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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对我的评价怎么样？”
“具体就不说了，总之来之前大家都把你传得神乎其神。”正因为如此，宋语琦初见郭霄麟时才会半开玩笑地试探他。尽管相处时间不长，但她能感觉到他确实实力不凡。
《大圣归来》上映时，她甚至特意带着队友去海外影院观看。大家非常惊讶，纷纷猜测这部动画是不是出自皮克斯或迪士尼。作为身在异国的华人，能在银幕上看到本土作品，她感到无比自豪。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编剧栏上写着“郭霄麟”三个字——他既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也是制片人。
查阅资料后她更加惊讶：这位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年，竟然曾参演国产票房冠亚军的作品，年仅十九岁。而这次《向往的生活》，终于让她亲眼见证了传闻中的才华。
“网络上的夸赞不用太当真。”郭霄麟一向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对他来说，褒贬不过是耳边风，真正重要的，是身边人的态度。
此时，毕怡人脸颊泛红，起身时脚步不稳，幸好程霄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这就醉了？”
“只是没站稳罢了！”毕怡人转身向郭霄麟举杯，“多谢你治好我的扭伤，我敬你。”
“好。”郭霄麟痛快地一饮而尽，示意她随意。
许嘉琪见状也起身道谢，程霄随即加入——昨晚帮忙穿针引线的事虽未明说，但两人心里都清楚。连喝四杯后，郭霄麟依旧神色不变。
餐桌另一侧的黄三石和何老师对视一眼。多年好友的默契让他们同时锁定了目标：“霄麟这次功劳最大，我们得好好喝几杯！”
明知是轮番进攻，郭霄麟依旧镇定举杯。想灌醉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酒局开始还算正常，后来渐渐失控。何老师最先撑不住，整个人昏昏沉沉。黄三石虽然酒量不错，但也扛不住这样猛灌，当郭霄麟再次举杯时，他赶紧摆手求饶，直接瘫坐在一旁。
这下可好，两位前辈都倒下了，剩下的人也不敢再硬拼，随便应付几杯就收场了。
郭霄麟和朋玉各自扶起一人上楼，女生们则留在楼下收拾碗筷。
“晚安。”
“晚安。”
简单洗漱后，大家互道晚安，准备休息。
郭霄麟头发还没干透，今晚懒得吹了，干脆坐在楼下让电扇慢慢吹。等坐够了再上楼。
这时，程霄摇摇晃晃地从选手间走出来，睡衣松松垮垮，脸上还带着酒后的红晕，显然今晚也没少喝。
程霄今晚喝得有点多，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心里憋着一股气。
她是公司最早回国发展的。空降选秀节目当导师时，程霄全力以赴，本以为能赢得一片掌声。
可那档节目根本就是资本的游戏，捧红了一个靠虚假流量炒作的小鲜肉。而她这个导师，不过是节目组用来造势的工具罢了。
即便如此，程霄还是想证明自己。她靠着扎实的舞蹈功底和综艺感，试图在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
但发展缓慢。直到孟美琪和吴璇依回国参加101选秀，她才真正见识到资本的力量——短短时间内就把两人推到了她奋斗多年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在海外组合时，程霄是当之无愧的王牌。可回国后才发现，实力似乎没那么重要，至少短期内看不到回报。
女艺人和男艺人不同，尤其是走偶像路线的。青春饭就那么几年，如果不能趁早出头，很快就会被后来者取代。
难道实力真的没用吗？看着孟美琪和吴璇依的迅速崛起，程霄第一次动摇了。
客厅里，郭霄麟正坐在那里。程霄瞥了他一眼，心里暗想：也许，还是有例外的吧。
郭霄麟的走红并非靠资本和流量，而是靠着不断产出高质量的作品才赢得大众的认可。
然而——每当想起郭霄麟的父亲是老郭，程霄即使不愿承认，也必须接受家世背景对他的事业带来的帮助。这种先天条件，是她永远无法比拟的。
如果在清醒的时候，程霄可能会直接转身上楼。但此刻酒精的作用让她迫切想和郭霄麟好好谈一谈。偏偏客厅里摄像头密布，显然不是一个适合敞开心扉的地方。
她停顿了一下，郭霄麟很快察觉到她的异样。从程霄欲言又止的表情中，他明白她有不便公开的话题。
他假装整理一下半干的头发，对着镜头道别：“该休息了，大家晚安。”灯光熄灭后，他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引导程霄走向洗手台边的私密空间。
“程霄姐遇到什么困扰了吗？”
“果然瞒不过你……”
早在程霄一个人喝酒时，郭霄麟就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因为交情还不够深，不好贸然问。现在她主动找来，说明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程霄说起自己在海外女团的经历和回国后的落差，声音里满是迷茫：“难道一开始的路就选错了？”
