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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月楼喧嚣的丝竹声被厚重的门扉隔开,只余下巷子里初上的华灯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摇曳的光影。王启月并未理会身后雅间里袁梦与藤梓荆之间无声的、几乎凝滞的紧张对峙。她步履沉稳地穿过回廊,找到管事嬷嬷,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烦请嬷嬷,将方才为我唱曲的那位姑娘请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素净蓝衫的身影怯生生地出现在门口。她身量纤细,眉眼低垂,带着风尘中磨砺出的谨慎与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金巧儿见过姑娘。”她福身行礼,声音细若蚊呐。

王启月目光落在她身上,开门见山:“我嫂嫂前些日子在集市上遇见令尊了。老人家形容憔悴,心心念念都是失散的女儿。说来也巧,今日见你,觉得有缘。”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的力量,“我已替你赎身。”

话音落,一旁的藤梓荆已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递到闻讯赶来的袁梦手中。袁梦掂量着银子,艳丽的脸上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神在金巧儿身上刮过,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算你走运,金巧儿。攀上高枝儿了。”

当那张薄如蝉翼却重如千钧的卖身契真正交到金巧儿手中时,她的指尖都在颤抖。老金头早已被引到楼下,父女相见,恍如隔世。老泪纵横的父亲紧紧抓住女儿的手,粗糙的大手包裹着女儿冰凉的小手,那一声声压抑的呜咽和劫后余生的絮语,在抱月楼侧巷的阴影里弥漫开,是人间至苦后的回甘。

这一幕人间悲欢,并未逃过楼上一扇半开的雅窗。范闲凭栏而立,眼神深邃,将巷中的父女情深尽收眼底。他身后,当朝太子李承乾和二皇子李承泽也静静伫立。太子神色平淡,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腰间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微光;二皇子则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在金巧儿和王启月之间流转,带着几分玩味的探究。

王启月眼见老金头拉着金巧儿千恩万谢后,相携着融入渐深的暮色,走向他们失而复得的平凡人生。她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转身走向巷口停着的王家马车,准备打道回府。车夫刚放下踏凳,她提起裙裾,一只脚正要踏上——

“姑娘!留步!” 一声带着急切哭腔的呼唤自身后响起。

王启月诧然回身。

只见那本该随父归去的蓝色身影,竟去而复返。金巧儿疾步奔至马车前,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她双手紧紧攥着那张刚拿到手、尚带着体温的卖身契,高高捧过头顶,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祭品。

“金巧儿!你这是做什么?”王启月眉头微蹙,不解地看着跪地的女子,“你不是随你父亲回家去了吗?”

金巧儿抬起头,泪水早已模糊了精心描绘过的妆容,露出底下真实的苍白与脆弱。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哽咽,却异常清晰:“王姑娘…不,小姐!您的大恩大德,金巧儿今生今世无以为报!求小姐开恩,让巧儿跟随您左右,做个粗使丫头也好!巧儿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再造之恩!” 她深深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

王启月愣住了。她看着地上卑微如尘埃的女子,心中涌起的不是感动,而是困惑与一丝莫名的抗拒。“你好端端的良家子不做,为何非要自甘为奴,来给我做婢女?” 她天性自由,最不喜束缚,也理解不了这种近乎自缚的报恩方式。

就在王启月想要开口拒绝时,巷口传来脚步声。范闲和王启年正好路过此地,显然目睹了这一幕。

王启年一眼便认出了跪在地上的金巧儿,又看到妹妹脸上的为难,立刻快走几步上前。他先是向妹妹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王启月身边,压低了声音,带着兄长特有的劝导语气:“月儿啊…”

他叹了口气,目光扫过金巧儿单薄的身影,落在她高举的卖身契上,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怜悯与洞悉世事的无奈:“听哥哥一句劝,要不…你就收下她吧。这丫头,她说的也是实情。她是从抱月楼这地方出去的姑娘…就算赎了身,身上也沾了这风月场的印记。这世道,对女子何其苛刻?‘清白’二字,足以压死人。她这样的出身,想再嫁个正经的好人家,难如登天!就算回去了,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也足以让她和她老父亲抬不起头,日子未必好过。”

