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愣神的这一瞬间
“咻咻”
又是两发精准的点射
一名试图包抄的保镖闷哼倒地
“他在向仓库深处移动”
“追”
霍子澄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眼中杀机更盛
不管爆炸为何偏移，抓住Vesper是当务之急
众人顶着火力，强行推进
Vesper似乎也意识到计划出了意外
不再恋战，边打边退，利用对地形的熟悉
很快消失在仓库区深处错综复杂的管道和货架迷宫中
“分头搜，保持通讯”
霍子澄下令
保镖们立刻分成两队，向不同方向包抄
张祈月紧跟在霍子澄身边
两人沿着一条堆满废弃氧气瓶的狭窄通道谨慎前进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
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混合着···栀子花的香气？
这味道让张祈月心头莫名一跳
突然，霍子澄猛地停下脚步，举起拳头示意安静
他锐利的目光锁定前方一个半开的、锈迹斑斑的铁皮工具柜
他做了个包抄的手势
自己则如同捕食的猎豹，无声而迅猛地扑向柜门
枪口直指柜内
柜门被猛地拉开
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一套被丢弃的、沾染着灰尘和少许暗红色污渍的深蓝色工装
以及···一个被遗弃的、闪烁着微弱红光的信号干扰器
“金蝉脱壳”
霍子澄脸色铁青
Vesper换了衣服，干扰了他们的追踪信号，再次消失了
“这边有发现”
另一队保镖在通道尽头呼喊
张祈月和霍子澄立刻赶过去
通道尽头是一个被铁栅栏封死的、通往地下更深处的竖井入口
栅栏上的锁被暴力破坏
而在栅栏前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样东西
一个空了的注射器、一小块沾着新鲜泥土的纱布
以及···一个让张祈月瞳孔骤缩的东西
一枚小小的、造型别致的铂金尾戒
那是张星渊从不离身的贴身之物
是他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大哥”
张祈月的心沉了下去
尾戒在这里，大哥人呢？
那注射器···难道他被注射了什么？
纱布上的泥土···他被带到了地下？
霍子澄蹲下身，捡起那枚尾戒
又看了看被破坏的栅栏和深不见底的竖井
眼神冰冷
“看来，‘祭品’···不止一个”
“你大哥，恐怕被当成‘备份’带走了”
“至于我妈···”
他抬头看向竖井深处无边的黑暗，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
“Vesper的‘湮灭计划’，才刚刚开始”
“他给我们留了‘线索’，让我们···继续陪他玩下去”
竖井深处，仿佛传来若有若无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冷笑
Vesper的阴影，彻底笼罩下来
※※※
废弃仓库冰冷的空气中
那枚属于张星渊的铂金尾戒
在霍子澄掌心闪烁着微弱的冷光
如同大哥无声的求救信号
竖井栅栏后是无尽的黑暗
散发着铁锈、潮湿泥土和陈腐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地下管网系统···”
霍子澄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医院老楼连接着林龙市一部分废弃的早期地下管网”
“Vesper熟悉这里，这是他给自己留的逃生通道”
“也是···转移‘祭品’的路径”
“他带走了大哥和伯母···”
张祈月的心沉入谷底，巨大的恐惧和愤怒交织
Vesper（张星瀚）的疯狂远超想象
他不仅要摧毁霍张两家
还要用他们最亲的人作为筹码和祭品
进行一场扭曲的复仇仪式
“萧修筠”
霍子澄接通联络，语速极快
“目标进入市立医院西区仓库地下管网”
“立刻调取所有相关地下管网图纸”
“封锁所有已知出口”
“派无人机和热成像小组下去”
“我要知道他们的去向”
“是，老板”
萧修筠的声音同样凝重
“另外，霍氏总部这边”
“冷却泵房的爆炸引发了局部水淹和电路故障”
“但核心区域已控制，损失评估中”
“排爆组在泵房废墟里发现了这个···”
一张照片传了过来
照片上是一个被炸得扭曲变形的金属装置残骸
上面焊接着一个简陋的倒计时显示屏
旁边散落着几根颜色各异的导线
而在残骸底部，赫然刻着一个微小的、扭曲的蜘蛛图案
与张星渊文件中提到的“蛛巢”标记一模一样
“果然是‘蛛巢’”
霍子澄眼神锐利如刀
“查”
“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鬼地方找出来”
就在这时，霍子澄和张祈月的私人手机同时收到一条加密信息
来源未知，格式与K之前的警告如出一辙
但这次，没有照片，只有冰冷的文字：
“游戏：双星陨落”
“选择：母亲？兄长？倒计时：01:00:00”
“提示：蛛网的中心，等待着献祭”
“坐标将在倒计时归零时，发送给···被放弃的一方”
信息下方，附带着两张实时照片
第一张：沈静仪依旧躺在简陋的床上
但电子镣铐的红光闪烁得更急促了
她的枕边，放着一枚拔掉了安全栓的军用进攻手雷
第二张：张星渊
他被绑在一张金属椅子上
头上罩着一个连接着透明软管的诡异金属头罩
软管另一端是一个小小的、装着无色液体的玻璃瓶
照片下方标注：“神经毒气，微量致命。倒计时同步。”
“畜生”
张祈月浑身发抖，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Vesper要他们二选一
用至亲的生命作为互相折磨的刑具
“他在挑拨”
“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霍子澄的声音嘶哑，双目赤红
一边是生养他的母亲，一边是张祈月视如亲父的兄长
无论放弃谁，都是无法承受之痛
而且，坐标只发给“被放弃的一方”
意味着他们两人必须分开行动，甚至···可能被迫对立
巨大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倒计时的数字如同催命符
霍子澄看着张祈月惨白的脸
又看着照片中母亲安静却危险的脸庞
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张祈月同样心如刀绞
大哥绝望的眼神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没有选择”
霍子澄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
那是一种放弃挣扎、坠入冰渊的平静
“我去救我妈”
他做出了决定
他不能看着母亲在睡梦中被炸得粉身碎骨
张祈月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被刺伤的痛楚
他选择了他的母亲···那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