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帮乔玉洗完澡，用毛巾将她裹着，抱到床上。
“媳妇儿，待会儿我再给你穿衣服。”他声音哑得紧。
乔玉眼睛瞥到他明显的反应，脸红红地点头。
顾邵渊回到浴室，给自己洗了个冷水澡后，才出去帮乔玉穿衣服。
他这两天都没喝灵泉水，碰到他媳妇反应还是那么大。
乔玉已经躺床上昏昏欲睡了，自从怀孕后，她愈发地嗜睡。
听赵金花说，她怀孕的时候腿脚肥胖抽筋，半夜还要经常上厕所，每晚都睡不好。
乔玉恰恰相反。
灵泉水还是挺有用的，能减免她的一些怀孕的痛苦。
顾邵渊看着已经睡着的媳妇，将她搂在怀里，滚烫的掌心贴在她小腹上，帮她按摩。
片刻后，他才跟着沉沉睡去。
半夜。
乔玉突然被一阵尖锐的腹痛惊醒了，她睁开眼，看向隆起的腹部。
起初只是隐约的坠痛，她没当回事，抓住床头柜旁的杯子，喝了口灵泉水。
本以为能缓解一下疼痛，没想到那疼痛骤然加剧，尖锐得像钢针戳着小腹。
完了，她还不会要提前生了吧？
乔玉疼得朝旁边温热的怀里靠去，呜咽地喊道：“唔……顾邵渊……”
顾邵渊几乎是瞬间惊醒。
他把床头灯点亮，看着乔玉那惨白的小脸和额头上细密的冷汗，他心里一紧。
“媳妇儿，是不是要生了？”
顾邵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腰，抬手帮她擦掉额头的汗，平日冷硬的脸色此刻绷得更紧。
他听队里的家属说过生产前的征兆，跟他媳妇现在一模一样。
“嗯……”
乔玉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没想到阵痛会来得那么突然，她前几天才和顾邵渊去医院里看过，医生说她估摸着过两天才能生的。
好疼，她再也不要怀孕了！
顾邵渊迅速起身，随便套了件衣服，将疼得蜷缩在被窝里的乔玉打横抱起来。
他语气沉稳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媳妇儿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还好他将吉普车停在了家属院门口。
顾邵渊飞快地抱着乔玉朝吉普车方向走去，边赶路边哄她。
在家属院门口值守的部下看到顾团抱着他媳妇过来了，赶紧给他们开门。
“顾团，嫂子她怎么了？”
顾邵渊脸色冷硬，朝他吼道：“我媳妇要生了，快帮我把车门打开！”
部下一听，手忙脚乱地帮他们把吉普车的车门打开，迅速跑到前面的驾驶室去。
顾团要看着嫂子，当然得由他来开车。
乔玉蜷缩在顾邵渊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灵泉的缘故，她感觉现在肚子没那么疼了。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问道：“在医院生孩子，能打无痛吗？”
顾邵渊皱着眉，他们海岛医院科技设施落后，哪有什么无痛生孩子。
他只能哄道：“媳妇儿，委屈你了。”
乔玉气得一口咬在他结实的手臂上，睫毛还带着泪珠，看着就可怜兮兮。
“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顾邵渊安抚似的拍着她后背，哄道：“好好好，以后不生了。”
来到海岛医院。
顾邵渊抱着乔玉飞速跑到急诊室，还好有医生在值夜班。
“医生，我媳妇儿要生了！你们赶紧给她安排手术！”
那位医生一看是顾团跟他媳妇，二话不说就把值班的人都叫了过来。
还好负责接生的那位女医生也在值班。
看到乔玉疼得难受，她赶紧吩咐其他护士，准备手术要用的东西。
见顾邵渊还紧紧握住乔玉的手，女医生道：“顾团别急，我们立刻帮她安排手术，请你到手术室外等着就行。”
顾邵渊沉声道：“医生，我跟进去陪着我媳妇儿么？”
“不行。”女医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顾团，我们医院有规定，家属不能陪着进去，会影响到手术和孕妇。”
乔玉疼得鬓发都湿了，嘴唇咬得发白，她肚子好疼，感觉宝宝们要钻出来了。
她松开顾邵渊的手，“好了，我不用你陪着，你在外面等我就行。”
她只想赶紧把孩子生出来，别折磨她了。
顾邵渊见他媳妇痛得这么难受，他也心疼，只能点点头道：“好，我等你出来。”
看着乔玉被推进手术室，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杨忠诚急匆匆赶来，就看到他家团长守在手术室门前，来回踱步，军靴碾过水泥地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顾团！”
顾邵渊抬头瞥了他一眼，又继续转过身盯着手术室。
“你怎么来了？”
杨忠诚是从家属院值守士兵那儿才知道嫂子要生了，就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家团长如此坐立不安的样子。
“顾团，别担心，嫂子肯定很快就出来了。”
顾邵渊听着手术室里他媳妇压抑的痛呼声，宛如针一样扎进他的耳膜。
他媳妇还是怀的两个孩子，生起来肯定更困难。
他是在枪林弹雨里都能面不改色的人，此刻却忍不住频频抬眼，目光黏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手术室里，乔玉疼得冷汗直流。
天杀的，她是真的没想过生孩子会那么痛苦。
她躺在产床上，白炽灯的光晃得她睁不开眼，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嘴唇咬得泛出青紫色。
乔玉只能努力跟着助产士的指令调整呼吸。
“再加把劲吧，孩子头快出来了！”
女医生的声音带着急促的鼓励，乔玉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因用力都泛白了。
“深呼吸！屏住！用力！”
耳边传来助产士陡然拔高的声音，乔玉咬紧牙关，浑身的力气都汇聚在腹部。
为了赶紧结束痛苦，她使出浑身的劲儿。
不知道多了多久，当一阵极致的胀痛过后，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突然划破的手术室的紧张。
护士把婴儿抱到一边，女医生还在观察着乔玉的情况。
“还有一个！同志，继续加把劲！”
乔玉真觉得自己要累死了，但为了肚里的宝宝，她还是咬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