“这种后悔，是因为看到以前的队友成功了吧？”
“我……”
程霄一时语塞。郭霄麟已经委婉地说出了 ** ——那不过是嫉妒心带来的心理失衡。
就像当初月薪五千时，能和月薪三千的朋友谈笑风生；但当对方工资翻倍后，哪怕两人关系依旧，曾经坦然接受邀请的你也会感到不自在。人与人之间的疏远，往往就从这种细微的心理落差开始。
“那你否定实力的价值吗？”郭霄麟继续问道。
“实力当然重要，只是……”程霄苦笑，“总需要有人提携吧。”曾经的信念已经被击碎，她终于看清了现实的残酷。
郭霄麟点点头。程霄说得没错：明珠蒙尘与光芒四射之间，差距从来不只是自身光芒。
郭霄麟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神级相声系统的助力。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别人很难复制。
单论个人能力，程霄在同龄人中未必是最出色的。而郭霄麟之所以能迅速崭露头角，正是因为他有过人的才华。就像《我不是药神》中的吕受益这个角色，让同龄演员来演三四十岁的人物，有几个能做到？
要知道，达到宗师级别演技的演员寥寥无几，那都是国家级表演艺术家的水平。正是这门绝技，让郭霄麟搭上了《我不是药神》这趟快车。实力与机遇缺一不可。
“如果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你愿意再拼一次吗？”
“当然愿意，只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程霄并没有责怪公司，她明白现在的状况——吴孟两人正红，需要重点培养，师妹所在的女团肩负着拓展海外市场的任务。
留给她的机会少之又少。像《向往的生活》这种主动邀请的节目很少，大多数通告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尽管很多节目效果一般，但她为了保持曝光度，还是不得不参加。
“有个机会……”
“你为什么帮我？”程霄抢先问。
郭霄麟一时语塞，总不能直接说是因为欣赏吧？他想了想说道：“正好各取所需。《国风少年》总决赛需要助演嘉宾，我这里有首原创歌曲很适合你的舞蹈风格。”
这档节目即将迎来收官，原本郭霄麟可以亲自参与，但程霄的出现恰到好处。能在总决赛这样大的舞台上表演郭霄麟创作的歌曲，对她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虽然回国后她也收到过不少“好意”，但大多暗藏目的。以前年轻气盛的她总是直接拒绝，这次……
“说开了就好。晚安。”郭霄麟没有多留，看程霄的样子酒劲已经过了，等她回去睡一觉，应该能想明白。
“晚安。”
两人告别后，程霄站在洗手台前，一遍遍用冷水拍打脸颊。这场对话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她到底有什么值得被投资？郭霄麟凭什么帮她？
不是她总是往坏处想，只是娱乐圈从来都不是清白的地方。凡事留点余地，总没错。
“我有什么呢……”她还没天真到以为对方是看上她的容貌。以郭霄麟的家境和地位，真要找伴侣，有的是名媛明星争抢。而她在圈子里，连中游都算不上。
但这确实是个机会。她必须抓住。如果这次再失败……
***
天刚亮，大家陆续起床。黄三石连牙膏都没用，就拉着王导要奖励。
“奖励就是——蘑菇屋要搬家了！你们赢了比赛，可以免费住进新房子。”
“骗谁呢？”黄三石差点动手，“没赢是不是就不搬了？”
“别激动！我们节目主打和谐！”王导边躲边拿出剧本，“新房不仅免租金，还每天供应固定数量的饮料、酒水和零食……”
“固定”这个词透着抠门，但总比没有强。
“这才对。”黄三石挥手赶人，“赶紧走，我要做饭了。”
镜头外，王导擦了把汗。这期数据相当不错：平均观看量八百多万，昨晚《时间都去哪儿》时段甚至达到了九百万。那些注水节目播一个月，都不如他们一期的收益。
广告商只看硬数据——单期平均收视率和峰值，这才是影响力和受众规模的实证。有些节目天天播，观众却始终是那几十万人，纯粹是自娱自乐。而《向往的生活》即便延期，一期的流量也能碾压某些烂节目十年的总和。
很多综艺节目初期靠炒作吸引关注，等火了之后，随着观众增多，制作方就会转向精雕细琢。只要节目质量足够好，就能培养出稳定的观众群，赚钱自然顺理成章。至于到底拍几季，反而不重要了。
这就像“厚积薄发”的经营方式。
清晨，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下肚，大家逐渐恢复了精神。“真舍不得走，已经爱上这里了。”望怡人虽然来得不长，却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感情。想到即将开始的海外行程——她所在的组合国家不大，在华夏跑通告每天只需赶一个场子，回国后却要连着十几个行程，疲于奔命。更无奈的是，有些活动还要公司倒贴钱才能参加，简直入不敷出。
“我也有同感！”宋语琦托着下巴感叹。这里的奇闻趣事让她流连忘返。早餐后，何炅提议带大家在村里散步消食。
节目结束时，送别的车如约而至。郭霄麟私下加了程霄的微信，其他三位女团成员中：望怡人仍被禁止使用手机，常驻国外的宋语琦虽然留了电话也很难联系，许嘉琪所在团体对成员的通讯管控更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