王启年的声音低沉而恳切,每一个字都敲在王启月的心上,也清晰地传入金巧儿耳中,引得她身体又是一阵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砸在青石板上。

王启年继续道:“你让她来咱们王家,虽说是为婢,但咱家规矩正派,下人亦受人尊重。对她而言,好歹是个安稳的栖身之所,能遮风挡雨,不愁吃穿。更难得的是,她还能时常得空回去看望老父亲,就近照顾,两全其美啊。就当…给她一条活路,给她一个干净的去处吧。” 他最后一句,语重心长,点破了金巧儿卑微祈求下那份对尊严和新生的绝望渴望。

王启月沉默了。她看着哥哥眼中那份沉重的了然,再低头看向跪在地上,身体因啜泣而微微起伏的金巧儿。月光与灯影交织,勾勒出她脆弱而执拗的轮廓。王启月想起了老金头浑浊泪水中的思念,也想起了袁梦那句“算你走运”背后冰冷的现实。

世道艰难,女子不易。哥哥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之前未曾深想的角落。或许,给她一个“去处”,远比给她“自由”更实在。

终于,王启月深吸一口气,对着仍匍匐在地的金巧儿,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越,却多了一丝暖意:“罢了。起来吧。以后…你就跟着我。”

金巧儿猛地抬起头,泪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随即又重重叩下头去,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泣音:“谢小姐大恩!谢小姐大恩!巧儿…巧儿定当尽心竭力,永世不忘小姐恩德!”

范闲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眼神在王启年、王启月和金巧儿之间流转,最终化为一丝了然和淡淡的赞许。巷子深处,楼上雅窗悄然合拢,将太子的若有所思和二皇子玩味的笑容一同掩去。

马车辘辘,碾过京都夜晚渐次安静的街巷。车厢内,金巧儿紧挨着角落坐着,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背脊挺得笔直,仿佛一尊易碎的瓷偶。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掩盖着内心的惊涛骇浪。从抱月楼那浮华喧嚣却又冰冷彻骨的牢笼,到此刻身下这辆平稳行驶、散发着王家特有清雅熏香的马车,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幻梦。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端坐主位、闭目养神的王启月。月光透过车窗缝隙,在王启月明丽的侧脸上流淌,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沉静力量。金巧儿的心,就在这份沉静和马车规律的晃动中,慢慢安定了些许,却又被即将面对的新环境激起了更深的不安。

王家的府邸在夜色中显露出沉稳的气度,门楣高悬的灯笼映照着“王府”二字,庄重而内敛。下了马车,早有伶俐的小厮迎上来。王启月步履不停,径直向内院走去。金巧儿深吸一口气,紧紧跟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错了方寸之地。

穿过几重月洞门,绕过影壁,来到一处灯火通明、布置雅致的院落正厅。王夫人——王启年的妻子,正坐在灯下翻阅着账册,手边一盏清茶氤氲着热气。她穿着家常的藕荷色襦裙,发髻松松挽起,只簪了一支素玉簪,通身不见奢华,却自有一股当家主母的端方气度。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温和的目光先落在小姑子身上:“月儿回来了?”随即,视线便落在了王启月身后那个陌生、带着明显局促的蓝衫女子身上。

“嫂嫂。”王启月唤了一声,侧身将金巧儿让到身前,语气简洁明了,“这是金巧儿,我新收的姑娘。”她顿了顿,补充道,“就是今日在抱月楼,我替她赎身的那位。”

金巧儿在王启月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凉光滑的青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奴婢金巧儿,拜见夫人!”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既是敬畏,也是对未来命运的惶恐。

