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宿舍窗台，苏晚的手机就震个不停。她揉着眼睛摸过手机，林晓晓的消息弹得满屏都是，最上面一条带着个鲜红的感叹号：“晚晚！快上校园论坛！‘烈焰’那帮人又搞事了！”
苏晚的困意瞬间散了大半，指尖飞快点开论坛App。置顶帖的标题刺得人眼睛发疼——【扒一扒“破晓”战队的“关系户”苏晚：盗大神“晚”的操作，靠暗恋上位？】
发帖人是个匿名账号，内容里附了三段视频：第一段是上周校内友谊赛苏晚替补时的操作片段，被逐帧对比着“晚”半年前的比赛录像，红色箭头标着两处相似的走位；第二段是苏晚社交账号的截图，她点赞陆时衍的动态被全部截出，连三年前那条“图书馆偶遇学长”的隐晦朋友圈都没放过；最后一段更过分，是有人在训练室楼下偷拍的照片，画面里陆时衍帮她拎着背包，配文写着“战队队长亲自护航，这关系够硬”。
评论区已经吵翻了天。有人跟着嘲讽“原来破晓也搞裙带关系”，有人替苏晚辩解“不过是走位像，哪能算盗”，还有嗑cp的路人插一句“拎背包怎么了？看着挺甜的啊”，很快就被质疑的声音盖过去。
苏晚的指尖冰凉，划屏幕的动作都在发颤。她知道“烈焰”会不服气，却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方式泼脏水——不仅质疑她的技术，还把她的暗恋摆到台面上当笑话讲。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林晓晓拎着早餐冲进来，把热乎的豆浆塞到她手里：“别理那些键盘侠！我和陈雨已经在评论区怼回去了，赵宇他们也在帮着澄清呢！”
陈雨跟着走进来，手机屏幕停在战队群界面：“你看，赵宇刚发了昨晚的训练录像，证明你改的战术比‘晚’半年前的更细腻，哪有‘盗’的道理？还有李然，直接扒出那个匿名发帖人的Ip，和‘烈焰’战队基地的地址重合了！”
苏晚握着温热的豆浆，心里却还是发紧。她不怕被质疑技术，可那些关于“暗恋上位”的评论，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她喜欢陆时衍这件事，从来没想过要用来做什么“上位”的筹码。
“对了，衍哥呢？”林晓晓突然想起什么，刷新了下论坛，“他平时逛论坛很勤的，怎么这会儿还没动静？”
话音刚落，苏晚的手机就震了一下。是陆时衍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五个字：“来训练室。”
苏晚捏着手机，心跳莫名快起来。他是看到论坛了吗？找她是要谈谣言的事，还是要问视频里的操作？她胡乱套上外套，抓过背包就往训练室跑，连豆浆都忘了喝。
训练室的门没关严，苏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赵宇的声音：“衍哥，那帖子我已经让人帮忙降热度了，‘烈焰’那边还在装死，要不要我们直接发声明？”
“不用。”陆时衍的声音比平时冷了些，“等苏晚来了再说。”
苏晚推开门的动作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走进去。陆时衍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黑色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白色卫衣。他听到动静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提论坛的事，只递过来一杯温水：“刚跑过来的？先喝点水。”
苏晚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的慌乱少了点。她小声说了句“谢谢”，低头盯着杯子里的水面，不敢看他的眼睛。
“论坛的帖子，我看了。”陆时衍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晚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杯子，“那些话，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他们说我……”苏晚的声音有点发颤，“说我盗‘晚’的操作，还说我靠你……”
“谁说的？”陆时衍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操作相似就是盗？那职业选手的补兵手法都差不多，岂不是全在抄袭？至于‘靠我’——”他看着苏晚的眼睛，眼神认真，“是我请你当分析师的，是你的战术帮战队赢了比赛，跟其他无关。”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的目光里。陆时衍的眼神很亮，像淬了星光，把她的不安都照得淡了些。她张了张嘴，想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我是‘晚’”，却又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她还没准备好，还没准备好把藏了这么久的马甲，在他面前彻底脱掉。
“对了，”陆时衍像是没看出她的纠结，转身点开电脑屏幕，“赵宇把昨晚的训练录像剪好了，你看看这段——你调整的辅助走位，比‘晚’之前的打法更灵活，正好能克制‘烈焰’的打野。”
屏幕上的录像开始播放，画面里苏晚的操作轨迹被用绿色线条标了出来，和“晚”的旧录像对比，明显多了几个预判性的走位。陆时衍指着其中一处：“这里，你提前往蓝buff草丛插眼，正好卡住‘烈焰’打野的刷新时间，这是‘晚’之前没用到过的思路，怎么会是你盗她的？”
苏晚看着屏幕，耳尖慢慢热起来。她当时调整战术时，只是下意识按“晚”的习惯优化了细节，没想到被陆时衍看得这么仔细。
“我已经让赵宇把这段对比视频发到论坛了，”陆时衍关掉录像，转过身看着她，“再加上Ip重合的证据，‘烈焰’的谣言不攻自破。”
苏晚抬起头，正好看到他耳尖的一抹淡红——和上次在训练室复盘时一样，他明明在帮她澄清，自己却先红了耳尖。她的心里突然暖起来，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连刚才的委屈都散了。
