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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桥上,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与海风的咸腥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满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残酷的碾压。现场只剩下目瞪口呆、还没完全从杀戮冲击中回过神来的鸣人,以及重伤倒地、因雷电麻痹而无法动弹、独眼中燃烧着不甘与屈辱火焰的桃地再不斩,以及心情复杂到极点的白。

白看着卡卡西和佐助毫不犹豫离去的身影,又艰难地低下头,看着身边气息微弱、却依然倔强地试图用眼神表达愤怒的再不斩先生,最后目光扫过那满桥的鲜血和尸体,心中一片冰凉和茫然。

他一直以来所坚信的“工具”之道,他所效忠的再不斩先生所追求的野心和力量,在真正的绝对力量和冷酷高效的杀戮面前,似乎都变得如此苍白无力。而那个宇智波少年最后离去的冰冷眼神,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包括他此刻的彷徨。

卡卡西和佐助以最快的速度在树林间穿梭,向着达兹纳家的方向疾驰。越是临近,卡卡西的心情越是有些紧绷。虽然他理智上相信佐助那近乎预知般的判断,也认可小樱的细心和潜力,但万一出现意外,万一卡多派去的人手超出预期,万一……

然而,当他们逐渐接近达兹纳家那熟悉的轮廓时,预想中的打斗声、哭喊声或者破坏的痕迹并没有出现。周围异常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一些寻常的鸟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种过分的平静,反而让卡卡西的心提得更高了。他经历过太多任务,深知有时候,平静之下隐藏的可能是更糟糕的局面。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更加浓重的警惕。他们默契地放缓了脚步,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最老练的猎人,借助树木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达兹纳家的房屋靠近。

越是临近,卡卡西的心情越是有些紧绷。虽然他理智上相信佐助的判断和小樱的潜力,但万一出现意外……

然而,当他们逐渐接近达兹纳家时,预想中的激烈打斗声或哭喊声并未传来,反而是一种异样的寂静。空气中,隐约飘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锐利和警惕。他们默契地放缓速度,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向着达兹纳家的方向潜行。

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倒在院门外不远处的两具浪人打扮的尸体。他们的死状颇为凄惨,一具喉咙被苦无精准贯穿,另一具则是心脏部位被刺穿,显然都是一击毙命。手法干净利落,带着忍者特有的高效和冷酷,几乎没有多余的挣扎痕迹。

卡卡西和佐助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稍定,但警惕未减。他们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院子里的景象更是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又一具尸体倒在院中央,他的表情凝固在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上,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把砍刀,但他的胸口却有一个明显的、可怕的凹陷,仿佛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瞬间击中,肋骨尽碎,显然是活不成了。这种纯粹的、暴力的体术造成的伤害,风格与门外那精准的刺杀截然不同。

卡卡西和佐助快步走进屋内。

客厅里,达兹纳的女儿津奈美正脸色苍白如纸,紧紧抱着瑟瑟发抖、把脸埋在她怀里的伊那里,不停地低声安慰着,但自己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而春野樱,则背对着门口,站在客厅中央,娇小的身体微微有些起伏,似乎呼吸尚未完全平稳。她手中紧握的苦无尖端,还在缓缓地向下滴落着殷红的血珠,在她脚边汇聚成一小滩暗红。

在她的脚边,躺着最后两具尸体。一具被苦无从脖颈处精准划过,切口极深,另一具则更为凄惨,被从地板下突然冒出的、尖锐的土刺从下至上狠狠贯穿,直接钉在了半空中,死状可怖。

听到身后传来的、刻意放重的脚步声,小樱猛地转过身,脸上还带着一丝未完全散去的惊悸、后怕,甚至还有一点杀戮过后的生理性苍白。但当她的目光聚焦,看清来人是卡卡西老师和佐助时,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眼圈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红,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卡卡西老师!佐助君!你们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哭腔,但更多的是一种任务完成后的如释重负。

卡卡西迅速而仔细地扫视了一圈,确认达兹纳一家虽然受惊但安然无恙,屋内也没有其他敌人潜伏,这才将提着的心彻底放回肚子里。他将昏死过去的卡多像扔垃圾一样随手丢在墙角,走上前,用力拍了拍小樱微微颤抖的肩膀,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干得漂亮,小樱。你做得非常好,成功保护了最重要的人。”

佐助的目光则更为冷静地扫过那些尸体,快速分析着现场的痕迹。

‘五个人……看打扮和武器,是卡多手下比较核心的打手了,比大桥上那些杂鱼强点。门外两个应该是被陷阱或者小樱的突袭快速解决,手法干净利落,没给他们反应时间。’

‘院子里这个,经历了一番短暂的搏斗,是被刚猛无比的体术一击毙命……这凹陷……是小樱情急之下,无意识调动查克拉爆发出的怪力雏形?’

