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的话，像一道劈开混沌的黑色闪电，瞬间贯穿了林心婉和顾念薇的脑海。
两人都愣住了。
她们死死地盯着苏晨，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错愕，但更多的是一种发现了新大陆，不，是发现了新世界的神明般的极致兴奋！
高！
这他妈的，实在是太高了！
这个男人，他到底长了一个什么样的脑子？
他竟然能想出这种，堪称魔鬼手笔的天才玩法！
他不仅在短短几秒钟内，就化解了她们两个之间，那几乎无法调和的矛盾。
甚至，他还将她们之间的矛盾，直接转化成了驱动这场直播热度和收入的，最顶级的核动力引擎！
把选择权交给观众。
用打赏金额来决定一切。
这表面上是让观众来选择。
但实际上，却是把她们两个，直接放在了一个全网瞩目的天平上！
让亿万观众，来称量来评判！
到底是林心婉所代表的，“疯批艺术”，更受大众的欢迎。
还是顾念薇所代表的，“资本真实”，更能深入人心！
这已经不是一场，关于如何折磨肖俊凯的游戏了。
这是一场，属于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一场关于理念，关于人气，关于影响力，甚至是关于谁能更讨“总导演”苏晨欢心的全方位战争！
“好！”
林心婉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爆发出，如同超新星爆炸般的璀璨光芒！
那是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极致的狂喜！
她看着苏晨，那眼神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玩伴”或者“同类”。
而是一种，近乎于崇拜的仰望！
这个男人，他不仅懂她的疯狂。
他甚至还能将她的疯狂，升华为一种连她自己，都从未想象过的更高级，也更刺激的艺术形式！
“苏晨！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林心婉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她发出一声近乎于尖叫的欢呼，猛地扑了上来像一只柔软却充满力量的八爪鱼，紧紧地抱住了苏晨的脖子，在他那张清秀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湿润，温热，带着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香气。
苏晨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宕机。
卧槽！
大姐！
你冷静点！
这还在监控室呢！
旁边还有个活体冰山、人形自走制冷机、占有欲爆表的病娇女王看着呢！
你这一口下去，亲的不是我的脸，是我的墓志铭啊！
我现在是该想遗言，还是该想一下哪个火葬场的套餐比较优惠？
他下意识地，就想把这个疯女人给推开。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就从他的背后席卷而来，仿佛瞬间将整个监控室的温度都拉到了冰点以下。
苏晨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只见，顾念薇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双幽深的眸子里，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平静。
但苏晨却分明看到，她那只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五指无声地收紧，那昂贵的真皮扶手，竟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被她纤细的手指硬生生掐出了几个深深的指印。
她的目光，像两把最精密的手术刀，精准地落在了林心婉嘴唇和苏晨脸颊接触的那个点上。
那平静之下，是足以将整个世界都拖入深渊的恐怖的毁灭欲。
苏晨的身体瞬间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两头史前巨兽同时盯上的可怜又无助的小兔子。
只要他敢动一下，下一秒就会被撕成连dNA都拼接不起来的碎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苏晨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死后妹妹的抚养权问题时。
星海直播的技术团队，用他们那堪称“光速求生”的效率，拯救了他。
【叮！】
直播间里，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一个巨大的，充满了赛博朋克风格的投票窗口，瞬间弹了出来，占据了屏幕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第一轮“审判游戏”开启！】
【为你支持的阵营，献上你的忠诚！】
【阵营A：疯批艺术（由艺术总监林心婉，为您呈现一场华丽的灵魂哀嚎）】
【阵营b：资本真实（由总投资人顾女士，为您带来一次残酷的社会性死亡）】
【投票规则：你的每一分钱，都是射向他的子弹！打赏1元=1票，上不封顶！倒计时10分钟！】
这个投票窗口出现的瞬间，整个直播间的弹幕，再次，如火山般喷发！
【我操！我操！我操！疯批艺术VS资本真实？这文案也太他妈带感了！制作组是懂我们想看什么的！】
【打赏换票数？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刺激的直播！这已经不是在看戏了，我们就是戏的一部分！】
【A！都给我投A！艺术才是永恒的！我要看肖俊凯哭着跳他最火的舞！那种扭曲的画面感，想想就硬了！】
【投b！投b！真实才是最大的武器！老子花钱就是要看他身败名裂！让他念！把他底裤都扒干净！】
直播间的观众，彻底疯了！
他们是在亲身参与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型互动行为艺术！自己手中的每一分钱，都能决定一个顶流明星，接下来将要遭受何种匪夷所思的“酷刑”！
这种将一个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上帝般的快感。
让所有人都为之疯狂！
监控室里。
林心婉也终于，意犹未尽地从苏晨的身上跳了下来。
她挑衅地看了一眼顾念薇，然后看着直播间里那瞬间就被各种弹幕和礼物淹没的画面，眼中的斗志被彻底点燃！
她二话不说，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登录了那个拥有上亿粉丝的微博大号。
她要号召她的“信徒”们，为她的“艺术”，打赢这场荣誉之战！
而另一边。
顾念薇看着她那副，像个赢了糖果就上蹿下跳的猴子一样的，幼稚举动，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冰冷的弧度。
她甚至连手机都没拿。
只是对着身后那个，一直待命的律师团队，淡淡地说了一句。
“通知下去。”
“我旗下的所有产业，所有员工，以及顾家所有能动用的资源。”
“今晚只有一个任务。”
她缓缓抬起眼，那双幽深的眸子穿过空气像两把冰冷的剑，直刺林心婉。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在绝对的资本面前。”
“所谓的艺术，一文不值。”
一场，由两个女人主导的，席卷了全网的“金钱战争”。
在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