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的厮杀声尚未散尽,浓烟裹着血腥气在山谷间盘旋。林墨刚扶起一名倒地的乡勇,眼角余光便瞥见混乱中,一名日军队员正死死抱着一个深色木箱,佝偻着身子往悬崖边退——那箱子的尺寸和样式,与之前被俘队员描述的“地图箱”一模一样。
“拦住他!别让他把箱子带走!”林墨心头一紧,对着身边的乡勇大喊一声,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那日军队员见状,脸色骤变,一边后退一边举枪对准林墨,手指扣在扳机上,却因慌乱迟迟没有开火。
此时,日军队伍正被乡勇们的火力压制在山路中段,山本雄一挥舞着军刀,嘶吼着指挥队员反击,眼角瞥见林墨冲向地图箱,瞳孔骤缩:“守住箱子!绝不能让他们抢走!”
那名抱箱的队员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猛地定住脚步,举枪就要射击。林墨早有防备,借着身边一块巨石的掩护,侧身翻滚避开子弹,子弹“砰”地打在石头上,溅起的碎石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趁日军队员换弹的间隙,林墨猛地跃起,扑向对方。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日军队员死死抱着箱子,另一只手掏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刺向林墨的胸口。林墨反应极快,左臂死死按住对方持匕的手腕,右手攥成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在对方的脸上。
“咚”的一声闷响,日军队员惨叫一声,鼻血瞬间涌出,头晕目眩间,怀里的箱子也松了手。林墨趁机一把夺过箱子,转身就往乡勇的阵地跑。
“八嘎!把地图抢回来!”山本雄一看到箱子被夺,眼睛瞬间红了,像疯了一样挥舞着军刀,不顾一切地朝着林墨冲来。他手臂上的伤口因剧烈动作再次裂开,鲜血顺着军刀滴落,却丝毫不在意,眼里只剩下对地图的执念——那箱子里不仅有洪溪村的地形和粮洞分布图,还有阴尸洞的大致方位,一旦落入村民手中,所有计划都将彻底泡汤。
“拦住他!”赵虎见状,立刻大喊着指挥乡勇们集中火力。猎枪、弓箭齐齐对准山本雄一,铅弹和带着阳火符的箭羽在他身前形成一道火力网。山本雄一被迫停下脚步,挥舞着军刀格挡飞来的箭羽,却因火力太猛,只能步步后退,眼睁睁看着林墨跑回了乡勇的阵地。
林墨抱着箱子,靠在巨石后大口喘气,胸口因剧烈运动起伏不止。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箱子,箱子锁得严实,上面还刻着日军的标志。“快,把箱子打开!”他对着身边的乡勇说。
一名乡勇立刻找来一把砍刀,对着锁眼狠狠砸了几下,“咔哒”一声,锁被砸开了。众人围了上来,只见箱子里整齐地放着几张地图,还有一本日军的作战笔记。林墨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清晰地标注着洪溪村的地形、粮洞的位置,甚至还有村民们转移的后山山洞方向,看得众人一阵心惊。
“好险!要是这地图被他们带走,后果不堪设想!”赵虎皱着眉说,眼神里满是后怕。
林墨点点头,手指划过地图上标注的“阴尸洞”位置,脸色凝重:“山本雄一一直惦记着阴尸洞,幸好我们把地图抢了过来,不然他要是真的找到阴尸洞,利用里面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被火力压制的日军队员们突然骚动起来。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几名队员正搀扶着受伤的山本雄一,朝着山路的另一侧退去——他们知道地图被夺,再加上伤亡惨重,已经失去了斗志,只想尽快逃离黑风岭。
“追不追?”一名乡勇问道,手里紧紧握着猎枪。
林墨摇摇头:“不用追了。他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而且我们也有伤亡,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再说。”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地图,又看了看远处渐渐消失的日军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地图到手,日军溃败,这场战斗,他们算是真正的赢了。
乡勇们开始打扫战场,清理日军的尸体和武器,受伤的队员被搀扶到一旁休息。林墨则拿着地图,和赵虎、陈道长一起研究起来。地图上的标注详细得惊人,显然日军已经暗中观察了很久。
“看来山本雄一早就盯上我们村了,幸好我们及时发现,不然真的要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陈道长感慨道,手指在地图上的粮洞位置点了点,“这些粮洞的位置他们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以后我们要多加防备,不能再让他们有机可乘。”
林墨点点头,将地图仔细收好:“等回村后,我们把这些地图给村长看看,然后重新规划防守,把粮洞和后山山洞的位置都做些伪装,确保村民们的安全。”
夕阳渐渐沉入西山,黑风岭的风也变得温柔起来。林墨望着怀里的地图,又看了看身边疲惫却兴奋的乡勇们,心里充满了感慨——这场战斗,他们不仅守住了洪溪村,还夺下了关键的地图,彻底粉碎了日军的阴谋。但他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日军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守护好这片家园。
队伍缓缓朝着村子出发,林墨抱着地图箱走在队伍中间,脚步坚定。月光洒在山路上,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也照亮了洪溪村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