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精心谋划下,江念与何科秾私下会面的场景被完美设计。某个雨后的傍晚,两人在一家隐秘的日料店包厢用餐时,窗外悄然闪动的镜头捕捉到了江念倾身为对方倒清酒时垂落的发丝,何科秾接过茶杯时指尖的微妙触碰,以及他们讨论工作时突然相视而笑的瞬间。
这些看似偶然的亲密画面,经过精心筛选后,被匿名账号以偶遇豪门秘闻为话题,精准推送到了莫可欣常逛的豪门八卦群组。
正做着何太太美梦的莫可欣看到手机弹出的消息时,刚做完价值上万元的美甲深深掐进了真皮沙发。照片里那个在相亲宴上对她敷衍了事的男人,此刻竟为那个低贱的女人挽起衬衫袖口,露出她求而不得的温柔笑意。她当即摔碎了新买的限量款水晶杯,鲜榨石榴汁像血渍般溅在波斯地毯上——就像那张狐狸精脸上该有的颜色。
通过父亲的关系网,莫可欣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拿到了令她发笑的调查报告。原来这个叫江念的女人不过是朵无根浮萍,连高中学费都要靠打工去赚。她抚摸着刚注射完玻尿酸的下巴冷笑,这种蝼蚁般的存在,只需要让表哥找几个地下赌场的打手,在某个监控盲区的巷子里,用美工刀在那张瓷白脸蛋上划出几道艺术品般的伤口——就像她去年处理那个缠着王公子的小网红一样。
江念独自外出时,夜色已深,街灯昏黄。她裹紧外套,步履匆匆,却突然被几个黑衣人拦住去路。他们动作迅猛,不容反抗地将她拉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面包车。这一切,正好被一直悄悄跟着她的凌云峰看在眼里。
凌云峰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他身形如电,一拳击倒最靠近的黑衣人,随即侧身躲过另一人的袭击,反手一记肘击,将对方打趴在地。面包车内又冲出三人,将他团团围住,但他丝毫不惧,拳脚凌厉,招招致命。最终,他以一敌五,将那群黑衣人全部打倒在地,救美大戏完美落幕。
江念惊魂未定,浑身颤抖,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扑进凌云峰的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趴在他胸口不停地哭泣。凌云峰忍着胸口的剧痛——刚才的打斗中,他硬挨了一记重拳,此刻呼吸都带着刺痛——却顾不上自己,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他已经很久没抱过她了,此刻温香软玉在怀,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念念,不哭不哭,坏人都被我打倒了。”见她依旧抽泣不止,他低下头,用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继续哄道:“乖啦,不怕,有我在呢。”
夜色中,她的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凌云峰心头一热,再也克制不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带着安抚的意味,也藏着压抑已久的情愫。
江念别过脸,猛地推了他一把。凌云峰猝不及防,一个没站稳,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砸在斑驳的电线杆上。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震得生疼,一阵血气上涌,喉头腥甜,的一声,竟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沫来。
峰哥!江念吓得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你怎么了?我、我也没用力啊......
凌云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没事......咳咳......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
你别动!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江念颤抖着掏出手机,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屏幕上,几次都按错了号码。
嗯......凌云峰虚弱地靠在电线杆上,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江念打完电话,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替他擦拭额头的汗水:你疼不疼啊?都怪我......她的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不疼的......凌云峰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红蓝交错的警灯划破夜色,救护车紧随其后呼啸而来。医护人员迅速将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凌云峰抬上担架,江念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看着救护车门地关上,将那个总是对她温柔笑着的人隔绝在生死未卜的白色空间里。
抢救室的红灯亮起,刺眼得让人心慌。江念瘫坐在走廊长椅上,盯着自己沾着血迹的双手,耳边还回荡着凌云峰那句气若游丝的“别哭”。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血腥味,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噩梦。
老唐正好打电话过来,电话是江念接的,得知他在医院后,老唐、陈泉几人都急匆匆地赶来了医院。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走廊上人来人往,脚步声杂乱无章。
老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江念面前,眉头紧锁,声音里满是焦急:“念念,发生什么事了?刚才电话里也没详细问,你怎么会在医院?”他上下打量着江念,见她脸色苍白,衣服上还沾着血迹,心一下子揪紧了。
江念的嘴唇颤抖着,眼眶泛红,声音细如蚊蚋:“有、有人绑架我,峰哥为了救我才……”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老唐脸色骤变,急忙追问:“伤的重吗?”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引得周围的人都侧目而视。