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六,两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他们位于南方的家,那个一切故事开始的合租房。
几乎是进门放下行李的瞬间,所有的疲惫都涌了上来。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们默契地一起瘫倒在那张熟悉的沙发床上,两人换了家居服,就相拥着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这一觉,直接从傍晚睡到了中午。
林南笙又是被热醒的。
陈向北像个大号暖炉,从身后紧紧抱着她,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的体温毫无保留地渡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点城市傍晚的霓虹光彩。
身后的陈向北,依旧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她轻轻动了动,想转过身看看他。
这细微的动作惊醒了陈向北。他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咕哝,带着浓重的睡意,脸颊无意识地在她后颈蹭了蹭,像只依赖主人的大型犬。
林南笙终于成功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在昏暗的光线里,他睡颜放松,呼吸平稳绵长。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极轻地描摹他的眉骨、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陈向北被她细微的动作弄醒,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没有刚醒的迷茫,只有一种“回家了”的踏实和满得快要溢出来的亲昵。
“醒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刚睡醒的性感。
“嗯,”林南笙小声说,“你又把我热醒了。”
陈向北低笑,手臂收紧,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两人贴得更近。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融。
“那……这样呢?”他哑声问,然后,没等她回答,便轻轻含住了她的下唇,温柔地吮吻。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细密的喘息在安静的房间里交织。
“在家里…真好。”林南笙把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她小声地喟叹。
“嗯。”陈向北的嗓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满足,他的手在她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像在给一只慵懒的猫顺毛。“想做什么?我陪你。”
他说着,手臂微微用力,把她往上托了托,让她能更舒服地枕着自己的臂弯。
然后,他低下头,开始了新一轮细密市缠绵的进攻。温热的唇办依次落在她的额头、轻轻颤动的眼睑、微微发烫的脸颊,最后,流连在她敏感的唇角。
他存了心逗弄,只是若即若离地贴着、蹭着,用呼吸撩拨,就是不真正吻上去。
林南笙被这种磨人的痒意惹得心尖发颤,像是有羽毛在轻轻搔刮。她终于忍不住,仰起头,主动追寻他的唇,带着点羞怯的急切。
陈向北低笑一声,满意地接纳了她的投怀送抱,加深了这个吻。
与此同时,他温热宽厚的手掌,极其自然地探进了她睡衣的下摆,毫无阻隔地紧贴在她腹部细腻的肌肤上。那略带薄茧的掌心带来的陌生又亲昵的触感,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审过她的脊柱。
林南笙腹部不自觉地猛地一缩,发出声细小的抽气。
“这么敏感?”陈向北察觉到她的反应喉咙里溢出低沉的笑意,胸膛微微震动。
被他取笑,林南笙耳根爆红,羞赧地握起拳头,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以示抗议。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她心念一动,生出一点小小的“报复”。她仰起头,湿润的眸子带着狡黠的光,突然凑近,柔软的唇办精准地贴上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甚至还恶作剧般地轻轻吮了一下。
“呃”陈向北浑身猛地一僵,抚在她背后的手瞬间收紧,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他低头看她,眼神深邃得像旋涡,里面翻涌起清晰可见的情欲暗潮,比刚才要浓烈得多。他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喉结在她唇下再次滚动。
林南笙清晰地看到了他瞬间的失控和眼中燃起的火焰,知道自己“报复”成功.
忍不佳像只偷到小鱼干的猫,在他视线死角里,得意地偷偷弯起了嘴角。
傍晚时分,饥饿感将两人唤醒。
厨房里,两人一起挤在灶台前煮最简单的午餐肉鸡蛋面。
陈向北极其自然地从身后环佳林南笙的腰,下巴亲眤地搁在她纤薄的肩膀上,看着她有些笨拙地磕鸡蛋。
蛋壳差点掉进碗里,他低笑一声,温热的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带着她一起,稳稳地将蛋液搅散。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体温和沉稳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林南笙只觉得耳根迅速烧了起来,心跳快得不像话,手下搅拌的动作都变得绵软无力。
不过是煮个面,两人却在氤氲的锅气和水沸声中,忍不住侧头交换了彼此气息的、绵长的吻。果然是热恋期,连空气都像是甜的。
饭后,林南笙盘腿坐在沙发 上喝酸奶,嘴角不小心沾了一点乳白色的痕迹。
陈向北看见了,眼神一暗,凑过去就直接吻上她的嘴角,舌尖灵巧地将那点酸奶卷走,然后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动作带着明目张胆的诱惑。
“你…”林南笙脸瞬间爆红。
他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顺手拿过她喝了一半的酸奶,意有所指:“现在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大光明吃你的口水了。”
“那、那也不卫生…”她红着脸,嘴硬地反驳。
陈向北低笑,不给她退缩的机会,放下酸奶,捧住她的脸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吻带着酸奶的甜腻,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舌尖强势地撬开贝齿,纠缠吮吸,直到她缺氧般软在他怀里,才稍稍退开,气息不稳地问:“那这样呢?也不卫生?”
