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不屑的嘁了一声,目光厌恶的看着他,“你这样的小人,蒋兰跟你是绝配,不过蒋兰比你比你有两分人性。”
吴白站在那里手指紧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祁承对他的反应颇为满意,勾着薄唇上扬好看的弧度。
不缓不急的从裤包里拿出手机将蒋兰的录音放了出来。
听完,白老爷“啪”的一声拍在桌面,碗筷在桌面微微跳动,洪亮的声音响在包间,如这一拍在吴家的每个人心口,吴白脸色逐渐惊慌,面对证据,他如同岸上的鱼儿无力挣扎。
白老爷站了起来,脸色黑沉如阴雨天,声音如滚滚雷声,
“枉我记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一把老骨头,也有识人不清,即便我孙女这辈子不嫁,都不再可能进你吴家,之前给的项目悉数收回。”
白遇听完,面色未改变,可心里给吴家记上了,明目张胆的算计,
“好的,爷爷,我会跟父亲打招呼。”
没想到一个吴家,把财产打到白家头上,真当他们是冤大头。霸占之后,计划着如何踢开白家。想着如何吃绝户,也不考虑自身能力问题。
吴家自知面子挂不住,如今再过多纠缠,也是枉然。
不如回去,怎么把这件事谋划,在外面如何挽回颜面。
吴白垂着眸,挤压着怒火,无声轻念,“蒋兰,你这个贱人,枉我对你那么好,反头来就出卖他,”迈着极快的步伐往外头走去。
而他不知,蒋兰如今拿着祁承给的钱远走高飞。
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吴太太离开时,狠狠的朝白欢语瞥过一眼,面色不甘又无可奈何。
等他们退出包间。
祁承招来服务员,换了一桌菜。
坐在白老爷身边,殷勤备至。
添上酒,递了过去,“爷爷,以后我就是你孙女婿了。我敬你一杯。”
白老爷一怔,见他面带盎意,剜他一眼,“祁小子,我没同意,你便给自己封身份?”
白欢语扯了扯嘴,心疼祁承,“爷爷。”
白老爷手指,晃动指了指白欢语,叹息道:“还没结婚,就开始往外拐了,我不过就黑了他一眼,哎,女大不中流。”
祁承笑了笑,夹了菜放在白老爷碗里,“爷爷,我跟欢语结婚后,经常回去看你,或者你跟我们小住也行,以后你就是我亲爷爷,一家人,不见外的。”
白老爷由内而发的笑了笑,“难怪我那孙女喜欢你,这张嘴就是甜,尽挑好听的话讲。”
白老爷沉思片刻,摆了摆头,轻抿一口酒,“祁承,祁家小子,我跟你爷爷有些私人恩怨,你家老头跟你讲过没有?”
祁承一怔,老实回答,“没有。”
白老爷,“哎,算了,你回去约下你爷爷,改天聚一聚,有些恩怨该说开了。”白老爷怔怔的说。”
祁承,“那等我好消息。”
转头往白欢语瞧去,眨了眨眼睛,似在炫耀他搞定的如此轻松。
白老爷又将目光瞥向白遇,“小遇,你身边的这位女孩是谁呀?”
慕筱雅自动站起来,微笑拿着酒杯,“爷爷,我是小遇的女朋友,我叫慕筱雅,我敬你一杯。”
白老爷轻声念着,“慕筱雅,”喝了一口酒。
在京城世家中没听见有这样一位千金。
慕颜辞瞧出白老爷的疑惑,“白爷爷,她是我表妹。”
白老爷一怔,记忆中慕家都是独子,“辞辞,你何时来的妹妹,我怎么不知?”
白遇放下酒杯,“爷爷,你别问那么多了,你看吓着小姑娘了,你看她都只会埋头吃饭。”
闻言,慕筱雅的头埋的更低了,脸更红了。明明不饿,依然自顾的吃着白米饭来化解此刻的不自在。
听白遇这样的维护,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白老爷,拿着酒杯喝了口,自我讥讽道:“哎,辞辞,你看一个两个都嫌我啰嗦,还是你好,上次去慕家没看见你,你姨奶奶经常念叨你,下次跟欢语一起去看看她。”
慕颜辞点头,“好的,白爷爷。”
贺沿深拉过慕颜辞,沉沉眸光扫过一圈,疑惑低声,“你跟白家是什么关系?”
慕颜辞在他耳旁,“白遇算我表哥,白欢语算我表妹,就是血缘关系差了几倍。”
贺沿深朝白遇看过去,“难怪那么维护颜颜?”
白遇得意笑了笑,“那是,我的妹妹,作哥哥的肯定维护,要不是我实力不如你,早就将你破皮抽筋了。”
实话又无奈。
贺沿深笑笑,“我的老婆,我自己会照顾,以后不用白总操心了。”
他自认为以前是有点过分,还好及时发现,以后由他来护她一身。
又朝慕筱雅睨了一眼,“你以后专心维护表妹就好。”
一顿饭下来,倒也相处的愉快。
而另一边,
吴白去往蒋兰的酒店扑了空。
他此刻站在酒店门外被浓浓的恨意遮蔽了双眼,他要报复白欢语攀上祁家,给他难堪,他家族无力反抗,他要找到将兰碎尸万段。
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先生,有空吗?想见一面。」
他整个神情,如同蛇蝎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驾着车往离开了酒店。
在酒店总统套房里。
男人双手背在身后,带着狰狞面具站在窗边,“大临,你说,我们走的这条路是不是死路,想收手还来的及吗?”
语气里低沉中又带着一丝伤感。
魁梧的大临站在他身后,“先生,我不知,我只知你救了我,你在哪我便在哪。”
男人通过窗户望向夜空,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暗夜,“这面具戴久了,都快忘了真实的自己。”
欣长挺立的背影站在窗户边眺望着京城的车水马龙,晚上的灯光交错,有人欢,有人愁,有人悲,有人伤,处处刀光剑影,暗藏杀机。
当他修长的手指扶着脸上的面具,用力一扯,将面具随手一扔,落在地上惯性滚了两圈,从窗户影子中倒映过来,一张绝色阴沉的面孔展现出来。
大临小心翼翼喃喃道:“那小姐,先生不打算管了吗?”
顾北辰嘴角微微上扬,似在自嘲,“我那傻弟弟比我做父亲更的称职,只是不知洁儿会不会怪我,她在车祸中拼命生下的女儿,我却管之甚少。”
声音中又掺杂着不察觉的悲伤。
大临因成长原因,对情感方面不知如何评价,宽慰道:“小姐还小,先生多陪陪,她自然会记得你。”
顾北辰摇了摇头,“我那傻弟弟,是一名军人,我走的跟他是相反的路,不管如何我不会让顾家陷于不义,以后茜茜就跟他过吧,他带我放心。”
大临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先生只是利用了他们的的贪婪,就如赵芜芜的母亲,她要买凶杀人,那天不是先生故意带一群酒囊饭袋去,他们如何平安撤离屿县,赵芜芜想买媚药给慕小姐下,就算我们不卖,她也可以其他渠道拿,这些事不怪先生。”
顾北辰低头笑笑,好看眉眼紧皱,“那次,我主要想试探贺沿深,没想到他身手敏捷,不然后面,我又怎么知,他跟我傻弟弟,和祁家少爷,是军人。”
夜色中窗户里的身影倒映过来,见他站在那里,有种跟黑夜一起并行的孤寂和没落感。像立在高山悬崖摇摆不定,前一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后退一步,是牢笼枷锁,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