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发现虎娃躲在柴房时,少年正用稻草堵住耳朵。他袖中的传音蛊虫发出细碎的嗡鸣,每只虫背上都刻着“柱哥要杀你”的血字。李寡妇隔着墙尖叫:“王大爷偷了我的鸡蛋!”王大爷的怒吼声里带着哭腔:“放屁!我亲眼看见是二柱拿的!”
“柱哥,他们的眼睛是红的。”虎娃扯着他的衣袖,瞳孔中倒映着村民们扭曲的脸。陈二柱摸出灵气稻穗,穗尖扫过少年的眉心,蛊虫瞬间化作飞灰,却在消散前,将“叛徒”二字刺进他的识海——那是赤阳教新研制的“传音蛊”,专以妄言为食,越禁言越猖獗。
村口的老槐树下,村民们自发建起“止语碑”,碑上用鲜血写着“言多必失”。秋生的医馆门口堆满了断舌的患者,他们比划着“二柱变了”的手势,眼中满是恐惧。陈二柱望着自己在灵气镜中的倒影,发现瞳孔边缘竟染上了一丝赤红——那是被蛊虫的妄言污染的征兆。
“柱哥,别管他们了……”虎娃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们去云顶山吧,青禾师姐说……”“住口。”陈二柱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在看见少年受惊的眼神时,心中一痛。他转身走向村口,灵气在脚下凝成“禁言阵”,每走一步,地上就开出一朵“止语花”——花瓣闭合如唇,能暂时压制蛊虫的声音。
赤阳教教主的笑声从山顶传来,他站在由妄言凝成的“舌剑台”上,手中握着“万言蛊”母虫:“青囊种子,尝尝被全世界误解的滋味!你若肯跪下称臣,我便停下这‘百口莫辩’阵……”话音未落,陈二柱的灵气稻穗已穿透他的衣袖,稻芒上挂着从村民口中取出的子虫,每只都刻着教主的生辰八字。
“你以为堵得住嘴,就能困住心?”陈二柱挥袖布下“心牢阵”,阵纹是虎娃的笑脸、李寡妇的灶台、王大爷的锄头。教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气竟被阵纹吸走,化作村民们记忆中的温暖对话。“看到了吗?”陈二柱指着阵中的幻象,“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清楚得很。”
虎娃不知何时跟来,他举起铜锣,锣面上映着被蛊虫扭曲的真相:教主用“偷梁换柱术”将鸡蛋放进陈二柱的药篓,又在王大爷的烟袋里藏了碎蛋壳。村民们望着倒影,眼中的赤红渐渐消退,李寡妇突然哭着扑过来:“二柱,俺错了……”
“不是你的错。”陈二柱摸出“解语丹”,丹药在村民们口中化作清泉,冲去了喉间的蛊毒,“错的是那些以为言语能杀人的人。”他望向教主,目光冷如刀,“包括你。”
教主试图逃窜,却被陈二柱的灵气稻穗缠住脚踝。稻穗突然分裂成无数细针,每根针上都刻着他曾说过的妄言。“从今天起,你的舌头只能说真话。”陈二柱挥手间,“万言蛊”母虫钻进教主喉咙,“若敢说谎——”他指了指正在枯萎的舌剑台,“你的灵气,就会变成你伤害过的每一句话,反噬自身。”
暮色降临时,村民们围坐在老槐树下。虎娃用稻穗编了“传音喇叭”,递给陈二柱:“柱哥,你说句话吧,我们想听你的声音。”少年的眼睛里不再有恐惧,只有信任。陈二柱接过喇叭,灵气化作稻浪般的声音:“以后若再有人用言语伤你们——”他望向山顶破碎的舌剑台,“我的稻穗,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言出必行’。”
《青囊真解》在此时翻开,“妄言篇”后新增了“牢语章”,配图是他站在“心牢阵”中央,周围村民手拉手围成圈,教主跪在阵外,舌头上缠着稻穗,而天空中,无数“止语花”正在结出“真话果”。秋生望着插图感慨:“柱哥,你这是‘以言为牢,以心为锁’啊。”
山风掠过,带来“真话果”的清香。陈二柱望着村民们重新交谈的身影,李寡妇正给王大爷赔鸡蛋,虎娃在教孩子们用稻穗编“传音筒”。他忽然明白:有些威胁,不必挂在嘴边;有些守护,无需反复声明。当你的心足够透明,当你的行动足够坚定,那些伤人的妄言,终会在真相与信任的光芒下,碎成齑粉。
而他的“以后能弄你”,从来不是恃强凌弱的威胁,而是“若你伤我所护,我必以牙还牙”的底线——这条底线,用灵气稻穗写成,用人间真情加固,任谁也无法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