林南笙被亲得晕头转向,扁着嘴,又羞又恼,说不过他,只好捶了一下他的手臂:“说不过你…..那不要亲好了!”说完就想从他怀里溜走。
陈向北长臂一伸,轻易地将想要“逃走”的人儿捞回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顶,笑声闷闷的。
晚上,两人窝在沙发里,用同一条柔软的毛毯盖着,看一部节奏缓慢的老电影。剧情讲了什么根本不重要,陈向北的注意力全在怀里的人身上。他的手与她的十指相扣,指尖在她敏感的掌心轻轻挠动,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惹得她忍不住发笑。
他会突然凑近,在她裸露的肩头落下一个轻柔吻。过了一会儿,干脆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让她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胸前,一下下,顺着她披散的长发。
在她被温暖和安全感包国,快要睡着时,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用带着商量却无比郑重的语气轻声说:“笙笙,我们明天…去拜访叔叔阿姨,好不好?”
“好。”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安心地应下。
第二天见到林南笙父母,长辈自然有无数问题。两人默契十足,回答略带模棱两可,巧妙地维护着他们“合租”的小秘密,以及关系刚刚确定的私密性。
上辈子,周延跟自己提过见南笙父母时的场景,也确定林南笙的压力源大部份是来这里。
在林南笙回自己房问收拾旧物时,无意中翻出了一张大学毕业时的合照。照片上,风很大,陈向北正伸手帮她按住即将被吹飞的学士帽,两人都笑着,视线交汇,都没有看镜头。
而客厅里,陈向北不知跟林南笙父母说了些什么,逗得他们眉开眼笑。
回到家,洗完澡,他坚持要帮她吹头发。她坐在床沿,他跪坐在她身后,手指温柔地穿梭在她的发丝间,暖风嗡嗡作响。
吹着吹着,细密的吻便落在她还带着湿气的后颈肌肤上,引起她一阵细微的颤栗。
关掉吹风机,世界瞬间安静。他从背后拥住她,将脸埋在她馨香的颈窝里深深呼吸,哑声说:“好香。”
躺在床上,他们依旧保持着相拥的姿势。黑暗中,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他会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亲吻她,从额头到眉眼,再到嘴唇,从轻柔的厮磨到逐渐深入的探索,手掌在她腰际流连,带着珍视又克制的情动。
当气氛越来越旖旎,他的手试探性地覆上她睡衣第一颗扣子时,林南笙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
陈向北立刻察觉到了。他深吸一口气,停下所有动作,只是将她更紧、更安全地搂进怀里,在她耳边带着未褪的情欲喘息着说:“睡吧,等你准备好。”
林南笙心里泛起一丝愧疚,觉得是自己破坏了气氛,小声嗫嚅:“对不起。”
他却低笑起来,转而轻轻啃咬她敏感的耳垂,带着惩罚又宠的意味,原本规距的手悄然覆上她胸前的柔软,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
“嗯~”她猝不及防,溢出一声娇吟。
陈向北得逞地偷笑,学着她那声婉转的“嗯!”,语气里满是戏谑。林南笙羞得无地自容,
“哼”了一声,像只煮熟的虾子,猛地往前挪了挪,想稍稍离开他滚烫的怀抱。
可他哪里肯放,长臂一伸,又轻易地将她她捞回原位,牢牢锁在怀中,最后在她发顶印下一个郑重的吻。
“晚安,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