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的晨光刚漫过门槛,胡同口就响起阵不和谐的喧哗。三个穿和服的人堵在门口,为首的少年不过十二岁,梳着油亮的小分头,腰间别着把银质料理刀,仰着下巴喊:“我是小日子国河豚料理世家的传人松本一郎,特来挑战炎家兄弟!”
他身后的翻译赶紧补充:“松本少爷七岁剖河豚,十岁获国际料理金奖,他说——华夏人不懂河豚的精髓,只会用辣椒掩盖腥味!”这话像颗石子砸进油锅,排队的食客瞬间炸了锅,老张举着搪瓷缸子骂:“小屁孩懂个屁!咱老祖宗吃河豚的时候,你们还在啃生鱼片呢!”
松本一郎掏出个精致的漆盒,打开时露出条泛着银光的河豚:“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什么是‘极致鲜美’!”他手腕一转,银刀在河豚身上划开道细缝,动作倒是利落,“看到没?刀工必须精准,不能碰破内脏,否则剧毒扩散,你们华夏厨师有这本事?”
这话恰好被赶来拍外景的星哥听见,他立刻让摄像机对准现场:“这热闹必须录下来!让全世界看看,谁才是真行家!”龙哥抱着胳膊冷笑:“我倒要看看,这小屁孩怎么被打脸。”
炎昭炎耀对视一眼,突然笑了。炎耀往灶台里添了块柴,火苗“腾”地窜起来:“松本小朋友,你知道河豚在华夏叫什么吗?‘气泡鱼’,早在《山海经》里就有记载,咱吃了三千年,比你们那所谓的‘世家’久多了。”
松本一郎脸涨得通红:“那又怎样?你们的做法太粗糙!”他指挥助手摆调料,清一色的日式酱油和山椒粉,“真正的河豚,只需蘸一点酱油,才能凸显本味,用其他调料都是亵渎!”
观众席的弹幕已经吵翻了天。“小日子又来碰瓷了”“昭耀兄弟怼他!”“让他尝尝咱的红烧河豚!”国外的电台直播里,解说员的声音带着兴奋:“华夏少年厨师即将迎战日本河豚传人,这场对决将决定谁才是河豚料理的正统!”
松本一郎的河豚刺身很快摆上桌,薄如蝉翼的肉片码成扇形,旁边摆着一小碟酱油。他得意地看着评委:“请品尝,这才是河豚的最高境界。”刘一帆夹起一片,刚放进嘴里,眉头就皱了起来:“太淡了,鲜味没出来,反而有点土腥味。”
松本一郎跳起来:“你不懂!这是‘清寂之味’!”
轮到炎昭上场时,他往砂锅里扔了块五花肉,煸出的油香瞬间盖过了日式料理的寡淡。“咱华夏做河豚,讲究‘去毒存鲜,调味提香’,”他边说边往锅里加葱段、姜片和陈皮,“先用沸水焯去血水,再用五花肉的油香逼出河豚的鲜,最后加一勺黄酒去腥,这叫‘君臣佐使’,调料和主料得互相成全。”
松本一郎嗤笑:“花里胡哨!用这么多调料,早就盖过了河豚本身的味!”
炎耀没理他,往砂锅里加了最后一味料——一小把紫苏叶。“这是咱老祖宗传的智慧,”他用勺子轻轻搅动,“紫苏能解河豚毒,还带着股清香,和鱼肉的鲜最配。”
当红烧河豚端上桌时,全场的呼吸都停了。酱红色的鱼肉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汤汁浓稠得像琥珀,撒在上面的紫苏叶绿得发亮。刘一帆先舀了勺汤,鲜得眼睛都眯起来:“这汤里有肉香、酒香,还有紫苏的清,把河豚的鲜托得明明白白,一点腥味都没有!”
俄罗斯评委举着筷子喊:“这比鱼子酱还鲜!”法国评委更是直接用勺子挖着吃:“原来河豚可以这么香!这才是真正的美味!”
松本一郎的脸白得像纸,他抢过筷子夹了块鱼肉,刚嚼两下,眼泪就掉了下来——不是难吃,是太好吃了,五花肉的香裹着鱼肉的嫩,酱汁的浓混着紫苏的清,比他那寡淡的刺身好吃一百倍。
“你作弊!”他撒泼似的喊,“你用了太多调料!”
炎昭把一本泛黄的《随园食单》扔在他面前,书页上赫然写着“河豚宜红烧,佐以五花肉、紫苏,去毒增香,古法也”。“看见没?三百年前,袁枚就教过怎么吃河豚,”炎昭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球,“你们学了点皮毛就敢称第一?真正的料理,不是故弄玄虚的‘清寂’,是让食客吃得香、吃得暖,这才是本分!”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老张带头喊:“说得好!”国外的直播弹幕里,外国网友刷屏:“华夏料理太厉害了!”“这才是真功夫!”连日本的观众都留言:“松本太丢人了,华夏的做法更棒!”
松本一郎的助手想偷偷把河豚刺身端走,被小胖拦住:“别急着走啊!让大家看看,什么叫‘班门弄斧’!”这话引得哄堂大笑,松本一郎捂着脸,被助手拽着灰溜溜地跑了,腰间的银刀在阳光下闪着,像块丢人的废铁。
刘一帆举起炎昭做的红烧河豚,对着镜头说:“今天这道菜,打了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的脸。华夏料理的厉害,不在于多神秘,而在于五千年的智慧沉淀——知道怎么把毒药变成佳肴,知道怎么用调料唤醒食材的魂,这才是真正的‘大道至简’,不是你们那装腔作势的‘清寂’能比的。”
老灶台的烟火又升腾起来,炎耀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舔着锅底,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融融的。小胖举着手机直播,屏幕上的粉丝数正疯狂跳动,转眼就突破了十万。他对着镜头喊:“看见没?这就是咱华夏的底气!不是靠嘴吹,是靠手艺,靠祖宗传下来的智慧,赢的!”
胡同口的阳光正好,照在老灶台的木匾上,“老灶台”三个字闪着光,像在说:真正的传承,从不是故步自封的傲慢,是海纳百川的从容,是把每样食材都做得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食客的期待。而那些跳梁小丑似的挑战,不过是给这烟火气里,添了点让人发笑的作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