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的“沙沙”声持续了片刻,便渐渐消失了。余晚星在床底躲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外面没有动静,才敢轻轻探出头,借着月光往院墙上看——墙根处的杂草有被踩踏的痕迹,却看不到人影。她心里清楚,肯定是有人在窥探,大概率是黑袍人或他派来的人,这让她越发警惕。
第二天清晨,许明按惯例走后山小路送货,临走前,余晚星反复叮嘱:“路上要是再遇到黑袍人,别跟他说话,赶紧跑,实在不行就往村民家躲。”许明用力点头,攥紧了装面食的竹篮,快步消失在晨雾里。
许明赶到张叔铺时,铺子里已经围了不少顾客,有个熟客看到他,赶紧上前问:“明儿,今天有花卷吗?我昨天没买到,特意早起了半个时辰。”张叔也迎上来,无奈地说:“你看,这才刚开门,就有这么多人等着,好多人还提前让我留货,再不多送点,真的不够卖了。”
许明把母亲的话跟张叔说了一遍,张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娘辛苦,可这需求实在太旺了,昨天还有家饭馆想订5斤面条,我都没敢答应。”许明把这话记在心里,送货回来后,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余晚星。
余晚星坐在堂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心里反复权衡:不加量,会错过赚钱的机会,还可能让顾客失去耐心;加量太多,又容易暴露异常。她起身走到木箱边,拿出之前的送货记录——连续一周,馒头、面条、花卷每天都售罄,还有稳定的预订需求,说明市场已经接受了“农户手工面食”的设定,小幅提产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明儿,明天开始,我们把产量稍微提一点。”余晚星对许明说,“馒头从30个涨到50个,面条从2斤涨到5斤,花卷从15个涨到25个,你跟张叔说,是娘每天多磨了两个时辰的粉,才挤出这么点量,还是很辛苦。”她特意强调“辛苦”,就是为了强化“手工制作、产能有限”的印象。
为了让提产更合理,余晚星还做了些细节准备:每天晚上故意把磨粉的石磨(普通石磨,仅作伪装)摆在院子里,上面沾些麦粒和面粉,营造“刚磨完粉”的样子;让许明送货时,多带一个装着“磨碎的麦麸”的布包,跟张叔说“娘磨粉更细了,麦麸更少了,所以能多做些面食”,进一步佐证提产的合理性。
第二天,许明带着50个馒头、5斤面条、25个花卷送到张叔铺,张叔又惊又喜:“这下终于能满足顾客需求了!”他赶紧把面食摆出来,没一会儿,就有顾客围上来抢购,连之前想订5斤面条的饭馆,也当场付了定金,约定每天按时取货。
提产的效果立竿见影,每天的收入从之前的70文(馒头60文+面条10文)+37.5文(花卷)=107.5文,涨到了100文(馒头)+25文(面条)+62.5文(花卷)=187.5文,翻了近一倍。余晚星把多赚的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存进木箱当应急资金,一部分用来买更多的普通面粉和麦粒,假装“为了多做面食,特意多买了原料”。
可就在提产的第三天,许明送货回来时,脸色有些发白:“娘,张叔说,那个穿黑袍的人今天去铺子里问,是谁家做的面食,还说想跟做面食的人聊聊,张叔没告诉他,他就走了。”余晚星心里一紧,手里的铜钱“哗啦”一声掉在地上——黑袍人已经开始直接打听“做面食的人”,说明他已经把目标锁定在“供货农户”身上,危险离这个家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