“衍哥！苏晚！”赵宇和李然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打印好的纸，“Ip地址的证据我们已经整理好了，还有‘烈焰’之前比赛时的操作漏洞，也找出来了——他们自己还抄过别的战队的战术呢，还好意思说别人！”
李然凑到苏晚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有我们在，保证让‘烈焰’那帮人闭嘴！对了，刚才林晓晓还发消息说，她和陈雨在女生宿舍群里澄清，好多学姐都愿意帮我们说话呢！”
苏晚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心里的感动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原本以为面对谣言，自己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却没想到有陆时衍维护，有朋友团帮忙，还有这么多人愿意站出来替她说话。
“谢谢你们。”苏晚的声音有点哽咽，却带着笑意。
“谢什么啊！”赵宇摆摆手，笑着看向陆时衍，“要谢就谢衍哥，他早上看到帖子，第一时间就让我们找证据，还特意叮嘱我们‘别让苏晚受委屈’——啧啧，衍哥，你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陆时衍的耳尖更红了，咳嗽了一声，假装整理键盘：“别胡说，我只是不想战队的分析师被人污蔑，影响训练。”
“哦~”赵宇和李然拖长了语调，笑得一脸促狭。苏晚看着陆时衍故作镇定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原来他也会有这么不自在的时候，原来他的维护，从来都不是“战队需要”那么简单。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论坛的风向已经彻底变了。赵宇发的对比视频被顶到了首页，Ip重合的证据也让“烈焰”的匿名账号彻底销声匿迹。林晓晓和陈雨拉着苏晚坐在餐桌旁，兴奋地翻着评论：“你看你看！现在全是帮你说话的！还有人说‘苏晚的操作比晚更厉害，说不定晚是她的粉丝呢’！”
陆时衍端着餐盘走过来，把里面的糖醋排骨夹到苏晚碗里——他记得上次一起吃饭时，苏晚盯着别人碗里的排骨看了好久。“多吃点，”他看着苏晚，语气自然，“下午还要改战术，别饿肚子。”
苏晚的脸颊发烫，低头咬了口排骨，甜滋滋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里。林晓晓和陈雨对视一眼，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识趣地没再调侃。
吃完饭回训练室的路上，陆时衍走在苏晚身边，两人并肩踩着树荫下的光斑。快到训练室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苏晚：“下周和‘烈焰’的友谊赛，我想让你上辅助位。”
苏晚的脚步顿住，抬头看着他：“我？可是我用新手号……”
“不用新手号。”陆时衍打断她，眼神认真，“用你自己的号——用‘晚’的号。”
苏晚的心跳瞬间炸响，像被雷劈中一样。他终于还是说了，终于还是挑破了这个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她张了张嘴，想说“你怎么知道”，却看见陆时衍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像春风拂过湖面，漾开浅浅的涟漪。
“我找‘晚’找了半年，”陆时衍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苏晚耳朵里，“从第一次和你组队打排位，听到你操作时的呼吸声开始，就一直在找。”
苏晚的眼睛突然热起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原来他找了她这么久。她看着陆时衍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映着头顶的阳光，映着藏了三年的暗恋和心动。
“那你……”苏晚的声音有点发颤，“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陆时衍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帮她拂开落在脸颊旁的碎发，指尖轻轻碰到她的皮肤，带着温热的温度：“我在等你，等你愿意自己告诉我。”
训练室的门就在不远处，里面传来赵宇和李然打闹的声音。苏晚站在树荫下，看着眼前的陆时衍，心里的马甲终于被轻轻掀开，露出里面最真实的心意。她吸了吸鼻子，笑着点了点头：“好，下周比赛，我用‘晚’的号上。”
陆时衍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星星落进了眼底。他看着苏晚的笑脸，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和招新那天一样的温度，却比那时更暖，更坚定。
“走吧，”他拉着她往训练室走，脚步轻快，“去改战术，让‘烈焰’看看，我们的辅助大神，到底有多厉害。”
苏晚被他拉着，指尖传来他手掌的温度，心里像灌满了温水，暖得快要溢出来。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前面陆时衍的背影，突然觉得，那些藏马甲的忐忑，那些面对谣言的不安，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因为最终，她还是找到了他，他也一直在等她。
训练室的门被推开，赵宇和李然的打闹声戛然而止。两人看着陆时衍和苏晚交握的手，又看了看苏晚泛红的眼眶和陆时衍嘴角的笑，突然异口同声地喊：“哦——！”
苏晚的脸颊瞬间红透，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陆时衍握得更紧。他看着队友们促狭的眼神，坦然地笑了笑：“别起哄，先改战术——下周要让‘烈焰’输得心服口服。”
阳光透过训练室的窗户，落在几个人的身上，键盘的冷光和温暖的笑意交织在一起。苏晚坐在陆时衍身边，看着屏幕上的战术图，听着他低声讲解操作细节，心里突然无比笃定——这场藏在马甲下的双向暗恋，终于要迎来属于它的，最明亮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