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超人,为了防盗这种小问题,连夜布置着各种手段。
木办法,要是没别的问题的话,她们第二天下午就准备穿越了。
防盗这种事情,也就在现代不是问题。
现代社会随便一个农村,基本上都能找出一两个百万富翁,十个村八个村的就能找出一个千万级别的。这些人,出门也没保镖,见人还得喊叔叔大爷,很平常。
在古代,偏远地方的小地主家里都有几个狗腿子和护院,要是大城池里的大户人家,那小少爷出门时身后就能跟个十几个狗腿子,这就是保镖呀,这些就是专门用来防盗防抢的。
……
皇宫,
夜色如墨。
龙榻之上,赵佶静静躺着,面容隐没在昏暗的烛火中,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
那两位曾与他共度无数春宵的贵妃——郑贵妃与王贵妃,已如流星般陨落,徒留他一人在这冰冷的宫殿中追忆往昔。
她们曾是他生命中的璀璨星辰,是他的柔情似水,魂牵梦绕。
可如今,只剩满心的疮痍与空洞。
轻轻伸手,他打开了一卷珍藏已久的词卷,指尖触到卷轴边缘那温润却微带粗糙的雕漆,仿佛还残留着昔日烛火烘烤过的余温;纸页轻拂过指腹,薄如蝉翼却带着岁月的涩滞,仿佛每一次翻动都在叩击他心底最柔软的伤痕。他仿佛能从那字里行间寻找到一丝往日的温暖与慰藉。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成颠狂,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这是他写给郑贵妃的艳词。
做为一个文艺黄帝,他写点小黄文不过份吧?
他不仅写,他还有画作。
这里面豆是他的情和爱呀!
如今,词在人凉,心慌慌。
“张成!”
赵佶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宇中骤然响起,如断冰裂玉,撕破了夜的沉寂。
“老奴在!”
一声苍老而低沉的应答从幽暗深处传来,仿佛自地底浮出。
阴影中,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踱出——是张成。
他步履轻悄,如履薄霜,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深如古井,映着烛火,却照不进光。那身褪色的墨绿监袍已洗得发白,袖口磨出毛边,仿佛也承载着宫中无数隐秘的重量。
赵佶目光未动,凝视着案上那卷尚未合拢的词笺,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引大理段氏,暗赴金府,煽其旧恨,激其复仇之志。再遣人联络西夏,以利诱之,令其亦趋金府寻衅。同时,安排精于隐匿之人混入金府内院,伺机投下牵机、钩味、鹤顶红……三毒并试,看哪一味最能起效。”
他顿了顿,喉头滚动,像是吞咽下一口苦涩的铁锈。
话音刚落,一股寒意自脊背窜上头顶,他身体猛地一颤,指尖不自觉地蜷缩,指甲掐入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那是深藏于骨的恐惧——对阴谋反噬的惧怕,对命运失控的战栗。他闭了闭眼,仿佛看见血光迸溅,又仿佛听见哀嚎回荡在宫墙之间。
可那颤抖只一瞬,便被他强行压下,如同将一块沉铁投入深井,只余水面微微涟漪,旋即归于死寂。
“记住,”他再开口时,声音已恢复冷硬,如寒玉相击,“不留痕迹,不涉宫禁。一切,皆与朕无关。”
张成躬身,如影退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殿中只剩赵佶一人,独对孤灯,与那词卷上未干的墨迹,一同沉入无边的暗夜。
……
清晨,
天光微亮。
王夫人披了件素色外氅。牵出一头毛色灰亮的小毛驴,动作利落,不惊不扰。
刚至府门,管事匆匆追出,拱手道:“夫人,路途遥远,我送您一程吧。”
王夫人回首一笑,眉目清朗,带着几分飒然。
“就我这副模样,谁会动我?”
她言语爽利,底气十足。
她与照哥生得宛若同影,眉眼如画,却皆透着一股英气,不似寻常闺秀那般柔弱。
而她女儿早已恶名震京城。
谁若敢动她王夫人,自寻死路都不带找她家的。
她没有丫环。
帖身伺候的丫头,若非自幼一同长大,知根知底,终究是用着别扭;半路买来的,纵然伶俐,也难生情分,用着如隔靴搔痒;买年幼的,又得耗心力调教,她无暇顾及;买年长的,又怕心机深沉,反被掣肘。
再加上没钱。
索性一概不要,独来独往,反倒自在。
小毛驴蹄声清脆,哒哒地踏过青石板路,一路出了城门。
晨风拂面,吹起她鬓角的长发,如往风飞舞的精灵。
她不紧不慢,沿着蜿蜒官道向金府而去,背影融进晨光,仿佛一帧行于画中的书卷,静谧。
走了十里官道,拐上通往宴台村的红砖路。
王夫人侧坐在灰亮的小毛驴背上,正凝神远望。
小毛驴蹄声清脆,尾巴悠闲地左右甩动,偶尔低头啃一口路旁的嫩草。
忽闻一声高亢的呼喊划破晨寂:“卖身葬父!求李娘子慈悲,买了我吧!”
