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学府的晨钟在黎明时分敲响,清越的声响穿透云层,回荡在整个苍澜山脉。唐狮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便已起身,站在青云院的小院中运转灵力。金色的风系灵力在他周身流转,却依旧带着昨夜切磋时残留的滞涩感——那纯粹元素之力带来的压迫感,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王民也早早醒来,看到院中凝神修行的唐狮,轻声走上前:“唐狮,你也醒得这么早?”
唐狮睁开眼,指尖的风刃悄然消散:“脑子里一直想着昨天的切磋,睡不着。”他看向王民,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元素之力和我们的灵力,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存在?”
王民点点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嗯,那种力量太纯粹了,像是天地本身的馈赠,我们的灵力在它面前,就像掺了杂质的玉石。”
两人正说着,吕强、熊宇等人也陆续走出宿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思索,显然昨天的切磋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走吧,去上课了,听说学府的第一课,是由最资深的导师授课,专门讲元素与灵力的本源。”赵燕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一张学府地图,上面标注着授课的地点——明心堂。
一行人沿着石板路前行,沿途遇到不少前往明心堂的学子,大家三三两两地议论着,话题大多离不开昨日演武场的切磋,“元素四圣”与“玄境双璧”的名字被反复提及,言语间满是敬畏。
明心堂是一座古朴的大殿,殿内摆放着数百张案几,早已坐了不少学子。唐狮九人刚走进殿内,便看到杨雪五人坐在前方的客座上——那是学府专门为他们打造的专属席位,紧邻讲台,透着与众不同的尊崇。翔锋正和身边的一位白发老者谈笑风生,那老者身着青色道袍,周身气息温润如水,却隐隐透着深不可测的底蕴。
“那就是学府的首席导师,墨尘导师,据说他活了上千年,对元素本源的理解无人能及。”有新生低声介绍道。
唐狮等人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刚坐定,殿内便渐渐安静下来。墨尘导师缓步走上讲台,目光扫过下方的学子,温和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欢迎各位新同学来到苍澜学府,我是墨尘。今天这第一课,不讲功法招式,只谈‘本源’二字。”
他抬手一挥,殿顶的符文亮起,一道柔和的光幕投射在大殿中央,光幕上浮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光芒——一种是纯粹的单色光,冰蓝如寒川、火红似烈焰、土黄若厚壤、雷光闪银芒,正是杨雪四人的元素本源之色;另一种则是混杂着多种色泽的光芒,与唐狮等人的灵力色泽别无二致。
“这世间修行者的力量,分为两种,一种是元素本源之力,一种是后天灵力。”墨尘导师的声音缓缓传来,“元素本源之力,是天生与天地元素相通者所拥有的力量,纯粹、凝练,无需刻意炼化,便能引动天地共鸣;而后天灵力,是绝大多数修行者通过吸收天地灵气,炼化后形成的力量,虽也能威力无穷,却终究掺杂了杂质,根本不可能触及到天地本源。”
唐狮等人心中一震,如同惊雷炸响,终于彻底明白了那道鸿沟的本质——那是天生注定的界限,是从根源上便无法抹平的差距。
墨尘导师继续说道:“苍玄大陆亿万年来,拥有纯粹元素本源之力的修行者寥寥无几,而我们学府的‘元素四圣’与秦子墨同学,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的力量,源自天生,契合天地,这也是为何同境界下,他们能轻易压制后天灵力修行者的原因。”
光幕上的两种光芒开始碰撞,纯粹的单色光如同利刃般,轻易便穿透了混杂的光芒,毫无阻碍,恰如昨日切磋时的碾压之势。“但这并不意味着后天灵力便毫无出路。”墨尘导师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天地万物,各有其道。元素本源之力虽强,却也受限于元素属性;而后天灵力虽杂,却可博采众长,兼容并蓄,走出属于自己的独特之路。”
他抬手一点,光幕上的混杂光芒突然开始凝聚,各种色泽渐渐融合,形成一道沉稳而厚重的新光芒,竟隐隐挡住了纯粹单色光的冲击,却终究无法反攻。“后天灵力修行者,虽无先天之利,却可通过后天打磨,凝练灵力、融合属性、感悟法则,打破自身的桎梏。”墨尘导师的语气多了几分郑重,“但你们要记住,历史上,从未有后天灵力修行者能超越元素本源之力拥有者,这是天赋的铁律,更是天地的规则,你们的极限终究是灵力,永远不可能越过那道鸿沟,凌驾于纯粹元素之力之上。”