王夫人放下账册,目光在金巧儿身上停留了片刻。那身洗得发白的蓝衫,低垂时露出的、因长期弹奏而略显粗糙的手指,以及那几乎要埋进地砖里的卑微姿态,都无声地诉说着她过往的坎坷。王夫人是通透人,在京都这地方,从抱月楼那样的地方出来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她看向王启月,眼神里有询问,也有一丝了然。王启月微微颔首,给了嫂子一个肯定的眼神。

王夫人心中轻轻一叹,面上却不显,声音温和却带着主母应有的分量:“起来吧,地上凉。”

金巧儿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却不敢完全起身,只是半跪着,双手依然恭敬地交叠在身前。

“既是月儿带回来的,以后便是一家人了。”王夫人看着金巧儿,语气平和,“月儿心善,给了你一条新路。在王家,只要安守本分,踏实做事,自有你的一席之地。”她转向王启月,“月儿,住处你看……”

“劳烦嫂嫂给她安排间住处,离我近些的厢房或者耳房都行。”王启月接口道。

“好,我让王嬷嬷去安排。”王夫人点头,随即唤来侍立一旁的管事嬷嬷,低声吩咐了几句。

王嬷嬷应声上前,对金巧儿道:“姑娘随我来吧。”

金巧儿下意识地看向王启月,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请示。

王启月看着金巧儿那双依旧带着惊惶如同受惊小鹿般的眼睛,心中一动。她明白,仅仅安排住处还远远不够。她需要一个更明确的姿态,一个能让金巧儿真正安心、也能让阖府上下都明白的信号。

她上前一步,走到金巧儿面前,伸出手,并非搀扶,而是带着一种宣告意味,轻轻按在了金巧儿瘦弱的肩膀上。这个动作让金巧儿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眼看着自家小姐。

王启月的目光清澈而坚定,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正厅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金巧儿,抬起头来,听清楚。”

“从今往后,你就是王家人了。”

“进了这个门,过去种种,便如昨日死。王家护短,也护着自己人。”

她的语气陡然转沉,目光扫过厅内侍立的几个丫鬟婆子,最后落回金巧儿脸上,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记住,在外行走,代表的是王家的脸面。若有人胆敢因你过往身份而欺辱于你——”

王启月微微停顿,下颌线条收紧,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只管告诉我。”

“你家小姐,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最后八个字,掷地有声,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厅内激起无声的涟漪。侍立的仆妇们下意识地垂下了头,心中凛然。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恢复平静。

金巧儿彻底呆住了。肩膀上传来的温暖力道,小姐那清澈却无比坚定的眼神,还有那句“王家的人”、“讨回公道”……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她冰封已久的心湖上,砸碎了那层名为“自卑”和“恐惧”的坚冰。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视线瞬间模糊。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哽咽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再次深深俯下身去,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这一次,不再是恐惧的颤抖,而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终于得以释放的巨大委屈和汹涌而来的、几乎将她淹没的感激。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迅速洇湿了眼前一小片青砖。

她知道,小姐这句话,不仅仅是对她的承诺,更是向整个王家、乃至向可能窥伺的外界宣告——金巧儿,是她王启月罩着的人!这份庇护,比任何金银,都更让她感到安全和珍贵。这不再是栖身之所,这是她可以挺直腰杆活下去的根基!

王启月收回手,看着地上那微微颤抖的、单薄却仿佛重新注入了一丝生机的背影,对王嬷嬷点了点头。

“去吧,跟着王嬷嬷。好好安顿下来。”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越。

王嬷嬷上前,轻轻搀扶起泣不成声的金巧儿,低声道:“姑娘,随老身来吧。”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金巧儿被搀扶着,一步三回头地望着王启月和王夫人,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但那眼神里,已不再是绝望的卑微,而是初生的、带着泪光的希望。她跟着王嬷嬷,一步步走出正厅,走向那个属于她的、崭新的、被承诺了尊严的“王家”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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