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离开后,小院重归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余晚星看着张衍之紧锁的眉头,知道他还在担心眼线和石渊的兵力,便轻声说:“别想太多了,先调理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灵泉水我放在厨房的陶罐里,每天早上空腹喝一碗,晚上再用温热的泉水擦一擦后背的旧伤,坚持几天应该会有效果。”
张衍之点头应下,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昨夜她在地窖里担惊受怕,今早又忙着照顾孩子和乡亲,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你也累了,早点回屋睡吧,剩下的事有我和亲兵盯着。”
“好,你也别熬太晚。”余晚星说完,转身往屋里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还坐在石凳上望着远方,心里悄悄泛起一丝心疼。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余晚星就起床烧开热水,将灵泉水兑成温热的,倒进碗里端到张衍之面前。“刚烧开的水兑过,不烫,快喝吧。”
张衍之接过碗,清澈的泉水里泛着淡淡的暖意,他仰头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慢慢扩散到四肢百骸,连昨夜因旧伤隐隐作痛的胸口,都舒缓了不少。“这泉水确实不一样,喝着很舒服。”
“舒服就好,我每天早上都给你端过来。”余晚星笑着说,转身又去准备早饭。
接下来的几天,余晚星每天都会按时给张衍之准备灵泉水,晚上还会帮他擦拭后背的旧伤。张衍之的后背满是纵横交错的疤痕,有的是刀伤,有的是箭伤,最深的一道疤痕从肩胛骨延伸到腰侧,是当年在边关与敌国将领厮杀时留下的,也是他内伤的根源。
每次擦药时,余晚星都会格外小心,温热的灵泉水浸湿布巾,轻轻敷在疤痕上,指尖偶尔触碰到他紧绷的肌肉,两人都会下意识地一顿,空气里顿时弥漫开一丝微妙的气氛。
“这里还疼吗?”余晚星指着那道最深的疤痕,轻声问。
“好多了,以前阴雨天这里会疼得睡不着,这几天已经不怎么疼了。”张衍之的声音有些沙哑,后背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这晚擦完药,余晚星收拾布巾准备离开,张衍之突然开口:“晚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旧伤不知道还要折磨我多久。”
“我们是盟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余晚星避开他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烫,快步走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余晚星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跳还在不停加速。她知道,自己对张衍之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盟友”,可她不敢说出口——他是镇国将军,未来还要回京洗刷冤屈,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妇人,带着三个孩子,他们之间,似乎隔着太远的距离。
而张衍之坐在房间里,看着余晚星离开的方向,心里也泛起复杂的情绪。这几天,她的细心照料,她的温柔叮嘱,都像一缕缕阳光,照进了他灰暗了三年的生活。他知道自己对她动了心,可他不敢表露——他身上背负着冤屈和危险,不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他不想连累她和孩子们。
两人都把这份心意藏在心里,只在日常相处中,悄悄流露着对彼此的关心。余晚会特意给张衍之做他爱吃的红烧肉,张衍之会在余晚星打理小吃铺时,主动帮忙挑水、劈柴;余晚星会在张衍之训练亲兵时,端着茶水在一旁等候,张衍之会在余晚星哄孩子睡觉时,悄悄帮她把院子里的衣服收回来。
这天下午,余晚星正在小吃铺里忙活,突然看到赵峰匆匆跑过来,脸色凝重:“余姑娘,将军让你立刻带着孩子们回小院,有紧急情况!”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余晚星心里一紧,连忙放下手里的活。
“我们的暗哨发现,石渊派来的兵力已经到了小镇外,预计今晚就会发动进攻!”赵峰急促地说,“将军让我来接你们回小院,做好防御准备!”
余晚星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关掉小吃铺的门,带着孩子们跟着赵峰往小院跑。路上,她看到亲兵们正在紧张地加固防御工事,乡亲们也拿着武器聚集在小院周围,脸上满是坚定——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和张衍之一起,对抗石渊的兵力。
回到小院,张衍之正和几位亲兵队长商议对策,看到余晚星和孩子们回来,立刻走过来:“别害怕,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一定能守住小院。”
“我不害怕,”余晚星看着他,眼神坚定,“我们一起面对。”
可她不知道的是,石渊派来的兵力首领,不仅带了火油,还抓了几名小镇的乡亲,准备用乡亲们的性命,逼迫张衍之投降。一场更加残酷的战斗,即将在夜晚爆发,而他们能否保住乡亲们,能否守住小院,还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