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揣上手机,语气温怒,“我跟你一起。”
白欢语干嘛联系唐逸,又狠狠剜了他一眼。
唐逸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再次表明,“我不知道什么事,我跟白欢语没半点私交,一天别乱吃醋。”
祁承冷着眼,往门外径直走去。
上一个乱吃醋的人,还是贺沿深,摆了摆头。
两人驾车来到医院,停好车。
唐逸朝祁承抬颚,“带路,你轻车熟路。”
祁承轻呵,“欢语不是告诉你了,没长耳朵。”
唐逸对他吃醋,深感无奈,只好扯着祁承的手臂,“快点,你难道不想知道说的让我后悔终身的事?”
祁承点头,“想。”
两人来到白欢语办公室,
白欢语正坐在电脑前,查看小涵的检查结果。
必须的介入手术。
她不知,这样叫唐逸来,对不对,可明明也是唐逸的儿子,只程意然一人身心俱疲,担忧,
唐逸像个没事的人,一无所知。
有唐逸在,程意然在经济压力方面也会轻松很多。
白欢语递给唐逸一张缴费单,“去把费用缴纳一下。”
唐逸盯着单子,愣了愣,眼里略显疑惑,“你就让我,来缴费?不是有什么后悔终生的事?”
白欢语没看他的表情,盯着电脑检查结果看,
“你去缴费,再来找我,信我,值得。”
唐逸笑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这费用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连谁都不知,直接安排最贵的vip病房。”
白欢语摇头,“你唐大律师,不差那点钱。去吧,就算做公益也行。”
祁承拿过单子,“看了看上面金额,欢语,我去,我做公益。”
他想着白欢语做公益,他做一样,算支持她工作。
白欢语瞪着祁承,哪里都有他的事,“把单子给唐大律师,这不是钱的问题,这笔钱我也能帮缴,但这个费用必须由唐律师去。”
唐逸一脸黑沉,大晚上叫他过来当冤大头,这笔钱他倒不在乎,是不想这样不明白。
““行,我等下看白医生,给我一个怎么样的答复。”一脸不情愿,朝门外走去。
祁承赶忙来到白欢语身边,揽着她肩膀,朝电脑看了看,
“电脑上家属栏,程意然,电话135……”
祁承茅塞顿开,“欢语,这个孩子不会是唐逸的。”
虽是反问,但肯定。
白欢语侧过身子,朝他额头一弹,“祁大笨蛋,终于聪明了一回。”
祁承尴尬的摸了摸鼻头,他刚刚吃醋,真是笑话一场。
又摸了摸白欢语的头,试探说道:“要不,我们生个孩子,也许两位爷爷,那我们就没办法了。”
白欢语笑笑,“万一怀孕了,他们也不同意呢?”
祁承想了想,得出一条结论,“也对,那我们就先骗他们怀孕。”
白欢语一时语塞,片刻后,“祁承,你就想这么烂招数。”
祁承捧着白欢语的脸,沉沉吻了下去,白欢语瞪大眼睛,他既然在她办公室,随时可能会有人来,推剧着他。
而祁承向来随性,不管那么多,她越是推剧,他吻的越狠,霸占她的所有气息。
唐逸突然推开门,一惊,立刻蒙住自己的眼睛,留出一条线,“你们继续,我先退出去。”
祁承松开白欢语,站在一旁笑了笑,“可以了。”
白欢语被人撞见这种现场,脸色瞬间尴尬通红,假咳两声,缓解一下气氛。
唐逸走过来,“费用已交,白医生有什么话请直说。”
白欢语站起来,径直往门外走,“跟我来。”
祁承偷笑着,跟上白欢语。
唐逸冲祁承轻呵一声,“你跟你女人两个够了,还没正式领证,就穿一条裤子,怎么,有了女人,就忘了哥们。”
祁承回头沉沉看了唐逸一眼,“走吧,关于你的惊喜,也不知是不是惊吓。”
双手揣兜继续往前走去。
唐逸一路跟着白欢语来到病房。
进门那一瞬间整个人直接冰冻,双眸幽暗略显疑惑,程意然守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打着点滴,带着氧气罩,在沉睡。
白欢语走过去拍了拍肩膀,“跟唐逸聊聊,别怪我自作主张,我看不得你一人在这受苦受累为钱操心,他在那当个闲人,后面直接兴奋的当爸。”
唐逸天天与各种人打交道,真话假话,一听便能分辨,听出白欢语的意思。
脚底似有千斤重,每一步走的沉重,腹诽着:孩子,是我跟程意然的孩子?
短短几步路程,唐逸似走了几千步。
终于来到床边,看床上的小男孩,整张脸长得像程意然,而眉宇间像极了他。
白欢语拉着祁承,“走吧,让他们单独聊聊。”
祁承点头。两人一起退出病房。
程意然抬头看向唐逸,清澈的双眼不知所措,而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微张薄唇,又合并抿直,反反复复持续这个动作。
整个病房陷入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
唐逸弯下身体,伸手轻声拂着小涵的眉宇。眼角饱含泪水,极尽忍住泪落下,墨黑的眼眸一片通红。
淡淡开口,“是我的吗?”
程意然知道,已经瞒不过,沉沉道:“对,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她手指紧握着病床的被子,手背青筋尽显,泪水从眼角滑落,嘴角轻颤着。
“当时,离开后,我才知怀孕了,做错了事,无脸回头找你,那时怀着有关于你的孩子,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因良心的日夜谴责,不然当时的我会活不下去,小涵的到来,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唐逸再听她说“活不下去”几个字时,心如刀绞,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当时责怪她,恨她是真的,后来想重归于好也是真。
他更没想到,她会偷偷生下孩子,独自抚养。
脑里猛然想起,“结婚”。
即便那些苦楚是真,结婚又是怎么回事。
坐在床边,暗沉的双眸凝视她的美眸,
“结婚,怎么回事?”
淡淡的语气,急求一个答案。
程意然一怔,垂下头,眼底一片灰色,双手放在腿上,交叉紧紧而握,即便伪装如平常,而手心的湿润暴露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