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绵诸城内宽阔的城墙上,秦军将领葛玉明身着厚重的盔甲,手中紧紧握着马鞭,在广城墙上来回踱步,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仔细察看着赵璇率领的这些残兵败将。
他走到一名肥胖的士卒面前,停下脚步,用马鞭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只见这名士卒双腿微微颤抖,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禀将军,小的叫阿彘,临洮人。”
“哈哈,阿彘,看你长的真像一头彘。”葛玉明发出一阵爽朗却又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声。
阿彘气得咬牙切齿,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心中暗骂道:“到底谁才是一头彘,过一会咱们再见分晓。”
但他深知此时不能表露分毫,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低下头去。
随后,葛玉明又来到另一名头部裹着布条,还有少许鲜血渗出的士卒跟前,他带着几分怀疑地问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回禀将军,小的与西羌士卒搏斗,被砍伤脑袋。”这名士卒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
“好像这是新伤。”葛玉明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紧紧盯着这名士卒。
这名士卒一怔,刚要回答,赵璇赶忙上前替他解围道:“将军有所不知,昨天晚上我们与一股西羌先锋部队相遇,双方发生激战,我们将这股西羌士卒全部杀死,这名士卒也不幸受伤。”
葛玉明微微点头,转而看着赵璇,严肃地问道:“赵将军难道不知秦国法令,凡战败将领必以军法论处吗?”
赵璇神色黯然说:“末将也深知秦法严峻,怎奈前不久西羌百族会盟,推举一位西羌豪杰,领兵三万,在几天前的一个深夜突然攻打临洮,我军措手不及,寡不敌众,以致兵败如山倒,末将只得拼死杀出重围,前来投靠将军。”
“你说西羌会来攻打我绵诸吗?”葛玉明担忧地问道。
“陇山之西距离绵诸不算太远,想那西羌既已发兵,定不会只攻占一个小小的临洮,必定会有更大的图谋,还望将军早做准备。末将愿协助将军打退西羌贼寇,再返回王城负荆请罪,请大王发落。”赵璇一脸诚恳地说道。
“哈哈,你临洮城池坚固,守军也有两万之众,怎会如此不经打?”葛玉明心中还是有些怀疑。
“将军有所不知,秦魏交兵,末将奉令抽走一万守军,城中士卒不足一万,况且西羌新推举出一个叫德乾的首领,他身藏灵虎,口喷烈焰,还有飞马助战,能从空中居高临下向我军发动袭击,可怜我那一万士卒,全部葬身火海,真是惨不忍睹,惨不忍睹啊。”
赵璇说着,眼中还的挤出几滴眼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葛玉明心中一惊,想起去年大败秦军的那位西羌首领,不禁问道:“可是前面四次大败秦军、骑着老虎的那位西羌首领?”“不是他还有谁?末将仓促应战,以致如此。”赵璇无奈地摇摇头。
“敌人如此凶猛,也真怪不得赵将军了。只是如若他们来攻打绵诸,我军又该如何应对?”葛玉明一脸忧虑的说。
“想那西羌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就像山贼土寇一般,他们长途奔袭,粮草定然接续不上,而绵诸兵精粮足,只要我们早做准备,只要能坚守十天半月,待他们粮草枯竭,自会知难而退。”赵璇自信满满地分析道。
葛玉明心中一凛,收起对赵璇的轻视之情,郑重地说:“将军言之有理,我们同仇敌忾,定能打退西羌。传令下去,对临洮士卒好生招待。”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天黑,月光洒在城墙上,给这座古老的城池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小小从高空观察,发现赵璇率士卒已经入城,马上将情况禀报给子荔。
子荔得知消息后,心中大喜,立即命令士卒埋锅造饭,又休息一个时辰后,准备发起对绵诸的进攻。
子荔站在高处,看着整装待发的士卒们,大手一挥:“进攻!”
随后一枚火箭射向空中,发出凄厉的哨声。
葛玉明此时正在帐中休息,听到哨声心中一惊,赶忙登城一看,但见绵诸城外火把通明,喊杀震天,西羌军队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不由大吃一惊,大声喊道:“敌袭,快拿起武器,准备应战。”
“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是西羌准备攻城了。”赵璇装作惶恐的样子说道。
“赵将军,随本将防守,你说这么多西羌军队,我们能否打得过?”葛玉明焦急地问道。
赵璇手持长剑,慷慨激昂地说:“将军不必担心,我们兵强马壮,城池坚固,只要能守上十天半月应该……”话还没说完,只见赵璇长剑一挥,身体迅速旋转,一只胳膊突然紧紧勒住葛玉明的脖颈,将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其他羌族士卒迅速拉开弓箭对准葛玉明和他身边的秦将,蓄势待发。
由于事发突然,葛玉明大惊失色,急忙喊道:“赵璇,你疯了吗?不想活了吗?”
其他将领一见,刚想有所动作,赵璇紧了紧手中的剑,葛玉明急忙阻止:“不要乱动。”
赵璇冷笑道:“葛玉明,快让将士们放下武器,打开城门,本将饶你不死。”
“休想,是我眼睛瞎了,居然相信你这个奸人。”葛玉明愤怒地喊道。
“呃?”赵璇将剑刃紧了紧,顶住葛玉明的咽喉。
“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秦国待你不薄,为何要叛变投敌?”
“闲话少说,就说你愿不愿意打开城门,我喊一二三,对不起,过期不候,一。”赵璇斩钉截铁的大声喝道。
葛玉明紧咬牙关,无动于衷。
“二。”
葛玉明头上冒出冷汗,还是一声不吭。
赵璇开口,马上就要喊出三来:“三…”
葛玉明心里防线终于崩溃,有气无力的命令道:“等…传令下去,放弃抵抗,打开城门。”
随着咯吱吱一声缓慢而沉重的响声,城门打开,西羌人马潮水般一涌而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发出阵阵喊杀声。
就这样,一场精心策划的里应外合之计取得成功,西羌义军兵不血刃占领绵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