‘屋里这两个,一个是被苦无近身解决,另一个则是中了简单的土遁·土隆枪之类的忍术……看来是把他们引到了适合施展忍术的环境,或者是为了保护身后的人而被迫使用的。’

‘总体来看,应对得当,战术选择正确,下手也没有犹豫。看来之前的实战提醒和她的苦练没有白费。’

‘达兹纳一家没事,任务的核心保护目标就保住了。卡卡西老师也能放心了。’

五具尸体,三种不同的击杀方式。显然,小樱在孤立无援、保护他人的巨大压力下,将她所学的理论知识、潜在的查克拉控制力(怪力)、以及基础的忍术和体术都超水平发挥到了实战中,虽然过程必然惊险万分,但结果堪称完美。

‘很好。’钟明(佐助)心中暗自点头。‘小樱总算经过了血的洗礼和考验。虽然看起来吓得不轻,但没有犹豫,没有手软,关键时刻靠得住。’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同伴的残忍。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她看来是切身体会并做到了。这一步,她走得比原着同期要扎实和成熟得多。’

不过……看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显然也是第一次杀人,生理和心理的冲击都不小。回头得注意点她的精神状态,别留下什么严重的心理阴影。但现在看来,她扛得住。”

他没有出言安慰,那不符合他的人设,也未必是小樱此刻需要的。他只是看着小樱,用一如既往平淡却清晰的语调,淡淡地说了一句:

“做得不错。”

简简单单四个字,落在小樱耳中,却比任何夸张的赞美都更有分量。所有的后怕、紧张和委屈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她的眼泪差点直接掉下来,但又被她强行忍住。能得到佐助君如此直接的认可,比什么都让她感到之前的拼命是值得的。

“没……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小樱用力擦了擦眼角,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强一些。

这时,达兹纳一家也终于从巨大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得知门外那个像死猪一样被丢在地上的就是一切灾难的源头卡多,并且已经被制服,而那座承载着波之国希望的大桥也保住了时,一家人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卡卡西、佐助和小樱千恩万谢,几乎要跪下来。

卡卡西安抚了一下达兹纳一家,然后神色再次变得严肃起来,目光投向窗外大桥的方向。

波之国的天空,仿佛也感知到了地上局势的变化。持续笼罩了不知多少时日的厚重阴霾,似乎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几缕金色的阳光顽强地穿透云层,洒落在达兹纳家的小院,驱散着空气中的血腥和冰冷,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

津奈美夫人开始小心翼翼地收拾凌乱的屋子,伊那里虽然依旧紧紧跟着母亲,但眼神中的恐惧已经逐渐被一种懵懂的希望所取代。小樱在卡卡西的示意下,也终于放松下来,坐在一旁,看着自己依旧有些颤抖的手,默默消化着人生中第一次实战杀敌带来的复杂冲击。

卡卡西检查了一下像死猪一样昏厥的卡多,确保他短时间内不会醒来,然后走到窗边,目光同样投向大桥的方向,思考着如何处置再不斩和白这两个烫手山芋。

而佐助,则静静地站在另一扇窗边。他看着窗外逐渐散开的雾气,以及远处那依稀可见的大桥轮廓。

内心那份因为顺利保护了任务核心目标、且队友(小樱)在关键时刻表现出色、扛住了压力所带来的踏实感,让他觉得这几天的奔波、算计、厮杀和惊险,都是值得的。

这种感受很奇特,与他追求力量、谋划未来的核心目标并不冲突,反而像是一种坚实的基石。它不同于前世在游戏中完成任务获得奖励的那种虚拟成就感,也不同于单纯实力提升带来的满足感。

这是一种更真实、更沉重,却也更有分量的感觉。

‘在这个真实而残酷的忍者世界里,能顺利地活着完成委托,保护了该保护的人,亲眼看到同伴在血与火中挣扎着成长……’

他看了一眼旁边虽然疲惫却眼神坚定的卡卡西,又瞥了一眼正在努力平复呼吸、眼神逐渐变得坚毅的小樱。

‘这本身,或许就是一种莫大的成就和……慰藉?’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他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微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感慨归感慨,脚下的路还要继续走,而且必须走得更加谨慎和强大。

他转过身,对卡卡西说道:“老师,这里应该暂时安全了。我们该回去了结大桥上的事情了。”

“啊,是啊。”卡卡西收回目光,点了点头,“鸣人那小子一个人看着那两个危险人物,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虽然知道白大概率不会对鸣人怎么样,但重伤的再不斩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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