王夫人循声望去。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跪在路边,衣衫华丽干净,眉目清朗,脊背挺直,全身上下没半分卑微之态,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不像是在乞怜求售,更像是在与人当街理论,甚至有几分慷慨赴义的架势。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跑这荒郊野外来卖身,还将王夫人认成了李清照。
王夫人笑了一下,轻抖缰绳,准备擦肩而过。
“不要钱!”
少年猛地抬头,声音陡然拔高,眼中竟有光,“只求一口饭食,能葬我父亲,便心满意足!实在无以为生,只求活路一条!”
王夫人一怔,勒驴回首。
小毛驴此时却安静下来,温顺地立在原地,偶尔用鼻子蹭蹭主人的衣袖,似在无声地提醒她留意那少年。
王夫人没想过要买仆人,可“不要钱”三字,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激起一丝涟漪。
不要钱啊!
管饭即可!
女人心底那点贪小便宜的心思,竟在这一刻悄然苏醒,像秋日里一株久旱逢露的草,猛地挺直了腰。
王夫人缺钱久矣!
她上下打量少年,心中飞快盘算。
衣着鲜亮,傲气十足,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人。
这身衣服当了也够葬父了。
而且,你的父呢?
没来得及过来死吗?
这是一个想要进入金府的人。
进金府做什么?金钱、本领、前途。大体上就是这些。
她倒是不排斥这些。
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大户人家不就是拿金钱前途本领来吸引人才的嘛。
“你叫什么名字?”她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已多了几分探究。
少年叩首:“学生姓李,名纲,本是国子监学生,家道中落,父亡无葬资……愿为奴为仆,以报收留之恩。”
王夫人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他那挺直的腰杆上……这人,有点意思。
“会赶车吗?”她,语气松动,“不会就学,以后你就是车夫了,随我走吧。饭,管够。”
少年闻言中气十足道:“谢娘子活命之恩!谢娘子成全孝道!”
王夫人翻了个白眼儿。
一嘴的韭菜味儿,早上吃的不赖呀。
蹄声哒哒,身后多了一道年轻而坚定的身影,红砖路上,秋风拂过,驴尾依旧悠闲地甩动。
又行里许。
又一声高亢的呼喊划破晨寂:“卖身葬父!求李娘子慈悲,买了我吧!”
王夫人勒住缰绳,小毛驴耳朵一竖,蹄子轻点地面,停下脚步。
前方尘土飞扬处,一个少年跪在红砖路旁,浑身是土,发髻散乱,衣衫撕裂,脸上沾着泥灰,活似刚从泥地里打滚出来。他双膝跪地,双手高举一纸血书,声嘶力竭,喊出的词儿,与李纲如出一辙——“卖身葬父”!
“你特么说错了吧?”李纲终于忍不住跳出来,气得直跺脚,“你不是昨儿才逃难过来的?你爹啥时候死的?我咋不知道?”
韩世忠一愣,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混蛋,当场揭他的底儿,顿时面露尴尬,结结巴巴道:“李……李大哥,我这不是……情势所迫嘛!”
王夫人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心中却已了然。
果然如恩人所言:“名声在外,有好有坏。”
清照如今名声太大,连卖身都开始“批量上演”了。
她眸光微闪,唇角微扬,低声自语:“这卖身入府的,如今都要排队了么?”
“囊中羞涩,就此别过。”她轻声一语,似叹息,又似调侃,随即轻轻一抖缰绳,小毛驴会意,甩着尾巴,四蹄轻快,径直前行。
可她心里却已盘算开来:恩人家中女眷众多,平日出行,车马必不可少,总不能让小姐娘子们亲自执鞭赶车。带两个会驾车的粗使汉子,倒也合情合理。
至于这些人是真走投无路,还是借机攀附……
谁在意呢?
这便是大户人家的底气——用人不问来处,只看能否办事。
“不要钱!给口饭吃就行!”
那少年见王夫人要走,急得跳起来,追着驴屁股喊。
王夫人头也不回,只淡淡道:“太贵了。”
小毛驴仿佛听懂了主人的意思,尾巴一甩,走得更稳更快,连头都不回一下。
“我出三十文!”
少年猛地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高高举起,声音都带了颤,“我卖自己!三十文,便宜卖!”
他韩世忠的任务怎么能失败呢!
为了提高成功率,他连“卖身葬父”都是刚才临时改动的,词儿都是现拔的。
王夫人终于停下,回眸一笑:“你会赶车吗?”
“会!太会了!”
韩世忠连忙拍胸脯。
“我赶过牛车、马车、骡子车,连村长家的驴车我都赶过!驾轻就熟,绝不误事!”
王夫人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忽见前方金府门口的小路上,一道凄惨身影踉跄奔来——
那是个少女,约莫十一二岁,光着脚,脚底血痕斑斑,发丝凌乱,衣裙撕裂,脸上泪痕与尘土混作一团。
她一步一跌,嘴里喃喃:“娘子……救我……我愿卖身……只求一口饭……”
话未说完,眼前一黑,竟活生生把自己“演”晕了过去,扑倒在鹅卵石小道上。
王夫人皱眉,小毛驴也停下脚步,耳朵前倾,警惕地打量着这突如其来的“新演员”。
“这回……是真晕,还是装的?”
她轻声自语,眼中却闪过一丝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