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旁的时刻表泛着淡蓝色的灵光,上面标注着下一班通往万法城的传送开启时间——三天后。铁锋正用机械义肢记录着星门的能量参数,黑石蹲在一旁,数着刚用本源能换来的几块能量饼干,苏媚则在整理补充剂,将其分类塞进储物袋。
林凡靠在金属柱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噬灵玉。交易区的喧嚣隔着通道传来,隐约能听到机械改造人的电流声和虫族摊主的嗡嗡语。他正想着虫族摊主提到的“源蚀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笑声,带着几分慵懒的妖韵。
“你们真要去万法城?”
回头一看,正是之前在空间站外见过的那名妖族修士。她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正斜倚在通道口的金属架上,狐耳微微抖动,指尖绕着一缕红色妖力,眼尾的鳞片在能量灯的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她的目光落在林凡胸口的噬灵玉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却无恶意。
林凡点头:“嗯,打算去看看。”
妖族修士直起身,缓步走过来,目光扫过铁锋手中的参数记录,又瞥了眼黑石手里的饼干,嗤笑一声:“倒是比那些慌慌张张闯中层的底层修士懂规矩。”她顿了顿,狐耳朝星门的方向动了动,“三天后的星门是‘稳线’,由万法城的城卫亲自值守,安全得很,比那些野路子星门靠谱。”
“你去过万法城?”苏媚抬起头,眼中带着询问——她对这座中层枢纽城充满了好奇,更想知道那里是否有治愈石化的线索。
“何止去过。”妖族修士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语气带着几分随意,“我前两年就在万法城待过半年,卖过妖丹,也换过法则碎片。”她靠在另一根金属柱上,像是闲聊般开口,“你们对万法城知道多少?”
铁锋收起记录板:“只知道是中层界域的枢纽,有传送阵,交易自由。”
“那可不止。”妖族修士摇了摇手指,红色妖力在指尖凝成一朵小花,又瞬间散开,“说它是中层的心脏都不为过。你们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众人都摇了摇头。
“是‘幸存者共建’的。”妖族修士的语气沉了沉,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郑重,“万年前,源噬还没像现在这样吞噬这么多界域时,内宇宙有上百个源核据点,每个据点都有修士、妖族、机械族或是其他生灵守着。后来源噬扩张,据点一个个被破,活下来的幸存者带着残余的源核残骸,四处流浪。”
她指尖的妖力凝出模糊的光影,像是在还原当年的场景:“流浪了近千年,幸存者们发现单打独斗迟早被源噬吞了,就凑到了一起,选了块源核残骸最密集的空域,用各自据点的残余材料,一点点建起了座城——就是万法城。”
“数百个源核残骸的幸存者?”黑石惊讶地张大嘴,“那得有多少生灵?”
“数不清。”妖族修士耸耸肩,“有玄天仙域逃出来的修士后裔,有像我这样的妖族遗脉,有铁兄你们机械仙域的残部,还有些半能量体的源核守护者,甚至有几个靠源核能量变异的种族。”她笑了笑,“说起来,也算个‘大杂烩’了。”
“那它为什么能中立?”铁锋追问——这是他最关心的,毕竟他们带着源核能量和噬灵玉,中立意味着相对安全。
“因为‘共守’。”妖族修士的眼神认真了些,“城里立了块‘万法碑’,是用一百块源核残骸的核心碎片融的,谁要是敢破坏中立,先得过万法碑这关。不管是哪族的,哪怕是源蚀者闯进来,全城生灵都会一起动手。毕竟谁都知道,万法城要是没了,中层界域就没了落脚的枢纽,大家又得变回流浪狗。”
这话让众人都松了口气。有共同的守护目标,中立才有根基。
“你们要去万法城做什么?”妖族修士突然问道,目光落在苏媚左肩,“她身上有病毒气息,是为了治石化?还是为了源核的事?”
林凡没隐瞒:“都有。想找治愈病毒的方法,也想找通往核心层的线索。”
“核心层?”妖族修士的狐耳猛地竖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们还知道核心层?”她沉默了片刻,才道,“万法城确实有通往各内宇宙的传送阵——底层的蛮荒部落、其他源核据点,甚至能摸到核心层的边,不过核心层的传送阵被‘守碑人’封了,没他点头,谁也用不了。”
她又补充道:“至于情报和交易,万法城的‘百宝楼’里啥都有。别说治病毒的方子,就是源核演化图谱的残页都可能找到,前提是你有足够的本源能——或者足够值钱的东西换。”
“百宝楼?”苏媚记了下来,眼中多了几分期待。
“嗯,城里最大的交易中心,也是情报网的核心。”妖族修士指了指星门,“等你们到了就知道了。对了,去了别乱惹事,尤其是别碰城里的源核碑碎片——那是各族的底线,碰了就算有万法碑护着,也得被追杀。”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最近万法城不太平,除了源蚀者,还来了帮‘域外修士’,据说是从源噬外面闯进来的,脾气暴得很,见了带源核气息的就抢,你们带着那玉,可得藏好。”
林凡心中一动——域外修士?难道是和玄天仙域有关的人?
妖族修士没再多说,只是摆了摆手:“我也要走了,去下一个据点换点灵草。祝你们在万法城好运,别刚到就被源蚀者盯上。”说罢,她化作一道红光,顺着通道离开了星门区域。
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和期待。
数百个幸存者共建的中立城,通往各处的传送阵,藏着情报的百宝楼,还有守碑人、域外修士……万法城的轮廓在传说中变得愈发清晰,也愈发扑朔迷离。
“看来这万法城,确实是找线索的好地方。”铁锋收起参数记录,“我们得好好准备下,三天后出发。”
林凡点头,望向星门的方向。能量风暴的轰鸣还在远处回荡,但他仿佛已能看到那座由无数幸存者共建的城市,看到城中闪烁的传送阵光,看到百宝楼里琳琅满目的奇物。
那里有治愈苏媚的希望,有通往核心层的线索,或许还有……揭开源噬终极秘密的钥匙。
“三天后,万法城。”林凡轻声道,指尖的噬灵玉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着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