这番话如同冷水浇下,却也让众人彻底清醒。唐狮望着光幕上僵持的两种光芒,心中的郁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脚踏实地的明悟——差距无法跨越,但不代表不能变强。他看向身旁的伙伴们,吕强眼中的迷茫褪去,燃起了不服输的斗志,林聪和叶辉若有所思,陈锋和张力的眼神也变得愈发坚定。
“接下来,让杨雪同学和秦子墨同学为大家演示一番,元素本源之力的配合之道。”墨尘导师笑着说道。
杨雪和秦子墨起身走到殿中央的空地上,两人相对而立,目光交汇间,无需言语便已心意相通。“看好了。”杨雪轻声说道,双手在胸前半尺处抬起,姿态优雅如月下抚琴——她五指轻拢,将掌心收至胸前,恰好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弧度,指节圆润舒展,没有半分凌厉,反倒透着几分温婉,随后指尖微微转动,如同在掌心勾勒着无形的冰晶纹路。
随着这优雅的手势落下,纯粹的冰系本源之力瞬间从她掌心涌动而出,化作一道丈许高的巨大冰墙,冰墙之上,六角冰晶的纹路清晰可见,层层叠叠,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却又因那起手式的优雅,少了几分凛冽,多了几分磅礴的美感。紧接着,秦子墨周身玄力涌动,与杨雪的冰系本源之力完美交织,他抬手一点,玄力如同溪流般注入冰墙,冰墙瞬间瓦解重组,转化为密密麻麻的锋利冰棱阵列,朝着前方的空地处轰去,落地时轰然炸裂,冰晶四溅却不四散飞溅,恰好落在指定范围,未伤及殿内分毫。
“好精妙的配合!杨雪圣尊的手势也太优雅了吧!”台下响起阵阵赞叹,不少新生眼中满是痴迷。
墨尘导师点点头:“元素本源之力的配合,讲究心意相通、属性互补。‘玄境双璧’的名号,便是源于此。而后天灵力修行者,更要注重团队配合,以长补短,方能发挥最大战力。”
他看向唐狮九人:“你们昨日与他们切磋,想必已感受到了差距。这差距无法跨越,你们终究要在他们之下,但这并不妨碍你们变得更强。关键在于是否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以及脚踏实地的修行。”
接下来的时间,墨尘导师详细讲解了后天灵力的凝练之法、属性融合的技巧,以及团队配合的要点。他引经据典,深入浅出,唐狮等人听得如痴如醉,许多困惑已久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课程结束后,学子们陆续散去,唐狮九人围了上来。杨雪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墨尘导师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唐狮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虽然天赋有别,鸿沟难越,但我们绝不会放弃,会拼尽全力提升自己。”
秦子墨颔首道:“接下来的日子,学府会有各种试炼和课程,你们要好好把握。记住,天赋决定起点,努力决定能走到多远。”
翔锋拍了拍唐狮的肩膀,爽朗一笑:“好好修行,下次切磋,希望能看到你们的进步,可别让我们失望。”
古力咧嘴一笑:“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们。学府专门为我们五人建了专属宿舍,就在苍澜峰下的揽月居,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雷诺斯点点头,补充道:“修行之路,道阻且长,唯有持之以恒,方能有所成就。脚踏实地,方能行稳致远。”
唐狮九人心中暖流涌动,望着眼前的五人,之前因差距而产生的失落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斗志和信心。他们明白,自己或许永远无法触及元素本源之力的高度,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自己的道路上奋力前行。
走出明心堂,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唐狮抬头望向苍澜山脉的主峰,云雾缭绕间,仿佛藏着无数奥秘。他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艰难,他都要勇往直前,凝练灵力,提升实力,哪怕永远无法越过那道鸿沟,也要成为后天灵力修行者中的巅峰,稳稳地站在杨雪身边,和伙伴们一起,在苍玄大陆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属于他们的修行之路,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