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秋。长江入海口,秣陵船厂。
江风猎猎,吹动周瑜猩红的披风。他立于新建的五千吨(约250吨)楼船“伏波”号舰首,眺望东方海天相接之处。身后,是由三十二艘大小海船组成的庞大舰队,其中包括八艘与“逐浪龙舰”相仿、但尺寸略小的“海蛟”级战舰,以及满载物资、工匠、农师、医者的补给船。
“都督,各船皆已检查完毕,物资齐备,人员到位,只待潮汐!”副将吕蒙快步走来,年轻的脸庞因兴奋而泛红。
周瑜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岸上送行的孙权与文武百官,最后落在鲁肃担忧的脸上。他朗声一笑,意气风发:“子敬勿忧!且待瑜为吴侯,取回海外奇珍,开辟万里海疆!”
号角长鸣,巨大的硬帆在士卒号子声中缓缓升起,捕捉着东南信风。周瑜拔出佩剑,直指东方:“启航!”
舰队如同离弦之箭,驶出长江,投入浩瀚东海。根据月英提供的简易海图与航海知识(以“古籍所载”为名),他们的首个目标是夷洲以东的一系列未知群岛(琉球群岛)。
航行并非一帆风顺。离开近海后,风浪骤增,巨大的浪头如山般压下,即便是“伏波”号这样的巨舰也颠簸不休。许多首次远航的士卒呕吐不止,心生恐惧。周瑜虽也面色发白,却始终屹立舰桥,指挥若定,命船队利用风帆与明轮调整姿态,破浪前行。
十日后,桅杆上的了望手发出狂喜的呼喊:“陆地!前方有陆地!”
只见海平线上,出现了一串翠绿岛屿的轮廓。舰队小心翼翼地靠近主岛,寻得一处避风港湾下锚。岛上林木葱郁,鸟语花香,有皮肤黝黑、纹面断发、以渔猎为生的土着居民。他们见到庞大的船队,惊恐万分,纷纷躲入山林。
周瑜严令不得骚扰土着,只命吕蒙率一队精干士卒,携带丝绸、瓷器、铜镜等物上岸,尝试友好接触。起初,土着充满戒备,但在精美的礼物和吕蒙耐心的手势沟通下,戒心渐消。他们拿出了当地的薯类、水果、以及一种色泽艳丽的羽毛作为回赠。
周瑜亲自登岛,考察地形、水源、植被。他敏锐地发现,此地气候温润,土地肥沃,若能移民垦殖,必是粮仓。更令他惊喜的是,随行工匠在溪流中发现了金沙!
“天佑江东!”周瑜难掩激动。他立即下令,在此岛(命名为“金鳞岛”,暗合月英商号,亦有纪念之意)建立简易营寨,留下三百军士、部分工匠与农师,开采金沙,尝试种植从中原带来的稻种,并绘制详细海图。
舰队在此休整数日,补充淡水,随后继续东行。他们一路经过数个大小岛屿,见识了迥异的风土人情,记录了独特的水文气象。虽然未曾找到传说中“金银遍地的扶桑”,但金鳞岛的发现,以及一路绘制的精确海图,已为江东打开了通往财富与权力新世界的大门。
数月后,当周瑜舰队满载着异域物产、海图与希望返航时,江东上下为之沸腾。孙权亲自出迎,握着周瑜的手,看着那璀璨的金沙和奇异的物产,眼中光芒大盛:“公瑾真乃吾之张骞!这万里海疆,当为孙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