻底没了气息。
就在糜文倒地的瞬间，他的身体里骤然浮现出一道猩红光团。
随后光团猛地炸开，化作数百道细小流光，朝着四周飞射而去。
一小部分流光，精准地撞到了糜家子弟身上。
不过瞬息之间，这些人便齐齐倒地身亡。
而更多的流光，则带着破空之声，朝着东边天际飞去。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些流光在空中连成一道猩红的长线，像一条血色长龙，很快便消失在天际尽头。
本就因糜文被秒而吓得魂飞魄散的世家众人，此刻更是浑身僵在原地。
他们望着糜家众人尸体，又看向天际消失的血线，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龙小小脸色凝重，心头再度掀起惊涛骇浪。
他曾在新京听说过此术法的威力。
此刻亲眼目睹楚圣施展，他终于能够确认，联邦此前的猜测没错。
此术法的确是以血脉为引，只要斩杀一人，便能追溯其所有血脉至亲，无论距离多远，都能将其一并击杀。
实在是太可怕了......
楚圣没在意众人的反应。
他缓缓扫过剩下的世家之人，最后定格在一名穿着紫袍的中年男子身上.
“轮到你了。”
不等中年开口乞饶，万兵噬渊已经穿透他的胸膛。
又是一道红光炸开，中年家中子弟纷纷暴毙，随后又是数百流光飞向东方。
短短数息之间，原本因异族大战折损九成的世家之人，此刻已全部倒在地上，化作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失去了言语。
他们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怔怔地望着楚圣的背影，眼中满是极致的敬畏与恐惧。
这种已无半分人性温度的冷酷与暴戾，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终于，一道压抑到极致的怒吼猛地炸开，打破了这片窒息的沉默。
“楚圣！你到底还算不算个人了！！！”
喊话的是龙筝。
方才龙小小递了无数次眼色，用眼神示意她冷静、别冲动。
可她看着满地的世家尸体。
这些人为了守盘龙关，明知可能战死也毅然赶来。
他们没倒在异族的刀下，却成了楚圣手下亡魂。
这份悲愤与不甘，终究是压过了所有顾虑。
见楚圣抬眼扫来。
一众龙骧军将领全都攥紧了手中武器。
“楚圣！”
一名将领往前踏出一步，挡在龙筝身前。
“你要动龙副帅，就先踏过我等的尸体！”
其余将领也纷纷附和。
“要杀副帅，先杀我们！”
“我等虽不敌你，却也绝不会眼睁睁看你杀我们副帅！”
主帅战死的悲痛本就压在心底，如今楚圣的行为瞬间点燃了他们所有的血性。
哪怕楚圣实力滔天，他们也绝不能让龙筝出事。
龙小小此时也来到了龙筝跟前。
他目光平静地目视着楚圣，眼中没有半分埋怨，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坚定。
楚圣见状，微微咧了咧嘴。
“我说呢，好大的胆子，原来是你们龙家的人。”
“原本我是没想杀她的，因为我不知道她是世家的人，可现在嘛——”
话音未落，楚圣的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
龙小小瞳孔骤缩，心中警铃大作。
未等回头，他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
等他回过头去，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龙筝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直挺挺地朝着地面瘫软下去。
而楚圣就站在一旁。
“小小，我说过会让你选择一个死法，这次我就暂且饶过你们整个龙家。”
龙骧军将领们先是短暂的愕然，随即是滔天的悲愤。
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龙筝，又看着一脸漠然的楚圣，眼中瞬间布满血丝，纷纷提着武器围了上来。
“楚圣！我们跟你拼了！”
龙小小想出声阻拦，可喉咙像被堵住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没看清楚圣的动作，只觉眼前金光骤然爆绽，刺得人睁不开眼。
一道无形的气浪随即便朝着将领们席卷而去！
“噗嗤——噗嗤——”
一连串血肉撕裂的声响传来，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将领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半空中，鲜血从他们的口鼻喷涌而出。
等他们重重摔在地上时，早已没了气息。
龙小小看着满地的尸体，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嘴唇哆嗦着，将满心的崩溃与绝望，全都揉进了那句颤抖到变调的质问里。
“你为什么要来的这么快！为什么不给我点时间！？”
那声音就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哀求，却没在楚圣心中激起半分涟漪。
楚圣甚至没再多看龙小小一眼。
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了程野身上。
“没打够吧？”
“率镇北军随本圣西进，彻底屠灭两族，一个活口不留！”
九阶三重还是不太保险。
万一联邦有个喜欢越级战斗的天才八阶怎么办？
楚圣素来只喜欢打碾压局。
而碾压局，就必须得碾压的彻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