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黑鹰的嘶吼声在夜色中炸开,话音未落,刚赶到的援兵里,四名“暗影卫”已端起弩箭,箭尖对准院门口的张衍之,寒光在月光下一闪而过。
张衍之刚劈倒身前一名“暗影卫”,余光瞥见弩箭袭来,心里咯噔一下——弩箭力道远胜普通弓箭,乡亲们手里的木板根本挡不住。他想提醒大家躲避,可时间已来不及,只能猛地扑向身边的阿强,将他往身后一拽。
“咻咻咻!”三支弩箭擦着张衍之的肩头飞过,钉在小院的木门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第四支箭却没躲开,直直射向守在左侧的王大爷。王大爷年纪大了,反应慢了半拍,眼看箭就要射中他的胸口,周会长突然扑过来,用手里的砍柴刀格挡,“当”的一声,箭被磕偏,却还是擦着王大爷的胳膊划过,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王大爷!”余晚星在地窖里听到外面的惨叫,心揪得生疼,忍不住想掀开盖子冲出去,却被许兰死死抱住腿:“娘亲,别出去,外面有坏人!”她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能死死贴着地窖壁,听着外面的打斗声,祈祷乡亲们平安。
院外,王大爷捂着流血的胳膊,疼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咬牙喊道:“大家别怕!跟他们拼了!”可“暗影卫”的弩箭像死神的镰刀,每隔片刻就射来几支,乡亲们不得不举着木板防御,进攻的节奏瞬间被打乱。
黑鹰见状,嘴角勾起阴笑,挥手喊道:“架梯子!翻墙进去!先把里面的女人和孩子抓出来,看张衍之还怎么硬撑!”两名“暗影卫”立刻扛着木梯跑向院墙,将梯子靠在墙上,就要往上爬。
“休想!”张衍之怒吼一声,不顾左臂旧伤的隐痛,提剑冲过去,长剑一挥,将梯子的横木砍断。爬在最上面的“暗影卫”失去支撑,“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疼得惨叫。可另一名“暗影卫”又扛来新的梯子,这次有弩箭手掩护,张衍之刚想上前,几支弩箭就射向他的脚下,逼得他不得不后退。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阿力一边抵挡“暗影卫”的进攻,一边喊道,“他们有弩箭,我们根本近不了身,再这样耗下去,乡亲们会撑不住的!”
张衍之心里清楚,阿力说得对。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乡亲们:王大爷胳膊流血,动作越来越慢;周会长额头满是汗水,握着刀的手都在发抖;阿强的胳膊被刀划了一道口子,却还在咬牙坚持……这些乡亲本是普通人,却为了保护他和余晚星一家,拼尽全力,他不能让他们白白受伤!
“大家往后退!退到院里!”张衍之喊道,挥剑逼退身前的“暗影卫”,掩护乡亲们往院内撤。可就在这时,一支弩箭突然射向他的肩头,他躲闪不及,箭尖深深扎进肉里,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衣服。
“张先生!”余晚星在地窖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再也忍不住,掀开地窖盖子就想冲出去,却被张衍之的声音拦住:“别出来!待在里面!”她趴在盖子缝隙处,看到张衍之肩头插着弩箭,还在挥剑战斗,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张衍之拔出肩头的弩箭,疼得额角渗出冷汗,可他不敢停下——一旦他倒下,乡亲们和孩子们就彻底没了保护。他深吸一口气,忍着疼痛,再次冲上前,长剑挥舞间,招招比之前更狠,可旧伤发作让他动作慢了半拍,一名“暗影卫”趁机挥刀砍向他的后背,他躲闪不及,后背又添了一道伤口。
“将军!”阿力冲过来,挡在张衍之身前,与“暗影卫”缠斗。张衍之靠在院门上,大口喘着气,看着越来越多的“暗影卫”逼近,心里第一次生出无力感——难道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
就在这时,周会长突然喊道:“张先生!用那个!用你之前说的信号!”张衍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周会长说的是他与亲兵约定的集结信号!他之前怕暴露身份,连累乡亲,一直没敢用,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抬头看向夜空,刚想发出信号,却看到黑鹰手里也多了一把弩箭,正瞄准他的胸口!张衍之心里一沉,只能侧身躲避,信号没能发出,反而又被弩箭擦伤了胳膊。
“张衍之,我看你还能撑多久!”黑鹰冷笑着,再次扣动扳机。张衍之看着飞来的弩箭,知道自己躲不开了,只能闭上眼,心里默默想着余晚星和孩子们的脸。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睁开眼,看到阿强扑在他身上,弩箭射进了阿强的胳膊!“阿强!”张衍之怒吼一声,抱着受伤的阿强,心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必须立刻发出信号,召集亲兵!可黑鹰的弩箭再次瞄准了他,这次,他还能躲过吗?亲兵们能及时赶到吗?小院里的人,还能等到救援吗?一切,都悬在了这一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